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都在演藝圈,不可能完全沒有碰面的機會的。
而且這群影帝影后之間都認識,看見一堆朋友給導演個面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人際往來。
好幾年沒涉足演藝事業?那不是因為那些大前輩們也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齊聚一堂嗎。
安心啦,沈卿卿,不可能是因為有你在才來的。
深夜,沈卿卿伏在桌上寫小傳,可很顯然今天並不是一個寫東西的好時機,她感覺自己自小學畢業后就沒有寫過這麼多錯別字,塗了寫,寫了塗,最後乾脆把一整張紙都撕了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明天陳謹言就要來了。
沈卿卿合上自己的筆記本趴在了桌上,又忍不住把劇本拿出來翻了一遍。
在這短短几天時間裡已經被翻閱了太多遍的劇本紙張表面已經浮起了輕微的毛躁,沈卿卿熟練地翻到了這一次陳謹言過來之後不出意外要演的那個角色,心情有些許複雜。
她這個角色的出身就是被人包養的玩物,是那種依附著男人上位的類型,而陳謹言這次來客串的角色就是她第一任金主。
雖然因為金主後面迅速倒台也被她當跳板遺棄,但最讓沈卿卿頭疼的是這兩個人之間居然還有一場親密戲。
她這段時間想盡辦法不接收任何關於陳謹言的消息都已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結果明天不光就要再見面,而且還要共同上演一場香艷戲碼。
沈卿卿還沒有成熟到可以把演戲和生活完全分離開來。
清晨,她愁容滿面地化好妝等著開始,與整個因陳謹言到來而喜氣洋洋的片場完全格格不入。
心不在焉地翻著劇本,沈卿卿心裡想著希望待會兒自己的演技不要太翻車,就聽見導演的聲音從外邊兒老遠傳了進來:臭小子,這麼久不見也不知道來看看我!聽說上次你去看劉奇了,這我就不平衡了我跟你說!
沈卿卿抱著劇本換了個位置,蜷縮在片場角落,就連場務從她身邊路過都沒注意到,還差點被她絆了一跤。
哎呀你怎麼坐這來了,待會就開拍了,要導演找不著人那又要罵人了!
場務大嗓門子一喊,比導演也差不了多少。陳謹言剛走到門口就循著聲看見被一個小場務訓得一臉懵的小姑娘,懷裡還抱著個劇本,一副可憐樣。
不過還不等他開口,導演已經跳了起來:你吼那麼大聲幹什麼!她就喜歡待那看劇本,我知道她肯定在那待著,怎麼可能找不著人!要你管!
果然討人喜歡的小姑娘到哪裡都是團寵。
放下心來的陳謹言轉眼又被沈卿卿逃避的目光給蟄了一下。
他還沒有見過沈卿卿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就好像被嚇到落荒而逃的小型動物,以前她總是看見他就笑盈盈地湊上來,那個時候一雙眼睛彎得像是兩輪月牙,裡面布滿了爭相發亮的星光。
這段時間他沒有嘗試過聯繫沈卿卿,一方面是想等情緒沉澱下來后把感情整理一下,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好像確實沒有什麼理由再去主動聯繫她。
所以他只能把一些適合她的優質資源通過別人的手送到她手裡,包括這部戲。
在陳謹言這裡,他將這種行為定性為補償,而關於給予資源時得知小姑娘的近況,那算是這種補償行為的附加價值。
他不止一次告誡自己,這樣就足夠了,沒必要再去打擾她。
但當導演把那張合照發過來的時候,陳謹言看著照片里笑得傻乎乎的小姑娘,突然有種恍如隔世之感,彷彿他已經失去了這小姑娘很久很久,回過神來的時候雙手已經作出了答覆:
好,我把手頭上的事情騰一下過兩天就進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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