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訂婚宴還有五日,午後,喬知念拉著田暖到屋后的長椅上曬太陽。
一陣悅耳琴音飄到兩人身旁,喬知念讓她過去看看,她便循著琴聲穿過奼紫嫣紅的後花園,進入玻璃圍成的陽光花房裡。
霍知行坐在白色的叄角鋼琴前,修長白凈的手指跳躍在黑白琴鍵上,靈動音符從指縫中流出。
他穿著淺藍色的西褲,白色的襯衣,領口最上面兩個扣子松著,露出精秀的鎖骨。黑髮隨意貼在頭上,蓬鬆的微長劉海稍稍擋著一點下垂的眼眸,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能清楚的看到他勾起的唇角。
亮麗的玻璃房被陽光照的通透,他身後是一簇簇白色滿天星。
男人置身在這片暖陽里,指尖奏出的旋律不是世界名曲,卻動聽悠揚引人入勝。
田暖杏眸微顫,撫著門框的手用了用力,水蔥般的手指發白。
與霍知行相遇之後,他每一次出現在她視野中,都是溫柔可親又好看的不真實。
花房裡和平時並無二致,就連鋼琴也是在那放了許久的。
可她就是知道他想做什麼。
男人餘光已經察覺到來人,嘴角不由得挑得更高,彈奏的也越發激昂。當樂曲行奏至高潮,旋轉的無人機也下降到女孩面前。
上面端放著一個純白色的絲絨心形盒子,右上方還用圓形的字體印著一個“暖”字。
她痴望著那一手便可掌握的絨盒,心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
一曲終了,他雙手離開琴鍵,站起來回頭淺笑著看便嬛清純的姑娘。頎長身子慢慢走到她旁邊,從無人機上拿下絨盒,朝著花房外面藏著的兩個女孩做了個不易察覺的手勢,那喧鬧的無人機便飛走了。
“暖暖?你願意收下這個嗎?”
狀如一頂王冠的戒指閃著耀目光彩,田暖極其微弱地點頭,在他的注視下緩緩伸出左手。
霍知行托起柔夷,將鑽戒套進她左手中指,又低頭輕吻上她手背。
“戒指是個圈套,你只要戴了就再也走不掉了。”
她看著璀璨的鑽石,“知行哥哥這麼好,傻瓜才會離開你吧。”
他聽了刮刮她挺翹的鼻樑,語氣寵溺。
“你可不就是小傻瓜。”
她由他撫摸她,手指一動,便有流光溢彩從指節耀出。
突然,餘光里玻璃牆外出現一片藍白,在綠植葳蕤的花園中突出而跳躍。
她趕緊跑出去看,只見花園中升起無數藍白色的氦氣球,每個氣球下面都拖著一條長線,長線尾端是一張張米黃色的小紙片。
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一個,顫抖著撫平紙上被抓握出的褶皺。
“得一人心,朝暮相伴,白首不離。”她讀完,犀齒便緊咬住下唇。
鋼筆字跡清秀飛揚又蒼勁有力,是男人親筆所寫。
她鼻子驀然一酸,周圍氣球不斷飛升上天,她凝視著下面那些飄飄欲飛的紙條有些憐惜。
冷香味接近她,她向後一倒,便結結實實的躺進男人堅實懷抱里。
“那都是你親手寫的。”
霍知行一愣,看了眼她緊握的手掌,才明白原來她是在心疼那些紙條。
“就說你傻吧,我人就在這裡,你想要什麼沒有,那些只是送上天的心愿而已,要是真的心疼,不如和我一起實現。”
“嗯......”
田暖瓮聲瓮氣的答應,努力眨著眼驅散眼裡熱氣。她把手中的紙仔細對摺兩下,迭成一指節那麼長,小心地放到口袋裡。
男人被她這副模樣弄的啞然失笑,又心生愛憐,不由得仰起她的頭,凝睇那雙澄澈眼眸,與她縱情親吻。
此刻氣球已經飛上頭頂,飄散入空中逐漸沒了蹤影。
田暖在纏綿中羽睫輕顫著睜開朦朧雙目,男人吻的投入,並沒發現她的注視。
她彷彿能看到他一筆一劃寫下那些希冀話語時的模樣,一定是和他平日里講情話時那般認真,眼裡定也帶著和煦的柔情。
遠處兩個女生擠在落地窗和大門中間不寬的牆壁中,往這邊悄悄地看。她斜瞥過眼睛,便能看到那左右冒出一點的白色裙邊和深藍色牛仔褲。
田暖忽地笑了。
霍知行這才睜開眼,呼吸略微急促。
“怎麼了?”
她閉了閉眼,長出了一口氣。
抬起頭望著天空,滿眼的湛藍讓她心情舒暢,整個人是從未有過的放鬆和釋然。
“沒事,就覺得現在真好。”
男人看了看周圍,朝著後門偷看的兩個人輕挑著眉梢,最終視線回到她臉上。
狹長的眸里靈光一現,“那繼續?”
“好——”
不等他動作,這次換田暖摟住他的脖子把他往下帶,然後猛地親上去。
他身子一僵,被她難得主動撩撥的氣血翻湧,隨著便是瘋狂的唇舌交纏。
小姑娘邊吻邊發出兩聲若有若無的輕笑。
她之前的不幸,也許都是為了積攢和他相遇的幸運。
人總是年紀越大膽子越小,想的就越多。但他們每個人都這麼用心的維護她的自卑和脆弱,她憑什麼不努力勇敢呢。
————分割線————
小兔子要蛻變了。
下面是我最喜歡的走劇情時間。
穿插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