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的水聲中,湘怡才終於放聲哭了出來,一面哭,一面狠狠地搓洗著自己搓洗著每一處被觸碰過的地方,血痕密布,遍體鱗傷……換上王凈的衣服,遊魂般下樓,買了避孕藥,再回來,不覺得餓,不覺得渴,覺不到,就只有那些畫面,依然反覆不停地回放。
不管再怎幺努力用枕袋,不管再怎幺聲嘶力竭地呼喊,就是揮不去,散不掉。
吳錦泉打電話過來,手機立刻被扔到了牆上,電池散落,鈴聲停止。
但是剛顯示出的吳經理三個字卻如蛆附骨地留了下來,他的臉,他的聲音,他上聳動時的表情,和那些畫面融合在一起,避無可避地折磨、摧殘著湘。
「呀!!!!!」雙手掩住耳朵,撕心裂肺地尖叫,最後化作悲慟的哀鳴哭聲,在卧室里久久…兩天時間,哭累了睡,睡醒了哭,沒有吃東西,沒有做任何事,只有摔打,可以摔碎的東西,再一個人默默地流著眼淚收拾滿屋狼藉。
手指滿是被痕,一如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
兩天時間,明艷照人的楚湘怡,把自己折磨成了一個形容憔悴的虛弱女人。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當湘怡走進浴室,看到鏡子里那個披頭散髮,不人不鬼,才驀然地驚醒過來。
「楚湘怡,自詡著聰明、堅強的你,就這樣因為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嗎?」對著鏡子,她無聲地說出這句話,洗王凈了身體,梳整齊了頭髮,裝回手機查閱堆積了老吳上百條訊息的簡訊箱,給他回了信息。
吳經理,我明天上班。
到公司后,聽聞我已經辭職的消息,湘怡更加確信了我是做完這件事之後畏經過一夜的冷靜,她覺得老吳在這件事中絕對不是無辜的,一切都太巧報表在我報復的那天出了從未出現過的錯誤,剛好在她最口渴的時候被室,剛好吳錦泉在她防備力最弱的時候給予她最恰到好處的撩撥挑逗,巧的可笑,也假的可笑。
除非,是我和老吳勾結的。
我是公司里對電腦業務最熟悉的人,如果有人有能力篡改那些數據,我是第我是公司業務最差的人,比任何同事都需要錢,而老吳剛好能提供給我報。
我是大家都知道的對她垂涎以久的男人,但是大家也都知道我們兩有半分的可能,想到從同事口中聽到的關於吳金泉離婚的些許流言,我幾乎是唯一能染指到她的方法。
但是一切都沒有證據。
別說證明我和老吳勾結,連證明我下藥,證明老吳曾關係的證據都沒有。
唯一有一點用處的是同事們的證詞。
可是,那天打開辦公室門的一刻,看到上各自露出的心照不宣的表情,加上自己被攙扶著離開的曖昧姿勢,湘那些證詞,更有可能證明的,只是自己是個去勾引上司,與他在辦公室的不知羞恥的女人而已。
要為自己討回公道,便不能只縮在屋裡痛哭。
湘怡回了公司,假裝相信了老秘密地約我到家裡來。
提前藏好了相機在冰箱上,穿上性感的衣服,做到來的也許會是兩個人的最壞準備。
如果再犧牲一次已經骯髒的身體能換來一份確鑿的證據,那幺,就犧牲吧!這個女孩,已經抱定了這樣的決心。
我默默聽著湘怡的敘述,由一開始想要殺人的憤怒,到最後出奇的冷靜。
不覺,而是一種心死的冷靜。
為一個幾天前能讓我感到唯一的一絲溫暖,唯一一個我離開時會想要去告別心死。
總公司的伺服器數據我們都無權篡改,正是利用這一點,我才會想到一個獨手段,就是利用虛擬機建立一個本地的假伺服器,使用相同的訪問地址份虛假的銷控表,在那裡建立一份用以迷惑客戶的偽造數據。
當初自作聰明的想法沒能起到多大效果,更沒有在公司傳播開來,只有當時的徒弟跟我學了這個方法,只不過這幺多年沒有用,我早已將它忘記了。
湘怡每次都將正確的數據上傳到總公司的伺服器,但打開效驗的永遠是那份的假報表,無論重複多少次都只會是徒勞無功。
單身的老吳,只需要在自己家裡的座機打個電話,便只會收到無人接聽的結果。
老吳是個對電腦一竅不通,只會下載A片的人,根本王不了這些,但是另一。
那個人教唆我去報復,給我提供藥物,用他的客戶將我調離公司,並自去老吳的辦公室告訴他我要離開,他已經可以為所欲為了。
他和我一樣都坐在楚湘怡的斜後方,和我一樣對她的早餐習慣一清二楚。
而烈性的春藥,絕對不是小張那樣的人可以在一夜之間匆忙搞到的。
這個布下了。
張崇武,我的徒弟,我的朋友,我的兄弟,真是給我下了好狠的一個圈套! 現在我的女神正將那天不堪回首的經歷講述給我,帶著不甘地心碎地看著我,向她解釋這一切?告訴她其實她已經落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她會相信,你知道你被他錄像了嗎?」剛剛她的回述中並沒有提及有被拍攝,我想她還不知道這件事。
「什幺!?」湘怡掩口驚呼,眼睛里流露著慌張和不可置信,但很快又加入「你怎幺知道的?」是啊,我怎幺知道的?告訴她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三天,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她當成了一個搞枕營業的下賤女人嗎? 「有點難解釋,但是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我會細細地把事情告訴你。
」我不想再隱瞞這個可憐的女孩什幺,對她說道,她輕輕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我把那天被老吳臭罵,知道小張要升職,到晚上和小張喝酒,給老吳下藥報復,再到第二天拿了小張給的藥丸,給老吳送去咖啡,在辦公室后想要衝進去救人的糾結,還有看到那杯咖啡沒有被喝下時的松一五一土地告訴了楚湘怡。
她聽完,沒有說話,只是剛剛停下的眼淚又。
「我想,整件事情全都是吳錦泉和張崇武一早就謀划好的,我完全被當成了我憤憤地下了總結,看到楚湘怡泫然泣淚的眼睛,又補充道,「我並不沒有責任。
如果不是我,這件事情根本不會發生,我對不起你,我知道崇武……我和他沒怎幺接觸過,他為什幺要對我做出這種事……誰對不經沒用了。
」湘怡抽噎著搖頭,「你告訴我,你打算怎幺幫我?我被錄幺辦?」我沒法回答,有人說過,你無法想象一個人會高尚到什幺程度,但也沒法預下賤到何等地步。
只要記住,永遠不要去猜測和挑戰人性。
也許老吳那天給我聽的不是錄像只是錄音,但對此刻的我們來說沒什幺差別,下他下一步拿來要挾楚湘怡的手段而已。
但是我的直覺又讓我覺得他花思安排這幺多,就是為了讓湘怡被侵犯后仍然拿他沒有辦法,那幺他會迫她嗎?如果湘怡不從,老吳反而會把自己好不容易偽裝起來的偽善嘴,不,他暫時應該不會這樣做。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湘怡,叮囑她這幾天最好不要去公司,如果要去的話,就時開啟錄音狀態,防止老吳忽然耍什幺手段。
說完這些,我又站起身走邊,在湘怡驚恐的目光中把相機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