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俊挺拔的站在原地,卻氣勢直逼面門,遠遠地看著……不,是審視、打量,像在欣賞牢籠里的困獸的掙扎,帶著殘忍的嗜血感,眼神涼浸浸的,滿是寒霜。
這眼神讓她頭皮發麻!
“本尊……本尊有所耳聞。”
“只是耳聞嗎?師,尊。”故意頓開的低沉尾音透著危險。
她艱難的開口,“你……荒唐。本尊是天生靈胎,自小修仙,自有庇護,何人可奪了本尊的舍?”
底氣不足,甚至往後退了幾步。
“師尊還記得昨夜都說了什麼?”謝辭塵玩味的看著她,無聲的緊了緊指尖。
似仙似魔的面龐上的笑意讓白梔一陣發寒,打了個顫慄。
“本尊說的話太多。”白梔儘可能學著原主的語氣:“你指哪一句?”
又被他的眼神盯的心裡發憷,白梔又道:“站直了回話。”
他行禮的手放下來,穿著的分明是已經舊到起邊的衣衫,卻仍覺得他貴氣逼人。身體挺拔筆直,冷傲孤潔,涼涼勾唇。
“師尊昨夜說,好舒服、好大、吃不下了。”
白梔:“……”
“還說喜歡弟子,好喜歡……”
“停!”
那些在床上含糊不清的羞恥話被他朗聲說出來,她羞恥的想死。
但這些話確實不是原主會說的。
原主孤傲自負,縱是給她天下她都覺得理所當然不會起絲毫的波瀾。心底里從不認可任何人的成績,比之她弱的她覺廢物,比她強的她只想超越,不擇手段的超越!好勝心強到近乎變態!
一個從來都把謝辭塵當成卑劣低賤的螻蟻,和她平時用的物件一樣的人,怎麼會說出這些話!
又怎麼會在他面前害羞?
昨晚她也是初次,法力從專門體驗快感的性器上相互交傳,舒服的她控制不住,最後意亂情迷到神思不清,完全發乎本能的輕吟出這些羞人的話。
“呃,這波確實是我ooc了……”
“師尊說什麼?”謝辭塵沒聽清楚。
“沒什麼。”白梔看他:“還有嗎?”
謝辭塵聞言抿唇,眼睛微眯,閃過一絲幽光。
白梔在他的注視下越來越心慌,努力做好心理建設,再抬眸時眼底帶著嘲弄,“本尊做什麼事,還需給你解釋報備?”
她步步向前。
語氣不變,迎上他打量的眸子。
“謝辭塵,本尊對你有點好臉色就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果然不堪大用。”蔑然的像在看一條狗。
謝辭塵身子微震,狼眸如淬毒的寒劍,狠戾而冰冷!
身世是他的逆鱗。
白梔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此刻,唯有刺在他最厭惡的地方,才能穩住她是原主的人設!
白梔再道:“誇你罰你,都只是為了愉悅我自己,你只是個承載的載體,和縹緲峰的花草樹木沒有任何不同。啊,本尊忘了。本尊的縹緲峰上的花木皆為仙品,你一個下等雜靈根的廢物,比不得。”
“可笑你來了這麼多年,連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都不知道,是當真愚笨,還是自作聰明?”
字字清晰,氣場十足。
但白梔自己清楚,她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每靠近謝辭塵一寸,就像覺得臨近死亡的氣息更濃一分!
她簡直快要窒息。
要不是好感度一直沒有動,她真的很怕謝辭塵會對傲慢無禮的她捅個對穿。
“是么……”他在齒間咬著這兩個字,露出了一個飽含深意的、令她不寒而慄的笑,“師尊,弟子許久沒有見到您的飲霜劍了,不知今日可否讓弟子一觀?”
她的裝腔作勢絲毫沒有打消他的半點懷疑!
太陽逐漸升起來,暖耀的光灑在他們身上。
但白梔卻只覺得冷。
刺骨的冷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