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徑自然量 - 第2節

「醒了?我剛剛下班,來到樓下聽你萬叔叔說你醒了,沒有什麼大礙,就給你辦理出院手續了,我幫你收拾一下東西,打完這瓶就出院吧,我一會去幫你拿個片,今天沒時間煮飯了,我們出去吃個面吧。
」她冷漠地說著。
我的頭腦宕機了,我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因為看上去這詭異的景象從來沒有在我的人生規劃中出現過。
這名少婦也沒有在意我說沒說話,我就這樣瞪大眼睛撐開嘴巴看著她在收拾那不多的物品,她俯低身子收拾我的鞋子時候,從領口處能看到那雖小但白,雖然沒有垂但看得出起伏波動的胸。
她沒在乎我的沉默,也用沉默來回應著我,她只用了土分鐘就把所有東西收拾完畢,也不多,就鞋子和一些餐具什麼的,她看了一眼我,欲言又止,轉身離開前只留下一句:「一會我再過來,回家再說。
」留下病床上懵逼的我。
我馬上下床,穿著拖鞋提著吊瓶來到洗手間,我看著鏡子上的自己,突然有一股不真實感覺……這不是我自己,我不是鏡子中的這副模樣!鏡子中是一個清瘦的男子,應該說是中學生,或許是在初中到高中之間的年紀,留著短髮,有一些鬍渣,修長的眉毛下是一雙閃亮卻有大大黑眼圈的眼睛,鼻子提拔,臉型有點尖,最顯眼的是額頭上有一個已經有點消散的黑紫色水腫,應該之前流了很多血,現在止血也開始癒合了,身上穿著一套病服,看上去就是一名無精打採的病人。
可是這並不是我要面對的問題,我要問鏡子中的人你是誰!不過這顯然就是我自己現在的樣子。
我變成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而且還是一個中學生。
這太離奇了,莫不是科幻小說那樣我被人換了腦子所以我以為自己的我不是自己?抑或是我本來就是這個人,但是有了我作為成年人的記憶導致我以為自己不是自己?可是我根本沒有這個小孩子的記憶啊,我記起來的都是我那38年曆歷在目的回憶,而面前這個病號我卻想不起一丁點他的過往記憶。
這樣子看來,第一個可能比較大,但是現在的醫學並沒有達到換腦子的技術水平啊?而且我不過是喝醉了酒,完全沒有要換腦子的必要存在啊?那隻能往玄學的方向去想了,到底我現在是誰,我現在控制的這個人是不是我自己,還是說我醉瞭然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其實我現在已經不在了?越想越驚恐,我一直在想到底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我現在變成這幅樣子,雖然也不是說不好,起碼是一個年輕的中學生,但是不搞清楚的話哪知道會不會某一天變成一頭豬?那天大家都很開心,平日不喝酒的我都喝了幾杯洋酒,我已經躺在宴席上,真的記不起了,好像是被人扶起來?難道我被人暗算了?可是我又不是什麼特大企業的老總,也沒有幾土億要被人繼承,要暗算也殺大股東,難道大股東看上我那200萬一年的分紅嗎?也不會啊,他一年凈利潤都幾千萬了,而且我和他一直都很合拍,沒有其他不和的事情發生。
撞……好像被撞了?應該不是吧?但好像當時有一點點痛。
難道……我真的死了?我還魂到這名中學生身上?就在這時候,那名少婦回來了,她看到我靜靜地盯著鏡子不眨眼,輸液管里有血倒流,馬上驚呼著:「護士!快過來,血都倒流了。
」護士聽到喊叫之後,連忙過來將我扶到床上坐著然後幫我拔針。
我全程都沒有任何的說話,因為我不知道怎麼面對面前這名少婦。
對了,面前這名少婦,結合之前那個護士和醫生說的情況,我知道她就是我的媽媽,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少婦我認識。
不是這具身體認識,而是我自己身份認識。
說起來有點尷尬,我結婚之前都只有一個女朋友,那就是現在我的前妻,那是在畢業之後不久認識的,而且一年不到就結婚,婚後一年就剩下了女兒。
所以到結婚之前我都只有一個性伴侶。
而她,就是我大學時代一直意淫著的性伴侶女神,當年大學的師妹,我暗戀著她,她似乎也對我有意思,但我們始終沒有膽子戳穿那一層紙的對象——林靜欣。
(待續) 【欣徑自然量】(2)靜之章2022年3月4日作者:布丁風行者字數:12276 「安靜,靜思此中見:我要冷靜下來,思考現在所面臨的一切。
」我靜靜地跟著她走出醫院,沒跟她透露出我不是她的孩子,她也不會相信吧,畢竟我現在就是她的孩子,可是我要怎麼面對接下來的生活呢?她的生活似乎也不錯,開上了小賓士,我坐上後座,她有點驚訝,或許以前的這個身份是坐在副駕駛的吧?我在考慮怎麼跟她解釋我不是我,或者解釋我到底是誰,如果我說出來我自己的身份,她必然不會信,即使我說出了當年的那些只有我們知道的事情,她知道了也沒必要,畢竟我這身軀的身份實打實就是她的兒子。
所以我要裝失憶嗎?畢竟失憶萬能,能解決所有需要解釋的事情。
我決定在沒有把握之前,暫時不透露自己的身份,那樣對我對她利大於弊。
我醞釀了很久,才開頭道:「你……你是我的媽媽嗎?」靜欣才剛剛開動汽車,還沒開出醫院,她聽到我這句話后急踩剎車,幸好我是在現在說,如果是在路上正常行駛的話,那可能會發生交通事故了。
「你說什麼?」她瞪大眼睛扭過頭看看著我。
既然決定失憶,況且我這情況和失憶也沒什麼兩樣,我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再次重複:「你是我媽嗎?」「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你是誰嗎?」她激動地問,因為她停車塞住出醫院門口的道路了,被後車響喇叭催著,她無奈之下只能掉轉車頭重新回到醫院停車場。
「我剛剛醒了后,聽護士說,你應該是我的媽媽,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
」我冷靜地說。
畢竟我不知道這孩子的人設是怎麼樣的,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掩蓋自己的毫不知情,畢竟30多歲人,也應該泰山崩於前而淡定地掏出手機發朋友圈。
我一直認為,冷漠是現在這個社會的普遍現象,作為一個可能是中二少年的年紀,這種語氣拽拽的談話風格最可能符合他本來的性格,當然不排除他是個媽寶男。
這裡還是醫院,我相信她回來是要找醫生驗證一下我到底有沒有毛病,不過這玄學的問題應該用醫學測不出來的吧。
剛下了車,她就抓住我的雙肩,從上往下地掃視我一遍,再繞到我後面,摸了摸我的後腦勺,但是又不敢大力,柔軟的手指掃過頭髮,有點痒痒的感覺,突然她一掌輕輕地打在我的背上「你在做什麼?」我困惑地問道。
「別吵,我先看看你是不是在裝。
」她似乎很緊張,但是又好像有點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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