沉皙被兩個大漢左右要挾著,叄人彆扭地走進了鐵質的別墅大門。
李和國穿著一身方圓銅錢底紋的黃色唐裝,坐在一個被竹林包圍的石桌前,桌上擺著一看就便宜的紫砂茶具。
沉皙和兩個大漢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李和國卻像是不知道一般,沉浸在泡茶當中。
約摸著有個五分鐘的樣子,紫砂壺裡的第一泡茶水全部倒干后,李和國才緩緩抬起頭,看著沉皙裝出一臉的驚訝的模樣:“哎喲,貴客來了,怎麼也沒叫我一聲。快請坐。”
沉皙幾乎是被他拉扯過去的,一手按住肩膀,坐在他對面。
“這麼熱的天,你看這滿頭的汗水。”
說著,李和國抬手想要擦掉沉皙臉頰的汗滴,但被沉皙歪頭躲過,李和國臉上本就虛偽的笑容立馬垮下,轉身一腳踢在壯漢的小腿肚子上,指著他倆咒罵道:“你們兩個王八蛋怎麼辦事的?我讓你們請沉大記者過來,你們就是這樣請的?都給老子滾出去!”
說完又立馬回身,在沉皙面前擺上一個紫砂茶杯,一邊往裡注茶,一邊討好般的說:“大紅袍,今年的新茶,還希望沉記者能不嫌棄。”
沉皙看著茶杯中快要溢出來的茶水,沒有動手。
“李老闆,您讓您的手下大費周章的‘請’我來,如果只是為了品一口您泡的茶,我想還是不必了。只怕是喝了您這茶,我晚上睡不著。”
“沉記者不喜歡喝茶?那還真是我的失敬了。要是我也能夠像沉記者這樣,那麼的會調查,想必今天也不會冒犯到沉記者了。”
沉皙咬緊牙關,聽懂了他話里的話,“李老闆大可不必揣測我的愛好,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李和國把玩著手中的佛珠,嘴裡反覆念叨著,“可是,有人拿著鐵鍬挖錯了道,你這井水怕是混進了我這河水中。”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老闆?”
“我倒想問問沉大記者是什麼意思。我聽說你是來採訪路休的,還有不到半個月你的工作就結束了。路休是不值得你深挖嗎?你還有精力來調查我的事情!”
李和國一聲怒吼手掌重重拍打在石桌上,將本就在桌面邊緣的紫砂壺震落在地,瞬間壺碎成幾瓣,碎片響四周崩開,褐色的茶水潑灑一地,快要漫延到沉皙腳邊。
沉皙面對人高馬壯的李和國,心中難免有些膽怯,但還是咬著牙壯著膽說:“這麼好的茶壺,碎了真可惜呢。”
“是啊,好的茶壺碎了,都會有人惋惜,這要是一個優秀的記者出了事,不是更可惜。”
李和國繞到沉皙身後,一把拉住她伸進包里摸索手機的手,反手將她的包丟在一旁的竹林里,“沉記者,我不想為難你,你只要把調查到的所有資料交給我,再也不管此事,我保證,你能夠平平安安的完成這次的工作,並且,以後你的事業都會一切順利。”
“類似的話,在我成為記者工作的這麼些年裡,我聽了不少。而他們沒有一個逃過了法律的審判。”
李和國一巴掌甩在她臉上,“真是給臉不要臉!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但你不要以為,剷除一個你這樣的小記者,是一件難事。”
“但那樣只會讓你罪加一等。我倒是很樂意成為送你進監獄的最後一根稻草。”
李和國漲紅了脖子,怒目圓睜,抓住沉皙的頭髮把她從凳子上拖到地上,試圖用暴力撕開她的衣服。
“老子就要看看,你這麼烈的嘴,在我身下能夠逞能多久。”
沉皙拚命抵抗,但力氣還是抵不過一個成年男性,夏日本就輕薄的衣服沒能撐多久,就被他拉扯得變形破洞。
“老闆,山下開來一輛車。”那個光頭男,一臉急色的衝進來,多虧了他,才阻止了李和國。
“警察嗎?”
“不是。是一輛黑色越野,車牌尾號721。”
李和國思考了一會,站起身整理衣服,“開門迎客,是路休。”
“那她怎麼辦。”光頭男指了指衣衫不整倒在地上的沉皙。
“綁了關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