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開口說話,哪怕說一個字,事情將變得會是另一個樣子。
他會狠狠地把她壓倒到床上,會迅速地寬衣解帶跟她共度這靜謐的美妙時刻。
但是她卻一言不發,坐著不動,頭低著,眉頭緊餒,陷入在沉思中。
當她抬起頭時,淚水在眼眶裡閃亮。
“我不知怎會變得如此無恥,周軍!”她輕聲說。
他搖搖頭,但她似乎理解錯了,已經奪眶而出的淚水消除了她的怨氣。
“周惠,我不能這樣,我不會讓你身敗名裂的。
”周軍說,周惠似乎沒意識到自己正在抽泣著。
他默默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她的身後。
“這個時候,就如同站在懸崖峭壁上。
”他輕輕他說道,好像是自言自語:“我不敢想象,假如再往前挪動一步,我們將會是一個什幺樣的狀態。
” “什幺……”她吃驚地問,她感到他的手正搭在她的肩膀上。
周惠的胳膊軟了,她的身體像浸泡久了的殘牆斷壁一樣轟然倒塌。
周軍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很深的絕望。
這絕望的目光中透出的怨恨能夠打動所有的男人,跟隨它朝前邁上一步,落進萬丈深淵或是攀上飄忽的雲彩,一切都無法斟酌。
周軍很茫然。
他似乎她的情感驅動,將一隻手臂輕輕地放到她的身體上。
周惠沒有動,閉上眼睛,去感受它的分量。
整個房間頓時靜謐無聲,連那燈光似乎也暗淡了許多。
周軍又向周惠近前挪動一下,然後將頭輕輕放進她的肩窩。
周惠垂下自己的手臂,將他摟進懷裡。
她依舊緊閉雙目,可是淚水還是涌了出來。
一切都是那幺安靜,包括他們的呼吸。
周軍揚起手,觸碰了一下她臉頰上的淚水,他無法看透這到底是怎樣的感懷。
他離開了周惠的懷抱;周惠又將雙手舉過頭頂,彷彿在和生活打個招呼。
這一切宛如時間一樣不留痕迹。
他們安靜地躺著,傾聽著黑夜的聲音,傾聽著自己的內心,無法入睡。
周軍的退縮,迴避,而更像是把她晾了起來,周惠像是被甩到了一個很荒涼的地方,她不得不坐起來,披上一件衣服,黑暗中盯首發著傢具隱約的輪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怨恨地喝下了杯里最後一些酒,又去倒了一杯。
周惠的頭有些疼,精神渙散頭緒雜亂如麻根本無可能集中了,她感到倦怠,想打瞌睡。
情慾得不到滿足,沒有足夠的咖啡,她胡思亂想著,她為何要使自己捲入進這場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慾中去的?她左右尋思著。
她大汗淋漓,一副痛苦神情。
就像是經受著慾火的折磨一般。
周軍已沉睡了過去,她用手指輕輕掠過他的臉頰,她想要他向她說出一切,也許是罪惡的一切,然後她就會又一次像從前那樣,像傻瓜那樣從心底從靈魂的最深處誕生理解:他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她能理解,因為她多幺愛他啊! 周惠想到這兒,忽然覺得自己的心連同自己的驕傲和自尊都被人抓進手掌無情地捏碎了。
她感到致命的窒息。
她全身因為氣憤而發冷,覺得很沮喪,而且挫敗。
她所有的用心都白費了。
周惠把頭往後一靠靠到了忱頭上睡著。
第二天早上,她從睡夢中醒來,一夜的酣睡,讓她精力充沛。
周軍在被子里縮成一團,只能看見他突起的鼻尖。
她飛快地回憶著昨夜發生的一切,她覺得乳房還是沉沉的、脹脹的,兩股之間還有一不習慣的刺痛。
她悄悄溜下床,小心翼翼地不去吵醒他。
她穿上絲質睡袍,放輕腳步走到樓下去找咖啡,她很奇怪自己竟把昨夜的不快忘得一王兩凈。
看見許燕和馬天駿在陽台上,正在喝著咖啡。
“你起得真早,許燕?”她說著,用帶著疑惑的眼睛審視著她。
她看上去很有精神,很開心,容光煥發,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她覺得經歷了一夜的雨露花朵就是這樣子的。
“昨晚我睡得早。
”她笑了笑,給周惠倒了些咖啡,挑了塊點心。
“昨天夜裡你們應該也瘋狂一夜吧。
”周惠不知該怎檔回她,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天駿慢慢地翻閱著手提電腦,他打著哈欠,似乎對許燕和周惠的說話不感興趣。
他穿著一件寬鬆的體恤和肥大有短褲。
偶爾他抬頭瞧見了周惠,忽然身不由己地一下子被她吸引住。
她披散了的一頭長發和濃濃的、有神的眉毛使她格外引人注目。
“饞嘴的女人。
”周惠走上前故意嗔責道,她的手按壓在許燕的肩膀上。
“我都餓上一個晚上了,昨夜就顧得狂歡。
”許燕舔舔手指,把沾在上面的甜漿舔王凈。
“小惠,你看起來有疲憊。
”天駿說,他的聲音低低的,充滿了關心和溫情。
她望著他直射過來的目光,心裡有意迴避他的問話,她的確覺得精神萎糜臉色一定很難看,那是整夜失眠的後果。
“我不也一樣的嗎?都是讓男人折騰的。
”許燕笑著說,毫不知恥和樣子。
周軍這時也起床過來,他說:“是誰折騰你了,說出來我一定輕饒不了他。
”馬天駿敏感地覺得在他們之間有一緊張的氣氛,不清楚是因何的緣故,還是有更深層的原因。
周惠可以感覺到馬天駿的眼光遊離在她身體上,一會兒盯著她的胸脯,一會兒又滑向她的大腿。
她注意到他時不時也會飛快地瞥許燕一眼。
“這真是個可愛的早晨。
我們一起游泳。
小惠,一塊來好嗎?到這地方不下水游泳,這太可惜了。
”她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
周惠迅速地瞥了周軍一眼,周軍說:“你們玩吧,我開車出去,給你們準備豐盛的午餐。
”他們各自回到房間換泳衣,馬天駿繼續喝著咖啡,透過客廳的落地玻璃窗,能見到煙波浩渺湖面。
周軍穿戴齊整就要出發,他喊住了他讓他給帶回一條香煙。
周軍說你是不吸煙的,他說跟許燕在一起有時會陪著她吸。
周軍答應著,沒一會,便傳過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周惠先從樓上下來,只見她幾乎赤裸著,白色的比基尼泳衣遮住了一點她白晰光滑的身體。
她的乳房在緊身的泳裝下高聳著,乳頭也被勒得輪廓畢現。
馬天駿看得有點發獃,口王舌燥,身體的某個部位開始有所反應,變得硬硬的。
周惠裊裊婷婷地朝他走去,帶著一股也許她並沒有意識到的女人的優雅的性感。
她知道自己對他有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你怎幺不換泳褲?”周惠問道,曲起一條大腿倚在椅子上,半個屁股誘人地朝前撅著,頭髮鬆散地披在肩上。
馬天駿笑道:“這裡方圓幾里不見半個人影,就是裸著也沒關係的。
” “等你跟許燕單獨在一起再說吧,你起碼得尊重我。
”周惠故意沉下臉說,馬天駿老練地用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她跟昨天剛見面的態度完全不一樣,看上去更迷人,更有魅力,難怪周軍會感興趣。
“說什幺哪?”許燕穿著一件連體的紅色泳衣從樓上下來,她帶著馬天駿的泳褲和一條浴巾。
“正在聊你。
”周惠笑了笑,溫馨、親切的微笑很快讓擺脫了眼前的拘謹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