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過了幾天。
楊惠新工作適應得很快,主要是有相關經驗,而且具體的工作內容也不算複雜,頂多是剛來上班的那兩天有點反應不過來罷了。
再加上教授也很照顧她。
教授姓何,叫之槐,以前在美術學院里任教,後來辭了職,自費開了畫室,偶爾辦個展覽,賣賣美術作品,還收了幾個徒弟。
楊惠將一切都打點好后,給何之槐送去近期的匯總記賬表,卻總感覺自己被誰盯著,渾身不自在。
何之槐收起目光,淡然笑笑,“在這裡工作還適應嗎?”
楊惠點點頭,“還行。”
“那就好。”何之槐仍保持著微笑,打趣她道,“你是曼彤推來的人,我也不敢給你太大的負擔。”
楊惠:“哪有,哪裡的事,抬舉我了。”
雖然何之槐比她要年長几歲,而且他不僅是楊惠的上司,也是楊惠好朋友的老師,論資歷,何之槐都有隨意差遣她的資格。
但他卻毫無長輩的架子,甚至在細節中對楊惠也還算關懷,著實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上司。
“辛苦你了,我打算咱們一起去吃個飯,”何之槐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聽說隔壁小區樓下新開的飯店,評價不錯。”
“這、只有我們兩個?”
“還有我的幾個徒弟。”何之槐笑道。
誤會人家了。楊惠赧然地撓撓頭,跟著他嘻嘻地笑起來。
但她並不真正覺得尷尬,也沒有慚愧或難為情之意,就像只是和多年的老友一起開玩笑一般,輕鬆,自在。
到了約定的日子。何之槐訂了一大圍桌。
考慮到楊惠是新加入的,與他的徒弟們也不算太熟,於是何之槐很貼心地坐到楊惠的鄰座。
“我本來想把曹曼彤一起叫來的,不過她最近好像很忙,”何之槐攤開菜單,遞到楊惠面前,“喜歡吃什麼?喝點什麼嗎?”
“都可以,檸檬水就好了。”楊惠將菜單傳給下一個人,“是啊,曼彤她最近在趕稿來著。”
何之槐豁然,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點點頭認同,“也對,她從以前就是這樣,不到最後一刻都不知道急。”
楊惠捂嘴笑著接話,“不見棺材不落淚嘛。”
這幾天相處下來,她能感覺得到與何之槐相處是舒服的,是如潤物細無聲般的溫和,不需要太多拘束,也不需要過多的顧慮。
至少是沁人心腑的。
無論是工作上對她的照顧也好,還是擔心她孤立無援會尷尬而調座也好,這些都是真實的,都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也是出自於一個人本身就具有良好的涵養。
如此,想到秦暉的時候,眼神也隨即變得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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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曼彤(苦逼趕稿狀態):吃飯就吃飯!議論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