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養個蛇寶寶 - 第16節

"告訴我,他在哪裡?"聲音很低,少年似乎沒有開口,可怕的痛楚進入白玟玟的身體。
她痛楚掙扎,咬緊了牙關,竟然沒有再叫出聲。
有時候女孩子很脆弱,一點小事情就會尖叫。
有時候又很堅強,彷彿淬火萬遍的鋼條,無限堅韌。
那少年也有些為她的堅持感到意外,竟然笑了笑,鬆開遙控的力量:"不愧是龍族的少女,你既然傷了他,他就是你的仇人,把他在哪裡告訴我,我會幫你。
"白玟玟忍痛道:"你找他做什麽?"那少年眼中微弱的紅光再閃,為他俊美的面貌添上邪意:"我要在一個人的墓前放干他的血,看那個人會不會活過來。
"白玟玟嚇的戰慄,身體一陣陣的抖,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顧卿語是蛇妖,只當他是自己的朋友,喃喃道:"你真瘋狂。
"龍馬忽然轉身狂奔,這匹馬和主人心意相通,感覺到白玟玟的恐懼,帶著她逃離。
馬背上忽然一輕,白玟玟被凌空拖住,在強烈的痛楚中失去意識。
顧卿語的傷不重,塗了葯就不疼了。
顧卿言坐在他身邊,給他把被子蓋好。
顧卿語抓著他的袖子,明亮的眼睛似乎比平時黯淡許多。
顧卿言覺得心疼,把他抱在懷裡。
顧卿語的眼淚悄悄流出來,沿著顧卿言的領子流下去。
"哥哥、哥哥、"好不容易快睡著了,又睜開眼睛叫顧卿言。
顧卿言柔聲回答:"我在這裡。
"顧卿語把臉埋在顧卿言的衣服里:"哥哥我害怕。
"顧卿言抱緊了他:"以後白家的人再也不來了,好孩子不怕。
"顧卿語感覺他的溫暖,淚流的更快:"哥哥我怕,我覺得心裡怕。
她為什麽刺我?"小龍養個蛇寶寶 第七章--------------------------------------------------------------------------------顧卿言抱著他躺在床上,溫柔的撫摸他的頭髮:"卿語,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顧卿語忽然警覺起來,帶著畏懼望著顧卿言。
顧卿言感覺到他的身體在一瞬間變得僵硬,安撫的把他抱的更緊。
"卿語,你叫我的父親做伯伯。
"顧卿語用眼睛在顧卿言的臉上小心翼翼的掃了一遍,才點了點頭:"嗯。
""所以你和我不親兄弟,你有你的父親,我有我的父親。
"顧卿語臉色漸漸變白:"哥哥,我想睡覺。
"顧卿言不捨得他難過,將照明的珠子裝在錦囊里,擁著顧卿語入睡。
夜裡顧卿語的傷口疼的他睡不著,心裡的事情也讓他煩躁。
他伸手拉顧卿言的頭髮,忽然孩子耍脾氣似的用力拉了一下。
顧卿言立刻醒了過來,把他向上抱抱,柔聲問:"怎麽了?"顧卿語的聲音很低:"哥哥的父親不是我父親,我知道的。
我小時候,你說我父親在很遠很遠的天邊。
"顧卿言都快不記得這件事了。
聽他說起,仔細回想。
自己的確在很多年前,顧卿語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跟他這樣說過。
顧卿語拿枕巾蒙著臉:"哥哥要跟我說什麽事?"顧卿言困難的開口:"我想和你說,其實你本來不姓顧,你和我不是親戚。
"顧卿語雙手捂著臉,聲音悶悶的問:"不是親戚,哥哥不是我哥哥了麽?"顧卿言連忙道:"當然還是。
"顧卿語的聲音小小的傳出來:"不,不是親戚,我就和其他小龍和你的關係一樣。
"顧卿言親吻他的額頭:"其他小龍和我也有關係,顧家的小龍是我的弟弟妹妹,別家的小龍是我的同胞。
但是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你和我朝夕相處,我們每天在一起。
就是我的弟弟妹妹,也不能這麽親近。
"顧卿語哽咽:"可是你以後也可以和他們親近。
"顧卿言搖頭:"你可以重新長大一次麽?不可以。
我也是一樣,過去那麽多年我們在一起,誰也改變不了。
就算我們自己有變化,也改變不了從前。
"顧卿語把枕巾拉下來一點,眼睛里蒙著一層淚:"哥哥,你今天晚上想和我說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說,我真的覺得很害怕。
"顧卿言在心裡嘆息一聲,儘可能帶著安撫的語氣和顧卿語說這件事:"卿語,如果有一天別人會告訴你,我寧可是我先告訴了你。
說了之後,我們還是和過去一樣。
我不會允許別人再傷害到你,任何人都不允許。
"黑暗中有人輕笑了一聲:"哄孩子很麻煩,何必自找辛苦。
"顧卿言驚的肝膽皆寒,把顧卿語擋在自己身後。
這個人能悄無聲息的來到他的面前,實在是太過可怕。
那人漫不經心的道:"你想知道他要說什麽,我告訴你,他想和你說......"顧卿言大怒:"住口。
"床帳緩慢的向兩側打開,房間里一點點的亮起來。
青白色的光從黑暗中說話的少年掌心燃起,很快離開他,升到房間的高處去,把四下照的分明。
顧卿語在身後抱住顧卿言的腰,不住的發抖。
顧卿言只穿著白色的中衣躺在床上,世家子弟自有風流氣度,半點也看不出失態與慌張。
他緩緩坐起來,英俊的眉目完全隱去了慣有的溫柔之意,露出了肅殺的氣息。
床前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看著顧卿言的臉,輕輕擊掌:"顧長照的兒子生的真俊俏,對得起你母親了。
"顧卿言的父親向來有美男子之名,顧卿言的眼睛生的最像父親,自己也頗喜歡。
他的母親深居簡出,已經有多年未見過外客。
顧卿言最是敬重父母,面前這個少年卻用輕佻的口氣漫不經心的提到他親人的名字,已經惹怒了他。
只是越憤怒,顧卿言便越冷靜。
他因為生性沈穩和善於攻擊的天賦,被選為青龍引的守護者之一。
這幾年在青龍引親自抵禦那些有野心的妖物,比從前還要鎮靜自持。
他不知道面前人的來歷,心裡明白遇到了生死之敵。
他的住處如今已在顧家的領域內,不只有龍族的防禦結界,還有顧家的結界。
結界倘若有小妖怪倒是可以容納,靈氣越強的便越難闖入。
如果有闖入的人,也就不是自己的力量所能低檔的了。
黑衣少年看著顧卿語抓在顧卿言腰上的手,低聲道:"把他給我,留你性命。
"顧卿語抓著顧卿言的手用力縮緊,整個人緊緊貼著顧卿言。
恨不得能把自己縮的小小的,藏在顧卿言的身上。
顧卿言微微搖頭,沒有說話。
他全部的精神都在關注黑衣少年的一舉一動,不會輕易開口。
黑衣少年額心漸漸出現一顆硃砂痣,襯的肌膚若雪,目若點漆。
他緩緩抬起手,像是文人準備鋪開紙畫一幅梅花。
顧卿言感到一股可怕的力量從自己的頭上壓下來。
他首當其衝與這股壓力抗衡,擔心顧卿語受不了,又分出一半的靈氣去護佑顧卿語。
冷汗從他身上滲出來,顧卿語把他抱的更加緊。
不知過了多久,汗水已經將頭髮浸濕,沾在他的臉頰上。
那少年咦了一聲,坐在床前的踏板上,很真誠的讚美:"你父親年輕的時候,也不見得能擋住這麽久。
"顧卿語一直不出聲,這時忽然開口:"你要我干什麽?"那少年聽見他的聲音,整個人怔了一怔,忽然流下淚來。
他像是無限悲傷,淚水成行滾落。
就連施加在顧卿言身上的龐大壓力也出現了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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