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炮不好意思打好幾天,那今天更好幾章喔,向po幣道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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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揚果然沉默許久,開口道:“我得答應。”
盛實安說:“我知道。”
人心與人心之間的關係如此玄妙莫測,旁人進一步,他便退一步,彬彬有禮如棋牌遊戲,而盛實安從開頭起便如此被動,被紅裙子蒙住臉,被幾次三番拒絕,他要走她不能留,他飛奔下樓走進梨花海又離開,她發著獃等人撈戒指,鼻子都被風吹酸。
她一步退步步退,因由要追溯到唐林苑的職業與出身、盛老爺的年齡與家庭,這起因太久遠太煩人,無可追究,盛實安放棄思考自己如此不快、如此憤怒、如此寒心的原因,也放棄為難自己的滿肚子古怪曲折七情六慾,擦乾手去起居室,拉開衣櫃,挑出幾件衣裳往床上丟。
陳嘉揚被漠視地丟在一旁,觀看幾秒,這才醒覺她是在收行李。
說不上深思熟慮,盛實安只是在前一秒做下決定,並不過腦子,全未想到自己眼下在陳嘉揚眼中化為了幾千分的難惹。男人與女人的大腦有如此天塹之別,陳嘉揚並不清楚盛實安為之憤怒的究竟是什麼,只知道自己在金之璃求情時考慮過盛雩安的為人和下場,以他的眼光和警察廳的消息看,盛雩安對金之璃或許情真意切,可對金之瑜的死絕對難辭其咎。金之璃想要的不過是公平和真相,於結局無關痛癢,如果她盡過心才能死心,那給她便是——盛雩安的下場既然掙不出他手掌心,那多等幾天有何妨?
盛實安拖出皮箱,被他膝蓋一頂合上箱蓋,上前把她逼進櫃門夾角,提醒她做過東郭先生、沒出息地說過“我不走”,溫暖的大手捏著後頸哄她,從頭到尾剖析利弊,輕掐著她耳朵問:“不能商量?”
陳嘉揚放軟聲音與身段,姿態不算嫻熟,卻十分顯眼,可連日以來的鬱悶早已積攢成一堆乾枯的草,眼下終於找到一星小火苗,轟然連成火海。盛實安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你拿我的花,去獻她的佛,你有沒有跟我商量?”
陳嘉揚臉色冷下去,盛實安卻微微笑了一下:“陳嘉揚,金小姐脾氣好,你怎麼不跟她商量?你想跟她道謝,你怎麼不跟她解釋從上海跑到北平的因由?你想還她人情,你怎麼說,是你當年琢磨她爹的腦袋時拿了她的錢,還是你弄死了他哥哥,心裡有悔?你什麼都沒說,就以為她心裡沒底?”
他面容發木,神情一寸寸灰暗,盛實安笑得更有看熱鬧的意味,接著說完:“陳嘉揚,女人要是不清楚你的花花腸子,會來求你辦事?”
良久,那隻擱在她脖子上的手失去親昵意味,彷彿石化僵掉,陳嘉揚的笑意徹底消失,盛實安硬邦邦道:“讓開。我今天就走。”
發言器官在試圖剖白自己時變成擺設,陳嘉揚擋住她肩膀,盛實安推他一把,讓他別擋路,反被他攔得嚴嚴實實。狹窄的櫃門空間里變成貓鼠遊戲的活動場,盛實安用力一推,終於掙脫開他的手,自己向後退去,踉蹌中腦袋“咚”地撞上櫃門,仍不放鬆,捂著腦袋搖搖晃晃站起來,抿著嘴唇,又摘下一件大衣。
神情決絕至極,一眼都不多看他,陳嘉揚顧不得,揪出那件大衣扔回衣櫃,拎著盛實安的衣領拖上床,彎腰撥開她的碎發,“碰著哪了?”
他問話也沒有遮掩滿臉煩躁,盛實安也沒二分好脾氣,咬著下嘴唇,扭動糾纏著要從他身下躲開,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打算下這個台階,若不是個子長了幾公分,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又在紅香樓觀看小姑娘醉酒狂言。
陳嘉揚順著她的力道一鬆手,盛實安站起來就讓他滾,額頭上一縷紅色清晰可見。他一眼瞥見,胸口“簇”地冒起火——就為了走?就有這麼急?
盛實安咻咻喘粗氣,還要再耀武揚威,陳嘉揚伸手在她后腰一推,推回床上,大手抬高裹著旗袍的胯,朝圓滾滾的屁股上重重抽一巴掌,咬著后槽牙低吼:“碰著沒有?!沒問你話?!”
巴掌落下,盛實安尖叫一聲,全身骨頭幾乎要繃緊綳碎,懷疑他在泄憤。
陳嘉揚無心多說,沒好氣地又輕拍她一巴掌,“別動!”
額頭上那縷紅是櫃門碰出的,倒沒什麼,只是頭髮里不知道撞破沒有,他彎下腰來摸她的頭。這下盛實安反手撞一手肘,狠狠砸在他鼻子上,趁他痛呼一聲的空檔,打算跳起來就跑,誰料陳嘉揚顧不得疼,在她后脖子上一按,把她結結實實摁進床里,“啪啪”一頓教訓,盛實安起初又叫又罵,後來沒了聲,手指頭攥著白床單,攥皺攥潮,用力得發抖,眼圈已經紅了一片。
可陳嘉揚已經停了巴掌,沉默了幾秒,握住胯骨和肩膀,把她翻了個面。
盛實安腿間在幾巴掌下變得抽動麻癢的異樣終於還是被他發現。她用胳膊擋住眼睛,被陳嘉揚拉開,她閉上眼,被濕漉粘滑的手指塗上眼皮,被迫睜開眼睛,通紅而瑟縮地迎接他的目光。
陳嘉揚用那隻手扶正她的下巴,拇指滑動著找到鮮紅的唇肉,陷入唇間,找到滑膩的小舌頭,撫摸著讓舌面上細膩的味蕾品嘗渴的氣味。
盛實安又閉上眼,嘴唇張著,被迫含住沾滿愛液的拇指,被迫覺知自己不分時間不顧尊卑的慾望,被他另外四指掐掐臉頰,“你離不了我。”
話中有一分同情二分寵溺與十分的居高臨下,是挑釁也是實情。
隔了一會,盛實安睜開眼,冷靜地朝他臉上扇去一巴掌。
107說完了[H](二更)んаitаńɡShúωú.Cǒм
這一巴掌用光所有力氣,盛實安手都麻掉,陳嘉揚被扇得別過臉,面頰上迅速地現出幾道紅腫的指痕。
她又扇一巴掌。滿腔憤怒,不留情面,足夠激怒任何一個暴君,至少足夠激怒陳嘉揚。
她又揚起手,陳嘉揚俯身攥她手腕,盛實安踢打叫罵,他因此變成由原始勝負欲驅使的雄性動物,由壓制變作侵略,大力撕開旗袍盤扣,咬她的下巴,咬那對跳出來的奶,撩起旗袍,扯破絲襪,告訴盛實安她有多沒出息。盛實安恨這具軀體早對魚水之歡熟稔至極,這樣都會發抖,這樣都會變濕,眼眸含春滴露,喉嚨里不自覺地溢出呻吟。
銷魂窟夾得要人立地成魔。盛實安軟得沒了骨頭,兩腿不自覺地纏住男人的窄腰,被重重插入,又醒過來踢他,陳嘉揚扶住那條腿,擺腰深插,磨著裡頭隱約粗糙的凸起,看盛實安縮著身子流出更多春水。他就著那水液搗弄出羞恥的動靜,咬住她的嘴唇牽出舌頭,咬腫吮酸,含糊地吻,又分開些,叫她的名字:“盛實安。”
那根滾燙堅硬的東西猛然劃過內壁撐開洞口,盛實安仰起脖子呻吟出聲,渾不知自己眼裡有幾分春光瀲灧,讓人魂飛魄散地撞擊和疼愛,讓人委曲求全地哄,“聽話,好不好?”
他話音親昵,這樣親昵過無數次,多半是在夜裡,哄她換個姿勢,哄她別哭,她是好擺弄的小貓小狗,始終好哄,聞到肉味就搖起尾巴。
那些小鹿亂撞的心情蕩然無存,盛實安頭一次看陳嘉揚時像看個討價還價的無禮陌生人。高潮半晌,她呼出口氣,臉上卻浮起一絲疏離冷淡的笑,“聽話伺候她?她是我媽?不是啊,我媽被我三哥他們算計,淹死在黃浦江里了。陳嘉揚,你動過心,你領過恩情,可我沒欠她的。就憑我欠你的,你們的心就比我的重,是不是?”
中了定身咒似的,陳嘉揚半晌沒動彈,神情發冷,汗滴從額上滴到她胸口,也是涼的。
盛實安輕聲說:“願意聽話的人多了去了,你去讓她們聽話,別找我。我三哥愛死不死,隨便好了,我不賴著你了,你也別噁心我了,行不行?”
陳嘉揚的手還在她肩上按著,她撥開,自己下床喝口水,走到衣櫃前,重新打開箱子,小臉緊繃著,十二萬分的冷漠絕情。
眼看她掀開箱蓋,他伸長手臂一撈,把她撈回腿上。盛實安冷冰冰看著他,看得他胸口發寒,臟腑中的心弦幾乎要崩斷,咬咬牙,才能開口,一字一頓:“你沒欠我的。”
盛實安一動不動,面無表情。他接著說:“盛實安,你沒欠我什麼。別這麼說話,別走。行不行?”
這恐怕是馳名北平的煞星頭一次低三下四,但盛實安置若罔聞,“說完了?”
她鐵了心要打點那堆行李,而陳嘉揚鐵了心要中斷這場逃亡,盛實安要下床,腰就被他握在手心,她伸手打他,他任由她打,最後忍無可忍,扯下皮帶綁住那兩隻發瘋的手腕掛上床柱。動物般無聲地掙扎扭打三四分鐘,彼此的厭惡憤怒都已到底頂點,末了誰也沒動,相對怒目而視。
安靜持續十幾秒,盛實安徒勞地扯了一下手臂,不耐煩道:“給我鬆開。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