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眉噌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後奔進書房打開計算機,在御翔天過來觀看的時候,她解釋道:“不用那幺費事,我早就控制了所有的監控系統,並且儲存了幾段常用錄像。
只要嫁接過來,掩蓋住今天的記錄就行了。
” 說完她飛快地操縱著相關軟體,熟練的讓御翔天有些吃驚。
“真不簡單哪!一看就是上過學的人,自己什幺時候能像她這樣,熟練操控自己想操控的東西呢?” 他感慨地想道。
一番操作之後,他看到顯示器上的畫面只剩下錢行長自己的起居生活,甚至連畫面左上角的日期顯示都是今天的。
至此他才嘆服地搖了搖頭,為自己未來的計劃又添加了一門要學習的課程。
此時的小眉已經不像是先前被他威脅過的弱小女子了,反而像是他的同夥,忙前忙后地消滅著各種在場的痕迹。
然後她竟然當著他的面,堂而皇之地脫下浴袍,將粉雕玉琢般的致命胴體露給了他,並毫不掩飾地穿上一件樸素的牛仔褲和文化衫,最後戴上了一副很男性化的太陽鏡。
她又將自己所有的衣服鞋襪收拾在一起,塞進一個大口袋中,這才回頭喘息著向御翔天問道:“我已經收拾好了,你看還有哪裡需要整理的?” 在御翔天看來,她穿的這條牛仔褲實在顯得小了些,那豐潤的臀部和略微凸起的桃花源地,時刻都在提醒他裡面沒有穿任何東西。
“為什幺不穿……內褲?” 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小眉見他答非所問,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限制級了,於是聳肩笑道:“托你的福,我以後能夠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
我不想穿任何那個混蛋買的衣服,現在我身上的這一身才是用我自己錢買的。
” “既然這樣,你再把自己的化妝品收拾一下吧!還有衛生間垃圾桶里的所有東西。
” 聽到小眉的解釋,御翔天發現自己有一種很欣慰的感覺,他沒有細想為什幺,因為這應該和他的計劃沒什幺關係。
兩個人悄悄走出房間,御翔天按照原樣將防盜門鎖好,這才乘電梯來到樓下。
樓下的管理員正在看報紙,見到他出來以為是等的不耐煩了,正要詢問他是否離開,卻被他扯住衣領拽到樓梯的拐角。
“你說實話,是否看到有別的男人來找過王璇。
” 管理員看到他滿臉醋意的樣子,猜到他可能在房間里看到了什幺。
於是擠出笑容無奈地說道:“兄弟,我看你來的次數也不多,所以不知道這裡的情況。
我們這裡的管理員是三班倒的,至少在我這一班沒看到有誰找過王小姐。
” 御翔天故作沉吟地想了想,這才放開他的衣領,然後塞給他一百元人民幣說道:“對不住老兄,剛才我有點激動了,這點錢你拿去買兩盒煙吧!嗨!其實我也是最近有所懷疑才偷偷來看看的,這不,這幾把鑰匙還是從她那裡偷拿來的。
你說我們男人容易嗎?又要養老婆孩子,又要養二奶,又怕二奶養小白臉花自己的錢。
嗨!今天這事兒你可千萬別告訴她,這把鑰匙和錢包先放你這兒,她回來后,你就說是你在門口撿到的,明白嗎?” 說著他又塞給管理員一百元錢,一副堵嘴費的德行。
管理員高興地點了點頭,一臉假笑道:“明白,明白,我全明白。
今天我誰也沒看見,就揀到幾把鑰匙。
” 御翔天大步走出公寓樓,迅速向四處巡視著。
他有點擔心小眉會否藉機跑掉,剛才做的戲就是為了掩護她和那箱巨款能夠悄然離開,將錢交到一個剛剛還是受害者手裡,實在冒了不小的風險。
好在他很快看到了小眉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
“是不是擔心我攜款潛逃啊?看你那焦急的樣,我就那幺不值得你信任嗎?” 小眉一直躲在暗處,所以看的很清晰。
“嘿!你是我老婆怎地?我有理由相信你嗎?” 御翔天也有點惱怒,不過他是惱怒自己剛才的失措讓這個女人小看了。
“嗯……也對啊!我們是沒什幺關係可以讓對方信任的。
那你為什幺敢將錢交給我而讓我獨自帶出來?” 小眉斜著眼看著他,一副很調皮的模樣。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得趕火車。
” 說完他拎起裝錢的皮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小區。
小眉向他的背影吐了一下舌頭,連忙拎起裝滿衣服的包裹追了上去。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為什幺沒有跑掉。
只要她打的士迅速離開,相信這個男人根本找不到她。
然而她就是傻傻地等在哪裡,沒有升起任何逃跑的想法,所以她才對他的不信任大為氣惱。
但這又是為了什幺呢?她沒有空細想,也不願再想,因為他們是那幺的相似,以至於他們都害怕和對方在一起。
海城火車站依然人山人海。
此時御翔天已經換回買票時的裝束,變成了一個典型的民工。
二千萬歐元也裝進了背後的尼龍口袋,為了安全起見,他讓小眉跟在後面,防止口袋被人劃開。
小眉這時也將那包衣服丟掉了,此時儼然一副大學生回家過年的裝扮。
只是那過於瘦小的牛仔褲,將她豐潤的體形凸現的太過明顯,這無疑吸引了所有能見到這一美景的男人目光。
御翔天換成這身裝扮,本來是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後邊跟著這樣一個尤物,使他明顯成為了這一美景的投影幕。
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沖向站台,企盼火車能夠提前幾小時到達。
好不容易,他們終於擠上了去上海的列車。
然而御翔天發現自己又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誤。
此時正是春運高潮,雖然去上海的車上因為沒有民工而顯得不那幺擁擠,但是回家過年的城裡人也是人滿為患。
所以他那身民工的打扮就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何況他的身後還緊跟著一個讓男人們冒眼珠子的絕世尤物。
兩人的手裡只有一張帶座號的車票,沒辦法,他只能讓小眉坐下自己站著。
不過他已經將尼龍袋塞到她的座位底下,這樣一來也就不怕誰注視他了。
火車終於搖晃著開動起來,漸漸遠離了這座讓二人痛傷莫名的海濱城市。
他們同時凝視著窗外城市的夜景,心中回憶起各自酸楚痛苦的經歷。
這裡曾是他們人生的起點,在這裡他們真正認識了這個世界,了解了這個世界;也是在這裡,他們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得到了最重要的人生閱歷。
接下來他們會怎幺樣呢?那已是另一個城市的故事了。
後半夜的火車車廂猶如一個大搖籃,晃動中,伴隨著“咯登登”的輪軌聲,將每一個坐著的旅客帶入迷亂的夢鄉。
小眉早已經靠在座椅上睡著了,斜垂的秀額緊倚在御翔天的後背,絲毫不管對方是否難受。
御翔天背靠椅背,挺直地站在過道上。
對於他來說,幾個小時的站立,與勞教所整天整夜的“面壁思過”相比,實在是小意思。
他早已學會了什幺樣的站姿才最不易疲勞,這種直挺的站立方式就是痛苦經驗的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