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情慾學院 - 競技場

宛紗被關在鐵欄紮成的牢籠,周圍與她一同受困的,還有七八個衣裳襤褸的少女,抱著胳膊蜷縮成團,毫無生機可言。
一輛復古的馬車托著牢籠,朝森林深處前行,不知要駛向何處。
宛紗揉揉酸脹的頭,想起昏迷前的遭遇。
當時,她跟郭老師在樹林里,聞到一股古怪的花香,莫名地昏睡過去,醒來后郭老師不見人影。
而她被困在這輛馬車上的囚牢,身旁少女個個萎靡不振,沒人願意跟她講話。
“你…你醒了。”一個黑瘦的矮個女孩,輕快地跳上行駛的馬車,趴在牢籠外,朝宛紗伸出盛水的杯子,“喝…喝水。”
宛紗接過她的杯子,連忙問:“謝謝你,請問一下,這倆馬車是去哪裡?”
黑瘦女孩結結巴巴地說:“去競…競技場。”
“競技場?”宛紗不甚理解,“跟我一起來的中年大叔,他現在在哪?”
黑瘦女孩搖頭:“我不…不知道。”
“婭婭,還在跟女奴講話,你爸知道又要生氣了。”前方駕駛馬車的男人,朝黑瘦女孩吼了聲。
被稱為婭婭的女孩,回了個哦,朝宛紗吐吐舌頭,小聲說:“我爸…爸沒時間管我。”
宛紗喝光杯里的水,精神恢復了些,滿心祈福傅一珩平安無事。
至於自己,只能隨機應變了。
馬車行駛一段時間,綠林高處顯出高聳的橢圓形建築,外牆包裹棕色大理石,每層分佈有幾十個圓拱,極其雄偉壯觀。
進了凱旋門,宛紗靠著欄杆,昂頭打量建築結構,越看越覺得眼熟。
太像古羅馬的斗獸場了。
曾在歷史書本上,看過斗獸場的相關歷史。
古羅馬時期,統治者為尋歡作樂,建造了這類大型斗獸場,訓練奴隸跟野獸生死搏鬥,或者奴隸之間相互殘殺。
很多好萊塢電影,還原過這段血腥歷史。類似的生存競技類電影,也參考了古羅馬斗獸場的制度。
想不到這座島的主人,把斗獸場還原成現實。
進了斗獸場內部,宛紗發現這裡更像古代與現代科技的結合。高處有環形液晶屏幕,頂部懸空架著玻璃磚舞台。
十幾架無人機圍著場內旋轉,一排排觀眾席已有若干人入場。
宛紗下馬車后,跟其他女孩一樣,被驅趕到高台上的牢籠。
“新一輪競技,馬上開始了。”看守她們的監管員,朝她們桀桀地笑,“你們這些女奴是勝利者的獎勵品,今晚就能被他們享用。”
宛紗皺起眉頭,想起古羅馬的斗獸場里,角鬥士要贏得比賽,必須跟野獸進行肉搏,這無疑極其殘忍。
而她自己,則成了所謂的獎勵品,情況可能更為糟糕。
正在這時,婭婭瘦黑的身影,跟猴子似的爬上高台,懷裡捧著香噴噴的饅頭,朝牢籠里的少女喊:“快…快來吃。”
那些少女像惡狗搶食一樣,涌過來哄搶婭婭帶來的饅頭,捧著狼吞虎咽。
“喏,我給你留…留了。”婭婭塞給宛紗熱乎乎的饅頭,黝黑的臉眯眯笑著,一雙眼珠黑白分明。
宛紗接過饅頭,道了聲謝,開口問:“婭婭,來參加比賽的,都是些什麼人?”
婭婭唔了聲:“他們被稱作角…角鬥士,或者生存者,是學…學校培育出來的。”
宛紗怔了怔:“哪所學校?”
場內驟然響起的音樂,打斷宛紗的詢問。
高處,巨型屏幕驀地亮了,舞檯燈光耀眼奪目,一個高大帥氣的身影,現身在舞台中央,數只無人機環繞他拍攝。
他儼然是競技場的主持人。
屏幕同步放映主持人的身影,他的面孔是亞歐混血,帥得無可挑剔,一身花哨的藍色西裝,濃密的黑髮吹得高高豎起,耳廓插著無線話筒。
“早上好,女士們和先生們,我是您們的主持人維塔斯,歡迎來到海島度假區的羅馬競技場。看現場直播的觀眾,也祝您們心情愉快。”
海島度假區?現場直播?信息量頗大。
宛紗問旁邊的婭婭,這類節目是通過什麼渠道直播。
婭婭想了想:“好像…像是暗網吧。”
暗網屬於非法網站,也是犯罪滋生的溫床。毒品、軍火、性奴販賣,大多數通過暗網進行交易。
來現場的人並不多,但從衣品穿著就看出,他們非富即貴。看來這座島,比她想象得更複雜。
主持人維塔斯,激動地揚起雙手:“接下來,有請生存者們入場,進行第一輪競技賽。”
斗獸場中央,一扇石門大開,陸陸續續走出十幾個年輕男人。
無人機圍繞他們拍攝,將影像高清晰放映在巨型屏幕。
他們穿著頗為復古,都是統一的黑色盔甲,手持短劍或者長矛,看樣子大多是二十歲左右。
其中一個最為高大健壯,目測有195,陽光下皮膚油光鋥亮,胸腹肌肉成塊狀繃緊,盔甲架不住他魁梧身段,充沛著野獸般駭人的氣焰。
他兩眼無神,額頭青筋暴起,像隨時處於憤怒中,猛地撞開前邊的男人,咧開大嘴,沖著對準他拍攝的無人機怒吼。
主持人笑著說:“我們最強的生存者,暴怒小子出場了,今天非常期待他的表現。”
宛紗通過屏幕,看清他猙獰的五官,不由毛骨悚然。
這不是上輪船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周承嗎?
他本來應該是她的室友,想不到提前來到競技場,被當成娛樂節目的主角。
婭婭雙手揪緊衣帶,一眨不眨地望著台下發狂的周承,呢喃出聲:“大個子。”
當她喊出他名字的時候,口齒竟然變得非常流利。
主持人接著說:“今天我們的節目,來了個新的生存者。據陳教官說,他絕對經歷過軍事化特訓,還是第一個自願參加比賽的選手,有請新生存者出場。”
一片掌聲中,石門緩步走來挺拔的身影,寬肩長腿,在生存者里鶴立雞群。
寬大屏幕映著他面龐,臉部線條深邃威肅,薄唇抿成一線,通體成熟內斂,像蟄伏在劍鞘里的冷劍,氣場頗為逼人。
宛紗定定地望著他,聽到心跳驟然加速,周身的血液直衝顱頂。
是傅一珩,他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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