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樂無荒 - 37.你好像還不知道你有多愛我

謝衍趴在他身上恢復了一點體力——雖然兌了水但還是喝了點酒,剛才有些頭重腳輕,手上也沒有控制住力道,周遊的脖頸被她掐出紅痕,在肌膚的映襯下格外觸目驚心。她湊上去咬了一口,牙齒半點沒留情,看著周遊因為疼痛皺起來的眉,謝衍更喜愛了。
她捏著周遊腰際雪白的皮肉,眯著眼繼續動作起來。
她年少厭學,不看書的時候就跑出門瘋玩,身體素質極強,且極富耐力,視力還特別好。
力氣不夠技術來湊,無論是掰開他腿壓著女上,還是一邊舌吻一邊用手擼動著龜頭,壞心眼地捏住馬眼直到周遊嗚咽出聲才移開拇指,又或者抓著他的手揉動著自己的陰蒂,讓指節被噴出的淫水打濕……
謝衍一邊滿足自己,一邊欣賞著周遊在快感下崩潰的表情。
簡而言之,謝衍為刀俎,喝酒無力的周遊為魚肉。
臨睡前,渾身濕透的兩人緊緊抱在一起,謝衍腳背都在抽搐,半帶睡意卻還意猶未盡地說:“我怎麼早沒對你這樣,過去這麼多年真是白做了……”
周遊滿張臉都是潮濕的紅,靈魂和身體都陷入疲倦的滿足,明明是被壓迫著,卻半點不甘都沒有,前幾次困擾著他的飢餓感消失無蹤,他轉頭看著趴在他耳邊的謝衍,迷迷糊糊地想,也許他覺得飢餓,是因為沒得到謝衍真正的回應。
杜阿姨感覺很奇怪。
按往常來講,她到這裡時周市長剛起床不久準備去晨跑,兩人會客客氣氣閑聊幾句,然後市長晨跑回來沖澡完畢換過衣服,市長夫人後起,掐著點坐到餐桌前,永遠是睡不醒的樣子,有時還會用剝殼的雞蛋揉眼睛消水腫,也是因此杜阿姨一直覺得市長夫人睡眠很差。
睡眠時間充裕但是質量不高的話,通常是因為睡前抑鬱情緒太重。她自己年輕時生活壓力太大,也常常整夜睡不著。但是市長夫人有什麼睡不好的。
扯遠了,杜阿姨記得昨晚還有個親戚家小孩在這裡,一共叄個人,但是一直到早上七點,居然沒有一個人坐到餐桌前。整個二樓靜悄悄的,只有一樓客房傳出點動靜,有個小女生探出頭看見她,又立刻關上了門。
杜阿姨在樓下猶豫了好久,想上樓敲門試試看,剛走上二樓,就見主卧房門無聲打開了。
周市長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抓著門把手走了出來。低著頭臉色看不太清,應該是沒什麼事的樣子。
杜阿姨放下了心,剛想說什麼,下一刻就見周市長身體輕微打晃,踉蹌著往前半跪了一步,膝蓋直接貼地,勉強維持住形象,還是貼著門倒的。
杜阿姨嚇得倒抽一口氣,還驚在原地,就見主卧門后又閃出一個人影,市長夫人穿著明顯是男人的白襯衫從後面摟住周市長,把他扶起往房內帶,手曖昧地伸進周市長衣服下擺時,眼睛轉向她這邊,笑了笑。
那是只掛在嘴角,卻不在浮現於眼底的笑,輕柔的,涼涼的,像刀子刮過她的肌膚。
就像她的僱主趙秋益拉著自己細細詢問周市長夫妻生活瑣碎時,市長夫人半倚著樓梯,越過趙秋益無知覺的後背,垂目看過來時嘴角帶的笑一樣。
杜阿姨心裡一涼,心虛地轉身匆匆下樓。
可憐周市長,收到升職通知的第二天就晚起了,一小時后朱聯壁秘書上門,周市長才剛剛艱難地走出房門。
“你可別怨我,到後來你的酒都解了,是你自己放任我的。你明明很享受,我都知道哦。”謝衍跟在他身後推卸責任。她腿也軟,但是比周遊好點。
周遊臉色很差,他皮膚白,眼下發青就愈發明顯。但是因為長得好,所以看著不僅不頹靡,反而有種蒼白的病弱美。
被謝衍這麼一狡辯,他臉色更沉,抬手捂住腰,然後迅速地放了下來。他後來確實酒解了,但也被榨的差不多了,好不容易爬起來還要被謝衍“誣陷”,周遊百口莫辯,乾脆就不辨了。
跟謝衍聊天就不能順著她的話走,不然越聽越氣。
周遊在樓下看見了朱秘書,對他點點頭,一語不發拿著包就要走,朱聯壁看見他倒是臉色古怪起來:都快入夏了,周副市長正裝外面居然還套了件立領風衣。
不熱么?
謝衍在後面呵呵笑笑,她剛才倒是想彌補下昨晚的瘋狂,試圖給周遊脖子上個遮瑕,然而色號調不出那麼淺的。
朱聯壁沒有立刻跟上,他從公文包里掏出兩份請柬,說:“這是昨天趙書記秘書送來的,您昨天走得早,我就代收了,今天帶給您。”
周遊昨天因為沉小小的事開完會就走了,他接過請柬順手遞給謝衍:“趙書記前幾天和我說過,他兒子趙騰結婚,近期舉辦婚禮。”
謝衍展開請柬一看,小吃一驚:“明晚?這麼快?”
趙騰是個不省心的兒子,他和請柬上這位新娘叄年前就交往了,一年前據說領證,但是遲遲未辦婚宴,問就是沒時間。就連春節過年,都沒有去山東拜訪女方的父母。
趙公子顯然還想再掙扎一下,不想那麼快邁入愛情的墳墓。
朱秘書說:“聽說是懷孕了,再不辦就太說不過去。”
謝衍哦了聲,心想難怪那麼倉促,周遊卻因為朱秘書話里的“懷孕”頓了下,朱秘書去飯桌那給市長打包早飯,周遊就低聲對謝衍說:“我們昨晚沒有做措施。”
然後他想起是一直以來都沒做措施,好像腦子裡從來沒有過避孕意識。
“哦,我吃藥。”謝衍語氣平淡。
周遊一愣,然後說:“抱歉,我下次注意。”
“嗯?”謝衍抬頭,問詢地看他。
“急性避孕藥太傷身體,我以後會記得做措施。”周遊很誠懇地說。
謝衍卻不懷好意地笑道:“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馬上風死的可都是男的。”
周遊果然沒有再順著她的話,而是繼續說:“發生關係是兩個人做的事,女方因為生理機制確實容易吃虧,我作為男方,不能完全讓你承擔後果。”
謝衍收起笑,語氣有些輕:“真耳熟,你以前也對我這麼說過。”
“是嗎?”
“我們以前床事很頻繁,也都不喜歡戴套。大學時候有一次太過忘情,沒有戴,我事後吃了緊急避孕藥,產生了不好的副作用,痛經嚴重,生理期來了大半個月。前些年調理才好些。可是戴套呢又不舒服,隔著一層膠狀物始終不夠盡興,後來你說不如你去做避孕手術吧,婚後就去了。”
周遊驚住了。
男性避孕手術,粗俗點講就是結紮,但是基本沒有男人願意去做,在傳統觀念里都是類似於自宮的屈辱。
謝衍看著他:“我們結婚的時候才二十齣頭,那個年紀為一些事發瘋再正常不過了。我那時身體不好,上環又容易引發婦科病,更不適宜我這樣未孕的人去做,所以就是你去做了。”
朱秘書看見市長夫妻倆低聲說話,估計不方便外人聽,就還站在那邊,周遊好不容易找回思緒:“那你為什麼還要吃藥?”
“我吃的不是緊急避孕藥,是很常規的那種。婚後頭幾年你因為做了手術所以不用吃藥不用帶套,後來打算要孩子就做了復通,但是你調到瀾水后太忙了,我不想喪偶式育兒,身體又調理的很好,就開始吃藥避孕了。”
然後現在這情景,是兩人都沒想著要。
周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謝衍湊近看著周遊,眼神很專註,彷彿在透過他看向曾經的那個人:“你好像還不知道,你有多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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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避孕手術就是切斷輸精管,干照干,但是某液體中沒有精子,不會讓女性懷孕。如果想要孩子了可以做復通手術,相對容易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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