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王八蛋放開——”齊慕掙得滿臉通紅,眼淚止不住地湧出眼眶,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讓他碰上這樣的事……
一隻手抓住齊慕的褲子用力往下拽,又有人大力攥住齊慕的腿,將他的嘴捂住,一群人笑得肆意又張狂。
“唔,唔……”
“砰!”
門被一腳踹開,按著齊慕的那些人一個激靈,下意識往旁邊躲。
齊慕循著聲音望去,柴思元站在麻將室門口,背後走廊的路燈亮著,將他的身影照出萬丈光芒來。
唐哥大罵了一聲‘草’,起身大搖大擺往門口走去,一句‘你他媽是誰’還沒罵出口,就被對方一個拳頭打到了牆角。
緊跟在後面的王岳川跑過來,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齊慕身上,滿臉關切:“學神你沒事吧?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齊慕死死咬住下嘴唇,搖頭的時候兩滴眼淚落了下來。
房間里和唐哥一夥的那些人這會兒也都反應過來了,抄起椅子就要朝柴思元身上砸過去,齊慕的心猛地揪住,捏了捏王岳川的手:“他有危險!”
“害別擔心他,這點人都打不過白活了。”王岳川貼心地幫他把衣服和褲子拉好,嘴裡大罵:“媽的一群禽獸!”
齊慕坐在地上,看見柴思元在那些人之中收放自如,拳拳到肉,不到十分鐘,地上便橫七豎八。
“啊——”唐哥被柴思元反手壓著,一側臉緊貼在地面上。
“哪只手碰的。”柴思元冷聲問。
“我/操/你/大/爺!”
柴思元眯著眼,握著唐哥的手腕一發狠。
“喀嚓——”
手背和小臂骨頭的連接處瞬間斷開,整個手掌如同路邊被折斷的野草,垂了下來。
第18章
“問你話。”
柴思元又握住唐哥的另一隻手,但唐哥剛被折了一隻手,現在整個人痛得嗷嗷叫,根本回答不上來。
“都碰了對吧?”
“喀嚓——”
又是一道清脆的響聲,唐哥已經痛到聲音都喊不出來了,整張臉漲成豬肝色。
包廂里這麼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走廊的工作人員,保安也迅速趕上來清場。
“小齊!”
跟著保安一起來的欣姐臉上掛著擔心,上下檢查齊慕:“你怎麼樣了?我聽說——”
話鋒驟停,一道高大的身影蹲了下來,一言不發,把人背起往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才對王岳川說:“記得報警。”
王岳川點點頭:“放心吧。”
*
“柴、柴思元,你幹嘛?”
“去醫院,你受傷了。”
少年走得又急又快,齊慕趴在他背上,從未覺得一個人的視線還能如此之高,他感覺他只要稍微一抬頭,就能碰到天花板上的燈。
雖然走得急,但柴思元的步伐卻很穩,寬敞結實的後背居然讓齊慕有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大概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齊慕本來就紅的眼眶漸漸更紅了,他吸了吸鼻子,說話的聲音帶著點兒哭腔:“你們剛才怎麼上來了?”
“……王岳川說,怕你工作太累,想上去幫你的忙,我跟他一起的。”說完,像是怕被追問,柴思元將話題轉移到他身上,問:“手還好嗎?”
沒有矯情,齊慕坦誠道:“有點疼。”
先開始在包廂摔的那一跤,把他手肘磨破皮了,他裡面又穿的襯衫,現在黏在受傷的地方,一動就痛。
柴思元的呼吸有一瞬間變得很重,像是剛才打人那會兒,齊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只是手受傷了,能走路,我自己下來走就行。”
“不行。”柴思元一口回絕。
走出百佳樂,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見到他們出來,連忙跑過來開門,柴思元先小心翼翼將齊慕放到後座,然後才從另一邊上車。
轎車直奔最近的醫院而去,柴思元看著齊慕顴骨上的血,從座椅夾層里摸出一張紙,輕輕按在齊慕臉上。
原本心情跌落到極點的齊慕,被柴思元這一動作搞得有點兒愣神,連忙伸手想要自己按,結果手剛彎一點,黏著衣服的那處傷口就傳來劇痛。
“啊——”齊慕兩個肩膀吃痛到發抖,柴思元也有些急了:“我不是在幫你嗎,你好好坐著就行了,別亂動。”
齊慕於是低著頭不再動,但眼眶裡卻蓄著淚。
柴思元咽了咽喉嚨,低聲跟司機說:“開快點。”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眼他們,點點頭腳底油門兒多踩了一腳……
半個小時后,柴思元和齊慕並排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護士端著紗布剪刀和酒精,開始前特意提醒他們:“血和傷口都凝固到一起了,要用剪刀和酒精剪開衣服消毒,等一下就算是痛也不能亂動,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