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難受的厲害,這種感覺只在那天晚上她獨自一人縮在哥哥床上才出現過。
她害怕自己會就這樣失去哥哥,她很怕哥哥會就此不再對她好,不再將她放在心上。
甚至還害怕哥哥把這些感情都投放到另一個女生的身上去。
過去的自己曾一心想著哥哥要是去找個女朋友就好了,這樣一來他一定就不會再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可當時她沒有真的失去過,她對哥哥的偏愛也有著絕對的信心,甚至絲毫不擔心那個所謂的“哥哥的女朋友”會搶走哥哥對自己的寵愛。
但是現在,她好像突然什麼都沒有了,就連門外那個哥哥,也只剩下了一個高挺帥氣的空殼,他的靈魂已經不與自己連在一起了。
易如許發現自己很久都沒有特別開心過了,哥哥記憶還在的時候,自己總因為與他亂倫的事情而煩悶,可是當現在哥哥不再與她亂倫后,她又開始因為那種疼愛突然消失而變得非常不安。
她失眠了,躺在床上一直到後半夜都沒能睡著,凌晨將近三點的時候,易如許終於從床上爬起身,光腳踩著地板,慢慢走進了哥哥的房間。
她借著從窗帘縫隙里透出的月光,摸黑走到了易於瀾的床邊,然後輕手輕腳的盡量不驚動到他,縮到了他的床尾,給自己扯了一點被子抱著。
到這裡就結束了,易如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就像只回到了小窩的n貓,依偎在哥哥身邊,給自己圈出了一塊小小的地。
可她沒想到的是,車禍后第一次回家的易於瀾同樣失眠了,在易如許進入他房間的時候,他甚至才關上電腦不過十幾分鐘。
他總覺得自己房間里的東西不太對勁,不光是擺設,好像還少了很多他平時經常會碰的東西,打開電腦,某個很熟悉的文件夾也消失的無蹤無影,甚至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那個文件夾里一定有很重要的資料,易於瀾很焦慮,他在自己電腦里找了個遍,沒有翻出一點那個文件夾存在過的影子。他甚至還搜索了不少隱藏文件,但那些都是涉及到金錢c作、的確不能被別人看見的東西。
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這些年為了賺錢g過的事,無論是鑽規則的空子白手大賺一筆還是正正經經的從事風險炒gu,事後收尾他都記得非常清楚,沒一處含糊的地方。
既然不存在盲點,那為什麼那個文件夾在他的印象里會那麼重要?
說到底,那個文件夾是真的存在過嗎?
會不會和易如許有關?難道自己曾經不止一次的下藥了她,事後還拍下了照片和視頻?
於是易於瀾又開始查起了自己的交易記錄,想看裡面有沒有關於這類物品的轉賬事項,可是他查到大半夜都沒查出什麼東西,倒是翻出了一大堆低趣味的色情用品交易記錄。
給誰買的?易如許?還是某個被他忘掉的可憐女友?他怎麼一點都不記得自己以前談過女朋友?
揣著滿心的疑慮躺上床還沒過多久,易如許居然就這麼來了,還堂而皇之的上了他的床,躺在了他的手腕邊。
易於瀾心跳都快停了,他本以為易如許是帶著刀過來的,或許是發現了他在她內褲上g的事,又或許是為了報復自己以前對她做過的不好的事。
可他唯獨沒想到,她深夜過來,居然就只是為了能像在醫院那樣,睡在他的旁邊。
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想和他做愛嗎?可白天分明就表現的不像是想和他亂倫的樣子,為什麼一到晚上整個人就變了?
易於瀾不知道易如許這算是戒斷反應的一種表現,她被他睡了好幾年,能自己一個人獨處一晚的時間寥寥可數,就算分隔兩地,睡前也一定會通電話或者視頻做愛。
她完全習慣那種感覺了,結果突然被告知你自由了,晚上再也沒有人煩你了。
一晚兩晚她還能忍,但時間久了,身體的空虛讓她在晚上光是維持正常生活都困難,一安靜下來就想去自慰,關鍵是她還想被易於瀾看著達到高潮,更想和他一起更親密的徹夜纏綿。
總的來說就是她想要男人了,但因為易於瀾這些年的管教實在太好,她還沒敢想到去外面找那些喜歡她的男人作為哥哥的替代品來洩慾。
哪怕不能滿足身體上的需求,光是能像這樣靠在他的手邊,她也會從心靈上汲取一絲安慰。
所以結果就是,易於瀾晚上等到易如許睡熟,自己又忍不住擼了一次,這讓他b易如許睡的更晚,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身邊蜷縮的小n貓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狀態很不好,欲求不滿,睡眠不足,就連身體也無法像平時那樣自由行動,骨折帶來的除了疼痛以外,還有許多其他方面的不方便。
就b如脫衣服,洗澡。
起床后易於瀾走進浴室洗漱,過了一會兒,他怎麼想都覺得心裡煩躁,那種鬱悶感像是沒由來的,可源頭又全部都指向了他的雙胞胎妹妹易如許身上。
雙胞胎妹妹,他和她居然還是雙胞胎……易於瀾充滿怨念的想著,明明早在出生前他們就已經緊緊靠在一起了,為什麼出生后兩人反而卻要被這個世界給遠遠的分開?他出生前就感受著的人,別人憑什麼有資格來把她搶走?
易如許起得很早,大約和她睡前神經緊張有關,她很怕自己在哥哥醒后仍在熟睡,結果腦子裡綳著的那根弦讓她五點半就睜開了眼。
天蒙蒙亮她就走了,知道自己做的東西不能吃,特意趕早去樓下買來了哥哥平時喜歡的早點。
可能是因為起得很早,周圍又實在是太安靜了,易如許在等哥哥起床一起吃早餐的時候困勁上來,在桌子上枕著自己的胳膊睡著了。
易於瀾剛出來就看見一桌子的早點,以及沐浴在晨光下枕著手臂上睡得正香的妹妹。
原本還滿是怨氣的心情,驟然間就像是被窗外的徐徐升起的朝yan給照射到,思維被驅散的瞬間毫無y霾。
易於瀾大概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喜歡她了。
他的想法從來都是y暗而且毫無負罪感的,做什麼想什麼出發點都是為了他自己,無論是父母還是親戚,在他們身上他都無法汲取到親密關係所必備的幾個要素。
b一般人都要高很多的智商,讓他早早地就看清血緣的冷漠與慾望的殘忍,從小就無法與同齡人處在同一思維水平的他無視孤獨,也不屑去與羊群為伍,所以他對住院期間父母誰都沒來探望過這件事毫無感觸。
而在成長到可以隨時利用父母或身邊任何人達成目的的時候,唯獨眼前的雙胞胎妹妹,是他內心深處僅剩的最柔軟也是最敏感的地方。
哪怕是不記得自己與她曾經發生過什麼了,易於瀾仍然不忍心冷漠的對待她,她單純的就像他親手養大的小動物,無論真實的他是怎麼樣的,她都只會本能的依賴他,將自己最柔軟的地方全都託付寄予,可愛又可憐。
不管是失憶前後,妹妹好像都是他情感上唯一的軟肋,恐怕也是他心中溫情與親情僅剩的組成。
易於瀾對她好,絕對不單隻是為了她,同樣也是為了維持他自己心中最後的那一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