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客_新御宅屋 - 18

娘在跟幾個小妖精打架,打得血花四濺,兵刃乒乒乓乓都震裂了,大家都現出真身來,繼續打。原來那幾個小妖精是兔子精,紅捲毛的姑娘是小熊精,還是一隻毛茸茸圓滾滾的紅毛小熊,個頭不大,像只小貓,動作卻非常敏捷,拎起兔子耳朵往山壁上砸,兔子氣得大喊:“臭狗熊!”
紅毛小熊冷哼一聲,“誰臭啊?你還偷偷藏屎球球當宵夜呢。”
千千看得咂舌。打成這樣,這座山裡的山神如果都不管,就可以說是玩忽職守了。
過了一會,紅毛小熊果然跟兔子精們一起面壁思過了。
沒想到這樣都能打起來,小熊不知是對修鍊功法有什麼執念,連洞口日月精華最豐沛的一塊地都要跟兔子們搶,“我先看上,就是我的!”
千千倒覺得是誰最厲害,這塊地才歸誰。紅毛小熊就是厲害,這塊地就是該歸她。
千千在夢中回味小熊的一招一式,頗為惆悵。紅毛小熊打架好厲害啊!她也很願意當小熊的。而且小熊肚子大,想必能吃下很多肉。
昨天晚上弄到了太晚,沖霄今日睡懶覺,在睡夢中皺著長眉,環握著千千的手腕。千千看見他手上的血痕才想起來,她昨晚使勁咬沖霄大人,都咬破了。
千千很過意不去,上街買葯,還問藥鋪夥計:“這個東西是只給人用的嗎?神仙用了會不會中毒?”
藥鋪夥計當她是傻子,錢貨兩清,不理她了。
有個男人在她背後說:“神仙不應當需要這個的。神仙有傷,自己就好了。”
千千很肯定,“他就是需要,他的傷就是沒有好。”她出門前擦了沖霄手上的傷口,明明是沒有癒合的。
那個男人說話的口氣信誓旦旦,莫名讓人信服,“那他一定是小神仙,功法有限,還未修成金剛不壞之身。我是大神仙,你不如跟我修鍊。”
千千不打算跟他修鍊,但也好奇是什麼樣的大神仙還能大得過沖霄,於是跟著他上大街入小巷,七拐八拐走進一個大雜院。大雜院里全是小孩子,有的拖著鼻涕泡,有的穿著開襠褲,年紀大些的都是女孩,束著大辮子,為小的們洗臉煮粥。
那個男人回身鎖了院門,對千千說:“你且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去找些點心來給你吃。”
千千在院里坐下,那個煮粥的女孩子看著她,嘆口氣,“你長得這樣好看,怎麼家人也不當心些?被拐到這裡,真的沒辦法了。”
千千雖然傻得不透氣,但也知道被拐是什麼意思,當即汗毛倒豎。這麼多小孩!竟都是被拐來的!沖霄大人說小孩子被拐走是要被切成一塊一塊燉成紅燒肉的!
千千鎮定地說:“姐姐,你不要害怕,此事交給我。”
片刻后,那個男人揣著一油包樣貌可疑的點心走出來,千千掄起一塊破磚,當頭砸去。那男人頭破血流,大喊“來人來人!”隨即又有三四個幫手婆子冒出來拉千千,還有正相看孩子的富家婦人,也指使家丁幫手。千千自然不放在眼裡,一拳一腳把一院的拐子揍翻大半,耳聽那個姐姐好心提醒,“小妹妹!你你你當心!”
此人說話不說清楚,千千下意識地想問她“當心什麼”,回頭看去,正被爬起來的男人掄起一木板砸上後腦勺,“砰”的一聲。
千千眼前一黑,倒向地上,脖子里熱熱的,大概是後腦勺流血了。她手腳都軟了,被幾個人壓住捆起來,但那些人捆了她,並無下一步動作,她只恍惚聽到院子里亂糟糟的,很吵。隨即有人抱起她來,焦急地喊:“千千?千千!”
是沖霄大人的聲音。
沖霄是個好神仙,他來了就沒事了。千千吃力地抱住他的脖子,向他靠近,千辛萬苦地勸他:“我好暈好暈,你不要晃不要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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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霄:……我沒晃!我又不是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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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屑 07 | 陪我睡覺 < 新房客|短篇合集【H】(桃子奶蓋)|臉紅心跳
≈㈢Щ.ΡΟ18.ひS≈/7900355
風月屑 07 | 陪我睡覺
千千自認為這次是做好事,沒想到沖霄黑著臉,拎她回墜星山上關禁閉。
千千裹著滿頭繃帶藥膏,跟他大吵一架,最終還是拗不過,被他按在床上,還命令布老虎壓住千千讓她不要亂動,不然就拔掉布老虎的毛,拆了布老虎的針線。布老虎嚇得發抖,把千千壓得快要背過氣去了。
這次千千發暈發了半個多月,又被關在星星里養氣,一個多月後才得了機會溜出去。兔子叔豹子叔等人看見千千,大為擔憂,連學老實了的黃雀精都說:“你快回去!”
千千鬼鬼祟祟從衣服里摸出一堆東西,眾人定睛一看,是一副用布老虎的牙啃木頭啃出來的、簡陋的雀牌。
千千說:“不要趕我嘛,你們聽我講打牌規則。”
一個時辰后,豹子叔連毛都要輸光了,連聲說:“不玩了不玩了。”
又過了四個時辰,豹子叔說:“你們放我一馬,不要再給我碼牌了,我真的不能玩了!”
十個時辰之後,狐狸姨姨閑逛上山來,看豹子叔哭著打牌,於心不忍,說:“我替一替你。”
千千其實也打得頭暈眼花,輸了不少零花錢,連忙說:“狐狸姨姨,替我替我!”
狐狸姨姨只是想打牌,替誰都是一樣,於是從善如流地坐下了。
千千去山裡散心。秋天到了,滿目殷紅,松果清香,千千揣了一小兜子,想起沖霄大人愛吃這些零嘴,就去找他。
他不在殿中睡覺,也不在洞中閉關,那他是去哪了呢?
她問小松鼠,“沖霄大人呢?”
小松鼠指東方,“沖霄大人去歸夢海了。”
歸夢海又是什麼地方?
千千發現自己在墜星山上過了快十五年,連墜星山的千萬分之一都沒有看完,連沖霄大人除了宮殿和山洞還能去哪都不曉得。
她吃著松子找過去,撥開叢林霧靄,眼前是一片瑩白光明的氣海,海面光明如鏡,沖霄大人就歪卧在鏡海中心的水面上,手中執著酒樽,正落寞地飲酒。
千千腦中冒出“落寞”二字,無師自通地。
她想叫沖霄大人不要再生她的氣,想叫他上山一同打雀牌,在岸邊叫了幾聲,但歸夢海上空仿似寂靜無比,一絲聲音都沒有落入沖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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