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愛娜的話說完,命運女神就直接朝我伸出了她的右手。下一瞬間,我脖子上的那條紫色水晶項鍊頓時往前飛出,並且漂浮在我們兩人與命運女神的正中間旋轉著,在這幾乎全白的空間中綻放出強烈的紫色光芒。
「…………」我瞇起眼睛看著這一幕,看起來這個項鍊的功能,可能遠遠不只是「指南針」和「傳送門」這麼簡單而已。
「能夠激活這個命運寶石項鍊,說明羅奇你真的找到與你過去記憶有關的『人、事、物』了。」頓了一下,命運女神才接著繼續說道:「不管什麼都好,你所探索的任何內容,都將凝聚成你記憶的碎片,並還原出你所遺失過去的真相。」
命運女神說完,輕聲唸了幾句咒語,在紫色的命運寶石項鍊光芒大放后,我們周圍的純白空間也出現了劇烈的改變。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低沉的汽車引擎聲出現在我們周圍。一排排座椅出現在我們眼前,有數十名乘客坐在巴士里的座位上,外頭的景色不在是一片白,而是陡峭的山路。
這些乘客幾乎全部都是黑色半透明影子,只看得出人形而看不出模樣,甚至連男女都無法辨識。在這數十名的乘客裡面,只有兩個人擁有清晰的形狀,那就是坐在靠窗邊的我,以及最後方座位上的柳月蝶。
「這個是……」看到這幕影像,連愛娜也不禁睜大眼睛露出吃驚的神情,連加薪的要求都忘了再提起。
「是你們這次冒險任務所蒐集來的最終成果。」命運女神語氣淡然的說道。我們就像以第叄人稱看著這全方位投影的電影,而電影裡面的男主角與女主角也開始行動起來。
「我」和柳月蝶開始對公車裡面的各種影子做出「猥瑣之事」,簡直就好像在看少了女主角的A片。猥瑣事情做了一陣子后,柳月蝶突然憑空消失。至於我又做了一陣子后,整個公車場景瞬間化為一大片雜訊。
但這雜訊並沒有出現很久。下一瞬間,我們所在的地方變成月黑風高的夜晚,一處漆黑寒冷的草原上。這一幕有四個人,看的見形體的只有「我」和柳月蝶,至於其他兩人則是看不清形體的黑色半透明影子。
這四個人開始對話,「我」與「柳月蝶」的對話被完美重現了,至於影子的聲音則是純粹的「沙沙沙」雜訊。順帶一題,我與影子、柳月蝶與影子的對話聲也是「沙沙沙」。不久后,我們四個人開始行動,遇見其他的影子,有個影子被另外一個影子砍頭了……
命運女神、我、愛娜,我們叄個沉默無聲地看著這場宛如只有兩個演員以及其他影子的電影。畫面不斷跳轉,證明了柳月蝶所跟我說的那些,全部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我們看著眼前的畫面,看著「我」對她說出那些令人感到肉麻的甜言蜜語,自己卻沒有任何實感。我們置身事外,以神明的視角看著這一切發生。就好像在看著一場電影,裡面的主角雖然是「我」,卻也已經不是我了。
故事在進行著,「我」和柳月蝶從一開始玩笑打鬧性質的兄妹,變成真正互相用心對待。我們看到所謂的「拉格法爾之城」。那是一座氣勢浩大、場面完全不輸給神界景觀的大城市。
我們看到「我」在任務中拚死拯救她的模樣,以及「我」跟柳月蝶,和另外兩個影子在溫泉浴池大玩4P的模樣……
到了後面,「我」與柳月蝶身邊的「影子」越來越多,「我」總是看著影子們。「我」將目光注視向柳月蝶越來越少,時間也越來越短暫。我們看到「我」是幸福的,是宛如置身天堂般的那種幸福,而我們也看到柳月蝶的神情略顯落寞。
「我」的後宮很多,而且還越來越多,柳月蝶只是其中的一份子。我大膽猜測,她甚至排不上「我」心中的前叄名。
我們看到柳月蝶的眼神越來越寂寞,她看著「我」的眼神中不再有當初的那種愛戀。她在猶豫著、在思考著,要不要離開「我」,而「我」依舊徜徉在大量女人所包圍著的溫柔鄉中,什麼都沒能察覺到。
後來,大量影子入侵拉格法爾之城,拉格法爾之城的居民影子們也開始迎戰。這是一場浩大的戰爭,戰況相當慘烈。「我」作為拉格法爾之城的一份子,自然也是作為士兵參加了這場戰爭。一直到這裡,全部都和柳月蝶對我口述的部分一模一樣。
一直到,柳月蝶背叛了「我」為止。
「我」被柳月蝶背叛了,她不知何時成為了真正的柳家勢力。那些作為我後宮的影子們,全部都被入侵者影子們給擄獲、當場侵犯、甚至做出更加慘無人道的事情……看到這一幕時,「我」,崩潰了。
與此同時,我的身體不禁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在這一瞬間,命運神殿里的我與畫面中的「我」出現共鳴、達成同步。我彷彿能夠切身感受到「我」的感受,那是從心底的最深處開始撕裂,宛如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被切割開來,甚至連靈魂本身都被扭曲的痛苦。
「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我全身瞬間無力,跪在這命運神殿的地板上嘔出了穢物。感覺全身上下的器官全部都糾結在一起,我的心臟在劇烈跳動,血液在奔騰,全身肌肉不受控制的顫抖著,眼淚也不受控制的飆出來。
明明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身體卻還是出現了極度劇烈的不良反應。
畫面瞬間定格。
「命運女神大人!」愛娜連忙扶住我,眼神中充斥著滿滿的擔心。
「繼續!我……我沒事的!愛娜!」我緊抓住愛娜的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邊的穢物,然後重新站了起來:「命運女神大人……我準備好了,請讓我看到最後面吧。」
「…………嗯。」命運女神點了點頭。她看著我,眼神中並沒有憐憫,也沒有讚賞,甚至沒有任何情緒。
畫面繼續撥放,甚至快轉。
「我」成為了柳月蝶的所有物、成為柳月蝶在這場戰爭中的戰利品,「我」就是柳氏皇朝用來收買她的籌碼。為了避免「我」自殺,柳月蝶將「我」的四肢用鐵鍊綁緊,將「我」關在地下室裡面。
「我」被柳月蝶給獨佔了,每天都被柳月蝶強姦,每天都跟柳月蝶做愛,只跟她一個人。
「殺了我吧。」『我』要求道,但柳月蝶拒絕了。
十年後……
「殺了我吧。」『我』要求道,但柳月蝶拒絕了。
百年後……
「殺了我吧。」『我』要求道,但柳月蝶拒絕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後……
「殺了我吧。」『我』要求道。
「你就真的無法忘掉那些女人嗎?」
「殺了我吧。」『我』像個壞掉的機器人那般,無數時光以來只重複跳針這四個字。
「對你而言,我就這麼不重要嗎?」
「殺了我吧。」
「不管怎麼樣,你就是不肯原諒我嗎?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呀!」
「殺了我吧。」
「…………知道了……我知道了,如果這就是你的願望的話!」柳月蝶哭了出來,她也笑了出來,表情極度扭曲:「我會殺死你的……但我要你知道,我是因為太過愛你,所以才殺死你的!」
「…………殺了我吧。」
柳月蝶的嘴唇極度顫抖著,她的眼淚不斷掉落,流滿了她那張美麗的臉頰。最終,她終於說出那句話:「羅奇……『去死吧』。」
然後「我」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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