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齊慕嗎?”
齊慕還在和柴思元商量一會兒去哪,聽到聲音后一怔,看了面前的人幾秒,才反應過來,欣喜地笑道:“宋嘉言?”
“是我。”面前的女孩笑得很好看,齊慕記得高中那會兒她剪短過一次頭髮,現在又蓄起來了,化了淡妝,個子也比之前高了一些。
“好久不見。”齊慕牽著柴思元的手,笑著跟她打招呼。
宋嘉言捋了捋耳朵邊上地頭髮,臉頰兩邊有兩個小酒窩:“我剛才就覺得很眼熟,又不太確認,所以叫了一下,沒想到真的是你。”
說話的時候,宋嘉言也注意到了兩個人牽著的手,臉上的表情並沒有特別大的變化。
齊慕看她身邊沒人,問:“你一個人嗎?”
“不是,”宋嘉言大大方方說:“跟我男朋友一起的,他有東西忘記拿了,我在這等他。”
她剛說完,就有一個穿著咖色大衣,脖子上圍了根圍巾的男生從後面跑了過來,男生手裡拿著兩杯奶茶,把其中一杯遞給了宋嘉言:“給,寶寶,剛買的,還熱乎呢。”
“好!”宋嘉言笑著接過奶茶,一手挽住男生的胳膊。
男生摸了摸她的頭髮,注意到還有兩個人,於是抬頭朝他們這裡看過來。
“……齊慕?!”
齊慕也有些詫異:“陸小天?”
剛才宋嘉言說和男朋友一起的,所以,陸小天是宋嘉言的男朋友?
齊慕感覺有些魔幻,但他又想起還在讀高中的時候,陸小天追求過宋嘉言一段時間,高二那年的聖誕節,還強制性讓他去送過賀卡,後來高三一整年,陸小天也經常在學校門口‘堵’宋嘉言。
陸小天那傢伙,幹什麼事都很極致,我行我素,想得到什麼就一定要得到,看不慣誰想打架就打了,遇到喜歡的女孩子,自然也是悶頭追到尾,不會放棄的。
陸小天上前拍了拍齊慕的肩膀:“還真是你啊!”
“講話就講話,動手動腳幹什麼。”柴思元一把拍開了陸小天的手。
陸小天這個人還跟以前一樣,大大咧咧的,一點沒計較:“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說一聲。”
他撇了柴思元一眼:“回來正好,我還欠他錢呢,這次一次性給你還了。”
“喲,”齊慕略感意外:“你賺大錢了?”
陸小天滿臉自豪,腰背都挺直了:“那可不,你小天哥現在是老闆,之前借的那些錢,連本帶利一起還。”
“得了吧,”宋嘉言看他一副現眼包的樣子有些好笑:“現在豪橫算什麼,昨天見到我媽,怎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害呀,你怎麼又說那個了,那我不是不好意思嘛。”說著,陸小天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宋嘉言哼笑了兩聲,問齊慕他們等會兒打算去哪,要不要一起吃個飯。齊慕尋思著都是出來玩,就同意了。
去吃飯的路上,陸小天問柴思元要了銀行卡號,還真要現在就還他錢,齊慕忙說以後還也是一樣的,先吃飯。
陸小天不依:“你們真是怪死了,我急著還錢你們還不樂意了,趕緊的,卡號報過來。”
齊慕無奈笑得無奈,柴思元倒是沒說什麼,他想還錢就還唄,把卡號報給他了。
陸小天還完錢一身輕,吃飯的時候心情特別好,一直在給宋嘉言夾菜,嘴裡一口一個‘寶寶’‘寶寶’,聽得齊慕都快要生理不適了。
“哥哥吃排骨。”
柴思元夾了一個糖醋排骨到齊慕碗里,齊慕聽到那聲‘哥哥’差點兒就把自己給嗆到了。
雖然平時在家的時候,柴思元來興緻了也會這麼叫他,但現在聽起來,總感覺不是那個味道,裡面還夾雜著要跟某人攀比的意味。
他扯了扯嘴角的笑,低頭吃碗里的排骨。
飯吃到後半程,齊慕問了一嘴陸小天現在在幹什麼。
“不都說了嘛,我現在是老闆。”
陸小天抽了張紙巾,抹抹嘴,說起了他的‘創業輝煌史’。
當初他帶著和他一起混的那群小弟,先是在私立高中的門口擺地攤,後來有了一點積蓄,宋嘉言又考上了外地的大學,他就直接追到了那個大學所在的城市,在大學門口租了一個小店面,開始第一次正正經經做生意。
陸小天在大學門口開店,知道什麼東西賺錢就買什麼,一個學期就賺了一大筆錢,他腦子也靈活,拿著那筆錢去做了一個小投資,然後繼續一邊開店一邊吃分紅。
自從千禧年開始,時代前進的腳步就像是按下了快捷鍵,一天一個樣,機會很多,只要夠聰明,又或者是運氣好,就一定能闖出一片天來。
而陸小天顯然是兩個都佔了,短短一兩年的時間,就從一個什麼都沒有的毛頭小子,變成了現在這個小有成就的年輕老闆。
齊慕很是佩服地說:“真是厲害,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賺到這麼多錢。”
陸小天得意地笑笑:“那是當然,之前我只是沒遇上好的機會。”
齊慕點頭,不得不說,陸小天雖然以前是吊兒郎昂沒正經,但他也有自己的頭腦,他現在能得到這些,也並不是一件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
年後,柴思元參加比賽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大事。
他在比賽快要開始的前一天膝蓋出了問題,去醫院檢查后,醫生說是常年訓練,對膝蓋造成的磨損,已經到了比較嚴重的地步了,如果繼續堅持上場比賽的話,不僅磨損會加劇,可能還會影響到以後的行動。
診斷結果一出來,教練就單獨找柴思元聊過了,他們希望他先以自己的身體為第一要位,先退賽,等回去以後再做打算。
當時齊慕學校還有課,沒在柴思元身邊,得知柴思元要回來的消息,立馬趕去機場接人。
“元元!”齊慕一看到柴思元的身影就朝他招手:“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