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蹲麻了,冰激凌也快化了,路休還沒來,沉皙心裡想:這路大老闆不會是在逗她玩吧。
掏出手機準備給路休打個電話,問問究竟走到哪裡去了。撥通電話,電話鈴聲卻在不遠處響起。抬起頭,看見路休低著頭看著手機,朝她走來。
手中的電話被路休掛斷,發出嘟嘟嘟的聲音。
“休息日,你也穿這麼正經?”沉皙仰著頭看著他,吐槽到。
轉念一想,大學的時候路休就是這樣的穿衣風格,可能是與他沉穩的性格有關係吧。
夏天,在別人穿胸前印著動漫的T恤、短褲與拖鞋時,他穿淺色的襯衫短袖,黑色長褲和帆布鞋。
冬天,別人都穿五顏六色,長寬短款各種款式的羽絨服時,他還是穿淺色的襯衫長袖,只是在外面套了一件萬年不變的黑色長款羽絨服。
從那時起沉皙就懷疑,路休的衣櫃里是不是只有淺色襯衫和黑色長褲,但一直沒有得到證實。
“有點迷路,等久了吧。”
路休站在沉皙面前,伸出手,想要扶她起來。
沉皙故意無視掉他的手,手撐著旁邊的牆壁,要靠自己站起。站起的一瞬間,雙腿像是老舊的黑白電視,出現了雪花屏,又像是踩中了蟻巢,腳底千萬隻螞蟻在爬。
好麻。
因為蹲久了,膝蓋力氣突然被抽走,失去平衡,沉皙向前倒去,倒在前方路休的懷裡。
路休雙手卡住她的腋下,把她撐起,避免了她的摔倒,但兩人動作有些滑稽。
“你怎麼總是容易摔倒。”
“才沒有,明明是因為遇見了你才總是摔倒,你個倒霉鬼。”沉皙面子上掛不住,在嘴上反駁。雙手想要借力站起,卻忘記了自己手中拿著已經化得差不多的冰激凌。
毫不意外的,融化后的冰激凌液體全部弄到了路休的襯衫上,偏偏還是巧克力味的。
沉皙手忙腳亂從包中翻出紙巾,給他擦拭,污漬卻越擦越臟,面積還變得越廣。
路休看著她一臉的慌張,手中拿著紙巾忙活著給他擦拭污漬。握住她的手,指著肩部的污漬說:“承認你是倒霉鬼,我就不怪你了。”
沉皙看了看他欠揍的表情,又看了看他衣服上的黑漆漆冰激凌漬。這衣服不知要多少錢,路休身為一個公司老總,定不會買很便宜的衣服,再看污漬的程度,想要洗凈看來是很難,賠錢和承認兩個選項中,身為一個有骨氣的社畜,沉皙當然是要選擇後者。
“對不起,我承認我是倒霉鬼。”沉皙低著頭,語速極快的說。
路休湊近她的耳邊,用氣聲說,“我聽力可是很好的。”
沉皙耳尖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把他推開,“我,聽力也很好,路總大可不必湊這麼近。”
“非工作時間,你不用叫我路總。”路休臉色一沉,說完表情又多雲轉晴,“算了,有的是機會讓你改口。先去超市。”
路休牽住沉皙的手再也沒有鬆開,沉皙的注意力也全在倆人的手上,因為錯過了開口的時機,而一直沒機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