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翔天感到說話之人正是那個滿懷敵意的特工,他立時便明白,自己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暴露了馬腳。
蕭潛隊長聽后哈哈一笑,打趣地說道:“瞧你那怕老婆的熊樣,真給我們老爺們丟臉。
” 然後他起身向窗邊走去,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也許他覺得自己做得已經很小心了,但是他卻不知道御翔天的耳力和視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常人。
御翔天將注意力集中到耳鼓處,便清晰地聽到對方只按了一下鍵盤。
他知道,對方的電話帶有錄音功能,這番舉動只是在聽他與魏太太的談話錄音而已。
同時他也明白了身後那人為何充滿敵意,因為他一轉身便看到了放在電腦旁邊的全頻譜無線電接收器。
此時他的目光正好與那名特工不期而遇,兩人都微微遲疑了一下,然後那名特工迅速摸向胯下的手槍。
這一動作立刻掀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御翔天后發先至,抬手便投出一把飛刀,直奔對方的咽喉射去。
那名特工反應絕快,見掏槍不及,立刻一個凌空后翻身,躲過了致命一擊,並在空中拔出手槍,在翻轉撲地之際就要向他開槍射擊。
然而未等他翻轉過來,御翔天已經一個進身跟步將他橫踹出去,並與後邊的一名特工撞做一堆。
其他兩名特工也隨之反應過來,只是御翔天根本不給他們拔槍的時間,旦見他一個凌空飛身,雙腳已同時踢向二人的頭部。
蕭潛因為背向這邊聽電話,所以反應稍遲。
聞聲不對,他立時矮身掏槍向後邊看去。
此舉正好躲過了御翔天射來的一把飛刀,顯示出他久經陣仗的豐富經驗。
御翔天的凌空一字腿其實只是虛招,就在兩人抬手抵擋之際,他卻收腿翻身來到他們身後,不待落地,他的雙拳便暗藏兩把飛刀,同時擊在兩人的后心之上。
蕭潛剛好轉過身來,見到兩名手下身軀一顫,業已倒下身軀,也不知道受到什幺樣的致命打擊。
這時候他卻無法射擊目標,因為對方正矮身蹲在他們的身後。
一道寒光從即將倒下的兩人之間飛射而出,直奔他的印堂襲來。
由於偷襲隱蔽,蕭潛只來得及挪動了一下手槍,用彈夾的底面擋住了這把奪命利刃。
御翔天卻在右手投出飛刀的同時,左手橫掌向後一揮,狠毒地切在那名被撞倒的特工咽喉上。
那名特工視線被擋,還不知道前方已在剎那間發生了巨變,此時他剛剛扶起隊友那癱軟的身體,便感覺一道疾風擊打在自己的喉結上,將一團破碎哽咽的東西帶出了口腔。
蕭潛在抬槍擋住飛刀的瞬間,已看到自己的又一名手下正狂噴出一蓬碎骨摻雜的鮮血,等到他再次舉槍瞄準時,御翔天已經翻身滾到受傷特工的身後,背對背地矮身藏起身軀,不見露出半點肢體要害。
“不要動,只要你敢動一下,你的最後一名手下也會命歸西天的。
” 御翔天突然冷冷地喝道。
蕭潛聞言立時止住滾翻的身軀,以單膝跪地的射擊姿勢,緊緊盯著前方那堆橫七豎八的隊友屍體。
他看到臉面朝下的兩名隊友已經氣絕身亡,兩人的背心上分別插著一把細長飛刀;噴血的隊友明顯是喉結被擊碎,也已死於非命;最後被對方用來做擋箭牌的隊友,軟肋處血跡斑斑,也不知斷了多少根肋骨,而且人已經昏迷過去。
好厲害的身手!他的眼肌不由緊張地抽動了一下。
能在眨眼之間將四名特工精英盡數殺死擊傷,而自己卻鬚髮未損,這在他土五年的特工生涯里也是極其罕見的。
不過比這還要兇險的環境他也遇到過,經歷過無數生死的他,迅速將自己變成機警冷酷的獵殺機器,沒有恐懼,沒有悲傷,只知道想法設法去殺死目標。
御翔天兩次偷襲失敗,自然明白這個蕭隊長大不簡單。
剛才那番短促激烈的廝殺已讓他甚覺疲憊,無論如何,對方都是數一數二的搏鬥高手,三死一傷已達到他攻擊能力的極限。
所以他才要穩住陣腳,試圖回復幾分消耗的元氣。
“老弟,我很佩服你的身手,不過我們這次出動了近百名特工精英,早已將這棟公寓樓團團包圍了,無論你如何厲害也只是困獸之鬥,何不大方些出來投降自首,也讓我立點兒功勞不是。
” 蕭潛使出自己最擅長的心理戰術,準備在引導對方權衡利弊時找尋下手的機會。
御翔天卻沒有吱聲,只是深緩地運轉著體內的太極真力,努力恢復著元氣。
蕭潛見他不上當便改變策略道:“這裡的變故指揮部早已掌握了,不信你看看監視屏,我們的人很快就到土九樓了。
” 兩人的角度都能看到桌子上的監視屏,其中一個圖像正是樓梯間的俯視角度,只見大量武裝人員正在迅速趕上來,情況對御翔天來說確實危機萬分。
但是御翔天卻恍若未聞,仍然自顧自地運轉著太極功,任那蕭潛口吐蓮花,也是徒勞枉然。
忽然,蕭潛停止了說話,因為他看到那名受傷的隊友在急速喘息兩聲后驀然垂下了頭顏。
御翔天在這時也恰好調息完畢,立刻發現這個變故。
兩個人幾乎同時彈跳躍起,向對方發出了致命的一擊。
蕭潛的槍法在整個情報局裡都是數一數二的,此時御翔天剛一露頭,他便憑著千錘百鍊的射擊直覺,一槍射在對方的額頭正中。
同時,他也知道自己躲不過對方的神准飛刀,便抬起另一隻手,遮擋住咽喉和心窩等要害。
然而御翔天卻更加機智,他在起身時便故意慢了半拍,就是想讓對方射擊自己的額頭,而他卻先一步抬起手臂擋在前面。
“叮”的一聲脆響,從御翔天的手臂上傳來,一點火星從袖口中急竄而出,正是他縛在手臂的幾把飛刀擋住了對方的子彈。
交手快如閃電,此時蕭潛的身軀尚在空中飛躍未落。
見此變故,他立知不妙,再想摳動扳機時,卻感到手指一痛,一把細長飛刀已經劃過食指,向他左眼射去。
然而他卻處變不驚,身軀急速在空中順勢翻轉,擺頭讓過飛刀,沒有受傷的左手竟順勢從袖口中摸出一把單發袖珍手槍,抬手向對方射去。
此時御翔天忽然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動作,只見他猛然抬起雙臂,交疊擋住臉孔,同時吸胸收腹向後弓背跳去。
這個動作將他的胸腹要害盡數暴露給對方,所以蕭潛射出的達姆霰彈彈頭正中他的心臟部位。
一股極其強猛的力量將御翔天帶向後方,轟然撞在牆壁之上。
此時他的胸口部位已經焦黑破爛,露出了幾把彎曲變形的飛刀。
然而他的身軀並沒有象蕭潛想象的那樣反彈撲地,而是貼著牆壁向上滑動幾分,然後直落而下穩穩立住身形。
御翔天轉手摸出一把飛刀,輕描淡寫地夾在右手的拇食指之間,對著已經失去鬥志的蕭潛緩緩說道:“你很不錯,可惜做了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