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只點了一盞燭燈,有些昏暗。
徐瑤做了很多紛雜凌亂的夢,很多人的面孔一一閃過,記得或是不記得,最後停留下來的是一張陌生的臉。看起來不過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臉上卻有著和年齡不符的陰狠惡意,他看著她,緩緩露出一個微笑:“你就算是主角又怎麼樣,只要你死了,這個世界就不會再存在了,姐姐——”
徐瑤倏然驚醒。
明明不認識他,但是依然會被他笑容里摻雜的瘮人惡意給驚嚇到,徐瑤睜開眼,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從餘悸中緩神后,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醒了?”蕭從雲正靠在她床邊閉目養神,見她醒了,將她扶起身:“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徐瑤搖頭,“我怎麼在這裡?”
話剛出口,她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嘶啞乾澀得像是吞了一塊火炭一樣。
蕭從雲起身去給她倒了杯茶:“這裡是武林盟給我安排的住所,你放心,不會有人來。”
“那和我一起的薛姑娘呢?”
“她也在,我讓人帶她去休息了。”
蕭從雲看她欲言又止,淡淡開口:“你還想問誰?”
她眼神躲閃了一下,“我師兄……就是你在神醫那裡遇見過的那個人,謝流玉。”
“死了。”蕭從雲冷著臉說。
“什麼?”徐瑤著急著就要起身:“不可能!”
她昏睡得太久,
手腳都沒了力氣,又著急下床,動作幅度一大,眼前就開始發黑頭暈。
“沒死,騙你的。”蕭從雲把她按回床上,冷笑一聲:“風別揚被他當眾用一根樹枝打到爬不起來,武林盟想找他算賬卻又沒那個實力,風別揚氣得已經閉門不出,發誓要找他算賬。”
用樹枝抽人這麼羞辱人的事聽起來確實也只有謝流玉幹得出來,徐瑤有些想笑:“那他人呢?”
蕭從雲不說話了。
徐瑤疑惑推推他:“你怎麼不繼續說了。”
他涼涼睨她一眼:“怎麼,你不僅要我縱著你,現在還要幫著你去尋那些不叄不四的男人?”
大小姐連陰陽怪氣都這麼好看。
徐瑤壓下心底不合時宜的花痴,“我只是擔心他而已。”
“你照顧好你自己就夠了。”蕭從雲又想起她昏迷前叫的自己那一聲稱呼,問:“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徐瑤眼神茫然:“什麼?”
蕭從雲神情不變:“沒什麼,早點休息吧。”
第二日徐瑤見到了薛無妙,她換了身衣服,洗乾淨艷麗的妝容,看起來很是純良溫柔,見了她,薛無妙就要感激地下跪一拜,被她趕緊拉住。
“別跪別跪,我怕晚上做夢我高中政治課老師來罵我。”
薛無妙臉上浮現笑意:“姑娘說話有時候真是叫人難懂。”
是啊,這是封建社會與社會主義之間的隔閡。
不過武俠世界怎麼也要搞封建叩拜啊。
徐瑤問:“那接下來你要怎麼辦呢,這裡你肯定不能待下去了吧。”
薛無妙嘆氣:“武林盟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像我們這種身份的人,就註定了只能隱姓埋名苟且偷生。”
徐瑤聽著她的話,心裡湧上來沉重。
雖然不公平,但也確實是既定的事實。
她看過的需求修真文學里已經告訴過她,弱肉強食的世界,鼎爐體質就只是交易的貨品,除非你是大女主能夠鼎爐翻身,否則就只能淪為炮灰。
徐瑤忽然想,她成了那個被選中的特殊,那她就只能為自己的僥倖而竊喜嗎。
從薛無妙那裡回來以後,徐瑤想找蕭從雲打聲招呼說先回去了,結果找了一圈都沒見到他人。
轉著轉著就到了後山,忽然聽見竹林間有動靜,徐瑤邁步進去,聽見了淙淙水聲,再往前就是一片雲霧繚繞中,
看見了一個赤裸的背影。
系統:【哇!這你能忍!】
徐瑤被她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被植入了什麼黃色病毒?”
【哪有啦。】系統無辜說:【我只是在鼓勵你勇敢追愛啊!】
徐瑤:“謝謝啊,你不用這麼鼓勵我的。”
【你不覺得這個背很好看嗎,當然,要是轉過來肯定更好看了。】
徐瑤看了一眼,確實是線條流暢讓人心猿意馬,但還是有些無語:“你一個系統為什麼這麼愛看別人裸體。”
系統語氣沉重起來:【這就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了,曾經……我也能隨便看別人裸體的,後來……】
“後來?”
【後來……其實我覺得這個背可以打九分,如果十分是滿分的話。】
不是……姐姐你不覺得你話題轉得太生硬了嗎?
徐瑤一臉嚴肅地說:“我覺得可以打十分。”
於是一人一系統愉快地談論起了男人的裸體,聊到正開心時終於被水池裡的人察覺,徐瑤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一道身影躍到了自己眼前。
見到是她,蕭從雲臉上的殺意瞬間消散,轉化為幾分無奈:“你怎麼又愛往這裡跑。”
什麼叫又,她第一次來好不好。
蕭從雲只披了一件外袍,髮絲還掛著水珠,月白色的蠶絲衫被打濕,露出若隱若現的肉體。
人生有叄件事不能抵抗,感冒,咳嗽,大小姐的誘惑。
徐瑤看著他,默默咽了下口水。
系統尖叫:【我同意你的觀點,十分!】
徐瑤臉紅心跳,結結巴巴說:“走錯路了……”
“走錯路了?”十分的蕭從雲揚了揚漂亮的下巴,眼裡露出淺淡的笑意:“難道不是故意的?”
不要隨便污人清白好不好!
徐瑤狠下心轉過頭:“你洗吧,我先出去等你。”
還沒轉身,手卻被拉住。
下一秒,大小姐將她橫抱起來,一步步走進霧氣蒸騰的湯池裡。
徐瑤想掙扎,卻被按住,眼見著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正一點點解開她胸前的衣帶。
“額……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呢?”
蕭從雲涼涼看她一眼:“怎麼?有賊心沒賊膽?”
污衊,簡直是污衊,她根本沒有這種骯髒的賊心好不好!
但蕭從雲已經飛速把她剝得乾乾淨淨,逐漸升溫發燙的肉體貼在一起,大小姐似乎鐵了心要坐實她的罪名,自己坐在浴池裡,分開她的雙腿,讓她面對面跨坐在自己身上,唇直接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