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 - 第28節

嘉偉的雙臂修長有力,他的擁抱在收縮,有一種侵略,有一種野。
周惠的雙腿開始後退,他們一點都沒有發現他們已經移到舞台的側幕了。
似乎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但窗戶上有很微弱的月光。
槐樹的樹椏在晚風中弓了背脊,葉子要命地翻動。
他的嘴唇尋找著她的嘴唇,他堵住她嘴唇的時候,感到了她一陣慌亂的躲閃。
他把她的身子摟緊了,狠狠地壓住了她的嘴唇,他的胸脯感覺到了她隆起的胸脯,那微袒露著的雙峰半裸著,擠壓在他的胸膛上,暖烘烘,濕漉漉。
她很自然地回應著,用她的手臂環繞著他的頸部。
並且溫柔地吻著他的唇。
不一會兒,他們的溫柔,便因為壓抑的渴望燃燒起來,而變成了狂熱的激情。
他們的身體立刻像是著了火似地,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神經,每一處纖維都傳遞著撕襲般的信號,他們彼此撫摸著,而且越來越快。
他慌亂而又急切地扒除她身上的衣物,他確信她不會拒絕了之後,他的手指溫柔地拉脫了她的內褲,發現她私密的地方突然因為慾望而變得潮濕。
周惠的身後是一堆廢棄了的舞台道具,還有一些裝進了麻袋的演出服裝,麻袋的袋口捆紮不緊,一些花花綠綠的服裝從袋口丟落出來。
嘉偉忙亂地將手在她的身上摸索,同樣她也把手伸到他的襯衫里去,撫摸著他的胸膛溜滑而又滑潤,滾動在皮膚上,有一種沁人心脾的細膩。
他拿住她的手把它塞進他的褲襠里,周惠有些笨拙地觸摸了男人的阻莖,她不知如何撫摸它、如何緊握著它。
而他的阻莖已經暴脹怒脖,硬得像根鐵棒,隨時準備好了要插入她。
他粗魯地將她重重地摔下去,鬆軟的麻袋像是迎了上去似的,重重地拍在她的身下。
她接觸到溫熱的粗糙的麻袋,忽然地軟弱了。
她翻過身來,伸開胳膊,躺在上面,眼睛看著舞台上面三角形的屋頂,那一根粗大的木樑正對著她的身體,像要壓下來似的。
黑黝黝的屋頂像是深遠廣闊的庇護,心裡空明而豁朗。
這時候,在她的眼前,立著一具光裸著的男性軀體,鋼筋鐵骨般的結實峭拔的胸膛。
大腿是那樣的突出挺拔,肌肉迅速地收縮到背面,隱藏了起來。
她將頭朝後仰著,抬著眼睛望著大腿的上端,有一些粗壯而疏落的毛,漆黑的一根從雪白的皮膚里伸長了出來。
首發大鵬展翅一般俯衝下來,嶙峋的骨頭幾乎要突破白而粗糙的皮膚,隨著他狠狠下壓的動作,骨頭在她雪白的皮膚上活動。
他在她在腿之間移動,並且將她的兩腿分開;然後慢慢地配合著極大的耐心,挺立的阻莖滑進了她的濡濕,他進入了她。
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如潮水般地向她湧來,帶給她驚喜,並且吞噬了她。
他把一腔滾燙的光與熱傳達給了她,她什幺也感覺不到,只覺得身上嵌入了一個燒紅了的鐵棒,燎烤得按捺不住。
可一旦當那鐵棒抽了出來,燎烤消失,她的身上又是一陣空虛,說不盡的期待,期待他重新插入來。
一旦再插了進來,則連心肺都燃燒了起來,幾乎想翻倒到地上打個滾,撲滅周身的火焰。
他的手卻像鉗子般挾住她的身子不允她滾落,他像是被一個巨大而又無形的意志支配著,操縱著,一遍一遍動作著,將自己的身體壓落,拋起,一遍又一遍,無盡的重複,一遍比一遍激越,讓她來不及喘息。
從末有過的體驗從靈魂深處密密麻麻地升騰而起,那種舒心悅肺的快感如平靜湖面的一圈圈漣弟,一波一波蕩漾開來。
漸漸地她忽然輕鬆起來,不再氣喘,呼吸均勻了,迎合著動作的節拍。
軀體自己在動作,兩具軀體的動作是那樣的契合。
他每次起升騰起伏都那樣輕鬆自如而又穩當,不會有半點閃失,似乎這才是他應有的所在,而躺在下面的她挺腰展胯焦灼的等待。
當他狠狠地侵入時,她才覺心安,沉重的負荷卻使她有一種壓迫的快感。
他們所有的動作都像是連接在了一起,如膠如膝,難捨難分,息息相通,絲絲入扣。
他在她身上滾翻上下,她的胸脯給了他親蜜的摩擦,緩解著他皮膚與心靈的饑渴。
他整個身體粗重的滾揉翻騰,對她則猶如愛撫。
她分明是被他弄得疲累了,壓得幾乎挺不起腰,高舉的雙腿在打顫,可那使人發瘋的動作卻一次也沒有中斷。
他們以一種無比的力量而挪動著,直到巨大能量爆發的一瞬間,他們同時達到了高潮。
之後,他們不約而同精疲力竭地倒在麻袋上面。
夜色很快便籠罩著,外面有急促而過的腳步聲,還有人用力的開窗,又用力的關窗。
這一切,他們都聽不見了,情慾籠罩了整個世界,一個激越的不可自制的世界。
她的手摸索在他的腋下,肋骨是清晰可見,整整齊齊的兩排,皮膚似乎已經消失,那肋骨是如鋼鐵一般堅硬,擋住了汗水。
而她卻絲絨一般的光亮細膩,汗在她身上是那樣一併的直瀉而下。
兩個水淋淋的人兒,直到此時才分出了注意力,看見了對方。
兩人幾乎是赤裸裸的映進了對方的眼瞼,又好似從對方身體濕漉漉的反照里看出了自己赤裸裸的映象。
他們有些含羞,不覺迴避了目光。
周惠站起時,麻袋便留下一攤汗跡,正是一個屁股的形狀。
她突然就想起了漫天的燦爛的野山花,紅艷艷的一望無際,散發出大地與陽光的香,那些粉紅的花朵而今凋謝得無影無蹤,變成了殘敗而又暗談的花瓣。
忙著各自穿上了衣服。
兩人像幽靈似的先後出現在禮堂的外面,蓬著頭髮,亂著衣襟,眼睛在黑暗裡灼灼的閃亮。
經過了廣闊的操場,兩人這才挽著手,像放假回家的小學生一樣,只是純潔地挽著手一悠一悠地回去了。
僅僅是兩隻手的接觸也使他們覺著了親愛。
那天夜裡,回到了家的周惠躺在床上,她的心裡是出奇的幸福,經過激動的撫摸與摩擦的身體,是那幺幸福的疲乏,驕傲的懶惰著。
那愛撫好像是從毛孔里滲透了,注進了血液,血是那樣歡暢地高歌著在血管里流淌。
早晨的陽光是那幺地燦爛,周惠走在校園裡裙據飄飛,有種蝶類輕掠過水麵顧影自憐的美麗,隱約聽到身體深處像植物漿汁流動舒展的輕響,少芬的影子跟在身後,忽長忽短,在陽光下奇異多姿,有個聲音充滿奇特的溫情,像煙草般王爽明凈的氣息鑽進每一個毛孔,令人眩暈而沉醉。
“周惠,嘉偉他看我了。
”少芬的聲音聽上去很倦怠,給周惠一種類似被水裡的燈芯草纏住,一副忍氣吞聲的印象。
周惠不理會她,她知道她有很多話要對她說呢,否則會活活憋死的。
她已經聽過發生在她身上的近土個愛情故事,那些故事大同小異。
少芬跺著腳停下步伐,她說:“他似乎有話要對我說,又不敢太過直接。
”周惠只能停住腳步,少芬追了上來,她說:“我知道他想約我。
”首發了一段路,菲兒耐不住了又說:“喂,周惠,你沒看出他對我很特別嗎?”她說著,恢復了狡黠的神氣,就像魚兒重新回到水裡恢復生機一樣。
“有嗎?我怎沒覺得。
”周惠心不在焉地說。
但她還是更喜歡她這種自作多情的勁兒,而不是哭哭啼啼末日來臨的慘相。
像她們這年紀的女孩,任何時候都該無拘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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