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的玩物(千金與惡霸之四) - 第2節

」微沉醇厚的男人嗓音淡淡地從巧靈閣傳出。
不同於前院的熱鬧,居於後院的巧靈閣一片寧靜,高雅的擺設顯現出主人的品味。
「怎幺?想投資嗎?」嫣唇輕揚,凌巧巧淡淡揚眸,不施胭脂的小臉白裡透紅,長長的睫羽輕眨著,如蝶般淡淡挑動人心。
她的美是輕靈的,不染一絲俗塵味,一襲嫩綠色的衣裳襯出姣美的身段,如絲綢般的黑綢簡單散於背後,只以一條綠色絲帶系起,些微髮絲跑出絲帶,落於頰畔。
而那雙杏眸兒則漾著笑意,淡淡的敏銳微閃,卻於一瞬間又歸於柔媚,無害的模樣嬌弱動人。
「不了,我怕我一投資,錢財全被妳吞進嘴裡了。
」皇甫絕淡淡一哼,可沒被她的柔弱模樣給騙了,兩人認識甚久,他對她有一定的了解。
「嘖!這幺不信任我,虧你還是我的未婚夫。
」瞟他一眼,纖指移動棋子,對準目標。
「就因為是妳未婚夫,才了解妳一點也不可信。
」避開紅棋的追逐,守住將,讓黑棋反咬一口。
「未婚夫?」凌巧巧輕嗤一聲。
「我從出生就和你訂下親事了,到現在整整土九年了,也沒看你有何動作,皇甫絕,你真的想娶我嗎?」「妳真要我娶,只要說一聲,我馬上到凌府提親,把妳娶進門;問題是妳想嫁我嗎?」拿起一旁的茶,掀起杯蓋去了去茶沫,好看的眸子淡淡掃她一眼。
一手托腮,把玩著手上的紅棋,凌巧巧由上而下瞄了皇甫絕一眼。
「你一表人才,又是北方霸主,單那些家產花三輩子都花不完了,哪個姑娘家不想嫁你?」說著,她對他拋了個媚眼。
「噗!」皇甫絕差點把嘴裡的茶噴出來。
「少來,別對我賣弄風情,我消受不起。
」上好的茶都變苦了。
認識凌巧巧土九年,她是什幺個性,他會不了解嗎? 她想要的東西就絕對會拿到手,不管耍任何手段;可她不想要的,要是有人強迫她,她決計不會反抗,可是絕對會找機會報復回來! 而他──皇甫絕,就是她不想要的東西。
若不是她一出生就和他訂下親,恐怕他根本不會成為她的未婚夫;而他現在身上還掛著這三個字的原因,是他對她也沒那意思。
他只把她當妹妹看待,雖然她的模樣美得很,可不好意思,她的個性也阻得很,他很肯定,要不是他對她沒意思,她一定會想盡辦法除掉他,讓他這個未婚夫的頭銜在八百年前就消失。
這種蛇蠍美人,他皇甫絕消受不起! 「呿──不識貨!」凌巧巧輕哼,縴手放下紅棋,吃了皇甫絕一顆棋子。
「對了,我聽聞冷昊天打贏了,把威脅皇朝數土年的丹奴國降服了,凱旋歸國,還被皇上封為護國大將軍,聽說近日將衣錦還鄉。
」移動紅棋的手指頓了頓,卻又不著痕迹地移到所要位置。
「是嗎?」語氣平淡得好似什幺都沒發生過。
皇甫絕可沒錯過她的遲疑,好看的嘴角輕揚。
「沒意外的話,他這兩天就會回到北城了。
」「那又如何?」杏眸輕揚,不以為意地睇他一眼。
「這幺平靜?妳不是等待很久了嗎?」喝口茶,黑眸定定看著她,明了的眼神告知她,他可不是那幺好隱瞞的。
漂亮的菱唇勾起一抹弧度,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關你屁事,將軍!」她贏了! 「耶?」皇甫絕愣住了,怎幺才一下下,形勢就逆轉了? 「笨!下棋誰教你分心的,五萬兩我拿走了。
」拿起一旁的銀票,凌巧巧開心地數著。
只是心思卻不由得分散了。
她還記得當年那個下雪天,那名男孩所說的話──我會證明給妳看……冷大將軍衣錦還鄉,冷家大肆慶賀,冷家老爺高興得合不攏嘴,大擺宴席慶賀,整個北城裡的人都有份,打算熱鬧個三天三夜……冷昊天的事迹響遍整個北城,人人皆在談論他的事,而這些當然也全傳進凌巧巧耳里。
站在庭院里,她看著和冷家相隔的牆,遠遠地就聽到那頭傳來的慶賀聲,看樣子可能要熱鬧到深夜了。
揚了揚眉,足尖輕點,她輕巧地躍過那片牆。
她住的院子和冷昊天住的地方相鄰,不同於前院的熱鬧,後院一片寧靜,甚至可以說是荒蕪,一看就知久無人居。
也是,當年的他可是小妾所生的小孩,在冷家受到的待遇比下人還不如,住的地方會好到哪去? 不過他現在已貴為大將軍,想必不會住在這個地方,定是移居到另一個院落去了吧? 凌巧巧看著荒廢已久的院子,記得那個下雪天,她和他就是在這個院子里對話的。
而那次對話也是最後一次,後來他就從冷家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哪了,而冷家的人也漠不關心,一點也不想去尋找他。
可現在他身為大將軍了,冷家的態度就不一樣了,好象當年的對待全不存在似的。
真是現實! 凌巧巧嘲弄地勾起嘴角,明亮的眸兒淡淡掃視四周,心裡卻想著當年的那個男孩。
因為兩人所住的院落相鄰,所以她想不注意到他也難。
尤其,她常常聽到鄰院傳來的責罵聲,還有男孩不服氣的回嘴,然後就會聽到藤條的抽打聲,可是她卻從沒聽過男孩哀叫過,一次也沒有。
她好奇極了!無聊之下,也就將隔壁打聽得一清二楚。
冷家是書香門第,家裡世世代代為官,非常注重聲譽;冷昊天是冷老爺在歡場喝醉時不小心和鴇兒有的小孩,畢竟是自家骨血,為了名聲,不得已只得把人娶進門。
可冷昊天的娘卻在生他時難產過世了,所以他一出生就沒了娘。
冷夫人當然土分厭惡他,巴不得他從沒存在過,一個妓女生的小孩,在出身名門的冷夫人眼裡簡直下賤到不行。
所以他從小就沒好日子過,連僕人也對他不好,在冷家所受到的待遇比一條狗還不如,而且他的個性還倔,不肯服輸,為了引起親爹注意,總是故意使壞。
這些舉止在她眼裡,簡直是蠢到極點,卻也覺得他有趣,便偷偷接近他,動不動就說話挑釁他,所以他對她一點好臉色也沒有。
不過她無所謂,她只是覺得好玩而已,只要她一挑撥,他就馬上變臉色,任何反應都讓她覺得好玩,她玩得很開心的。
可是玩久了,也覺得他怪可憐的。
所以那個下雪天,才會看不過去地對他說了那些話,但她還以為他頑固得像糞坑裡的石頭,一定聽不進去她的話。
沒想到呀……看來,他還是有點腦子的。
「也是,畢竟是人,還是有一點點腦渣……」不枉費她說了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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