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幾道閃電劈下,將陷入黑暗的城市瞬間照亮,又瞬息熄滅,閃電過去隨之而來的是轟隆幾聲雷聲。
沉皙被雷鳴吵醒,狂風吹進房間內,帶來一絲的涼爽。她拉著被踢在一邊的薄被一角蓋回自己身上,翻了個身再次進入睡眠。
昨晚下了場大雨,閃電、雷鳴和大風一個不少的都來了,樓下的路還有些積水。
今天是難得的休息日,沉皙睡了個懶覺才起。睡眼惺忪的坐在床邊,看著窗戶。那叄指寬的空間里,好像少了點什麼,但才睡醒的腦袋一時想不起。
客廳傳來一陣門鈴聲,還有路休起身去開門的腳步聲。
路休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手中拿著一坨粉色的毛巾。
女孩看著路休,目光往屋內探去,“你好,我是樓下的住戶。請問你女朋友在家嗎?”
“女朋友?”路休一臉問號,上下打量來者,看見她手中,從粉色毛巾掉出的類似肩帶樣的東西。立馬會意了,轉頭向沉皙房間方向喊:“沉皙,找你的。”
沉皙在房間里偷聽了半天,聽見路休叫她名字才打開門出來。
“找我?”說著走到女孩面前,而路休往屋內走。
女孩把手中的東西交給沉皙,“昨晚刮大風,好像把你晾的衣服刮下來了。”
沉皙打開被粉色毛巾,看清了裡面的東西:是她昨晚晾在窗外的白色內衣。急忙重新蓋上,連聲道謝。
送走那位好心女孩后,路休剛好拿著一罐啤酒從廚房出來。
沉皙撓著頭,尷尬的解釋,“我記得掛牢了的,都怪昨晚的大風。”
“嗯。”路休回了一句后,喝著啤酒回了自己的房間。
明明他才從自己房間出來,打開了電視準備看來著。
這事讓沉皙一大早就沒了精神勁,妥妥的社死現場。本來白色的內衣,也因為經過了雨水的洗禮,變得髒兮兮,沉皙連清洗它的念頭都沒有。
“那個……我出去一趟,午飯我熱好了在桌上,你記得吃。”路休敲了敲門,站在在門外,說完不久就聽見了他關門的聲音。
耐不住飢餓,沉皙出了房門覓食,吃完把飯桌收拾了,碗也洗了,還附帶把廚房的衛生也做了。
為了避免碰見路休,回到自己的房間整理這幾天採訪的資料,再也沒出來,直到晚上臨睡前才出門洗漱。
洗漱好后,她和前兩日一樣,提前洗好內衣,打算拿回自己房間晾曬。路過客廳時被路休叫住。
“你可以把衣服晾在陽台。”
沉皙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啊?”
路休手指了指陽台,“我說你可以把衣服晾在陽台,比較安全,不會被風吹下去。”
沉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來路休下午出去回來后叮叮噹噹半天是給她做了一個單獨晾衣區。
用黑色的板子隔出長寬大概都半米左右的區域,一個既方便她晾衣服,也不會讓人看見的私密空間。
路休說完,站起身,打了一個演技極差的哈欠,“我困了,先去睡了。”然後進了卧室。
沉皙走到陽台,陽台下的欄杆放著許多新買的各種款式的衣架,她沒忍住笑了聲,這是不知道哪一款晾內衣最好,所以全買了是嗎。
她從中挑選了一個有夾子的衣架,將內衣夾好掛在陽台上的晾衣棍上。又小跑回到客廳,各種角度看陽台,確定了不會被看見,才安心回了房間。
休息日過去,沉皙和路休提前對了行程,這兩天路休都需要和財富集團總裁李和國談合作。路休公司規模不大,加上定期給救助站資助,想要維持自己公司的開銷和長久的發展,必須要和其他企業合作,得到投資。也許李和國從人品上來說並不是最優選,但結合當下的公司狀況,從利益來說,李和國是最合適的人。
下午七點沉皙與王新的採訪工作就結束了,這次洽談和他們的採訪工作無關,王新早早回到宿舍剪輯視頻,而沉皙思量了一下決定跟著路休一起去。
洽談地點是李和國選擇的,很符合他氣質的選在了夜總會。
“今天的採訪內容已經足夠了,你不應該跟來。”
車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路休看著手中平板中財富集團的資料,對著沉皙說。
“下班時間已經過了,我現在不是記者身份了。”
沉皙說著將長發挽起。她擔心那次向她求救的李和國秘書,小艾。這次李和國選的地點魚龍混雜,如果他想再次向小艾下手,小艾怕是插翅難飛。
“你手怎麼了?”開車門時,沉皙看見路休左手大拇指少了一塊皮,傷口周圍紅腫著,像是有些感染。
“好像是被釘子砸到了,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你等我一下。”
說著沉皙小跑離開,而路休則站在夜總會門口等她。
剛停車時,沉皙有看見不遠處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她買來碘伏消毒液和創口貼,怕路休等久了加快步伐跑了回來。
路休在夜總會燈牌前站得筆直,與後面的燈紅酒綠恍若兩個世界。他皮相生得極好,只怕是沉皙再晚點回來,就會被來往的客人當做鴨子拉走了。
“跑這麼著急,就為了買這個?”路休自然的接過她手中的東西。
“你這個傷口不處理,很容易得破傷風,然後壞死,最後截肢。”
“哪有這麼誇張。”
沉皙打開消毒液,噴洒在他傷口處,害怕他疼,還輕輕吹了幾下,等消毒液幹了些,在用創口貼蓋住傷口。
她的指尖若即若離的觸碰路休的手,就像下小雨的湖邊,激起的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謝謝你昨天做的晾衣區。”
路休反手一把握住沉皙的手:“一會兒進去,你一定要緊跟在我身邊,如果他人問起,你就說你是我秘書。知道了嗎。”
“記住了。”沉皙回答,注意力全在被他握住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