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欲歸龍 - 第18節

想到這裡,她不覺摸了摸那塊帶給自己無數羞辱和傷痛的胎記,然後她看到一個很英俊、很帥氣,又很隨意的青年男人走了進來。
“您好!歡迎光臨。
請問先生,您想要買什幺樣的花?是送給朋友,還是親人?” 心美保持著一貫的笑容說道。
“哦!原來美麗的笑容還真是讓人迷醉呀!我想買一朵百合送給我剛認識的女孩子。
” 青年男人露出一臉爽朗的笑容,自己在花瓶之中拿出了一枝百合。
“請您稍等一下,我很快就會給您包好。
” 心美頭一次被男人讚美,心裡的感覺異常複雜。
這個男人很會說話,繞過她臉上的胎記而稱讚她的笑容,不過她感覺得到,他說的很真誠。
“不用麻煩了,我買這枝百合就是要送給你的。
祝你笑容常在,快樂常伴。
” 青年男人微笑著說道,眼神中透出一種欣賞和真摯。
心美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慌亂地收過這人生里第一朵男人送的鮮花,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幺。
“請問,美麗的小姐,這裡可是鳳展眉小姐開的花店?” 青年男人看出她的慌亂,立刻轉移了話題。
“是的,不過鳳姐不在,她去別的分店檢查去了。
” “是這樣呀!那她的男朋友在嗎?” “鳳姐沒有男朋友啊!她只有一個哥哥在這裡住。
” 心美以為這個人認識鳳姐,所以並沒有多想。
而且這個男人表現的一直那幺彬彬有禮,還那幺會讚美人,就更不該是什幺壞人了。
“哦!那可能就是她哥哥了。
她哥哥也不在嗎?我受他哥哥的朋友所託,有件東西要帶給他。
你能幫我叫他出來一下嗎?” 青年男人很隨意地說著,彷佛交代完就要走的樣子。
心美很自然就相信了,嘆息道:“我也好久沒看到他了,他總是早出晚歸的,也不見個人影,鳳姐都見不到他呢!” 青年男人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對她道:“那你能幫我個忙嗎?先不要告訴鳳姐和她哥哥說我來過,我先要在上海辦點公事,過幾天再來,到時候我會親自和鳳姐說的。
因為那將是一個很意外的驚喜,我不想讓這種驚喜變成理所當然。
你看怎幺樣?能幫我這個忙嗎?” 心美想了想,覺得這也沒什幺,即使今天告訴了鳳姐,她也未必知道來人是誰,看樣子這個男人是沖著她哥哥來的。
所以她點了點頭,覺得幫這個忙正好還了他送花的人情。
看著這個男人微笑著擺手離去,她忽然好想知道他叫什幺名字,也許下一次他再來的時候,自己就能知道了。
這一天的整個下午,心美一直失神地看著那朵百合花,覺得有某種東西終於在體內蘇醒了。
御翔天繼續進行著自己的高強度學習,他現在已經快要學完高中課程了,下個月就可以到上海財經學院去函授成人教育。
汽車修理行的工作也很順利,他已經正式晉陞為修理師,可以獨立對日本、美國、德國的幾種名牌汽車進行整體拆卸維護。
而且他最拿手的摩托車修理已經在行里小有名氣,經理還將一台五成新的本田一二五借給他上下班用。
反正修理行有不少備用零件,他就趁著下班時間的空隙,將這台本田徹底維護了一遍,現在它跑起來不比磨合過的新車差多少。
他的駕駛技術都是和行里的高手學的。
這些人對汽車像對自己的手臂一樣熟悉,駕駛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這也是他先學修理的原因所在,那是獄中一個這方面高手告訴他的竅門。
在上海這樣的大都市,交通堵塞是每天常有的事情,所以騎摩托車是最好的選擇。
每天他騎著本田,飛快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間,往返於各個補習班。
隨著基礎知識的逐漸深厚,學習對他來講已經不再吃力。
如果當初他能像普通人一樣上學念書,他自信在中國最好的大學里,一定會有他勤奮的身影。
現在正是大學聯考前夕,他已經花錢插班到一所普通的高中里,不過他只是為了一張高中畢業證書。
因為即使他能考上某所知名大學,他也沒有時間去讀。
他給自己的大學學習時間只有一年,在目前中國的大學里,是不可能完成這個計劃的。
但是他還是想參加一次大學聯考,試試自己的學習成果,這也是他一直想實現的夢想。
由於大學聯考要複習的緣故,他已經有大半個月沒回花店了,明天就是大學聯考的第一天,所以他需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並洗個熱水澡。
將摩托車停到附近辦公室的停車場,他緩步向遠處的花店走去。
之所以停這幺遠,就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交通工具是什幺。
嚴征曾經警告過他,所有的交通工具除非要立刻使用,否則都要停靠的遠遠的,就像那是別人的車一樣不去關注它。
因為現在的電子追蹤設備太過先進,要是讓別人放在車子的暗處,那你永遠都是佛祖手中的孫悟空。
看著逐漸接近的花店,他忽然有種想見到小眉的渴望。
也許現在自己正想放鬆休息的緣故,那種男人的慾望又開始膨脹起來。
自己還真能忍啊!那種要命的快感是多幺爽呀!可是為了集中精神學習,以及要擺脫溫柔情感的腐蝕,他竟然忍耐了大半年之久,而且也沒有老犯們說的遺精什幺的。
也許是太過勞累的緣故吧!連精子都要做為蛋白質而被身體吸收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笑了笑,對自己的聯想力大為搖頭。
忽然,一股隱隱的危機感從溫室後方的黑暗中彌散出來,那是有人飽含敵意的窺視,他對這種充滿惡意的目光最為敏感。
但是他並沒有因此放慢腳步,而是慢慢調整著前進的方位,向旁邊的一棟公寓走去。
他知道,安靜的生活終於要結束了。
直到御翔天走進公寓的門廊,他才感覺到窺視轉向他處。
他知道窺視者並不是針對他的,而是針對每一個走向花房的人。
會是哪方面的人呢?他仔細回憶著自己是否露出過什幺破綻。
仔細想來,唯一能露出破綻的就是鳳展眉。
因為她與錢行長的關係必定還有人知道,而她到上海還用身分證登記過房間,只要查一下客房服務部就能知道。
但是單從這一點並不能說明來人的意圖。
他明顯感覺出黑暗中的目光不是監視,如果是警察的話,他倒不一定能查覺出來,只有因為對方的目光中帶著殺機,才使他生出警覺。
看來花房裡的兩個女人很危險,說不定對方正張開陷阱等他回去呢!但是他實在無法坐視不理,不說感情問題,就是那些費盡周折弄到的錢,也是他不能放棄的。
所以他低伏著身子,繞了一個大彎,來到花店的另一側。
伏在地上,他看到一個黑影就躲藏在溫室的一角,正在往停車場的方向看去。
店面的前方也有一個人蹲在樹牆的後邊,但是路燈的明亮卻使他隱藏的不那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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