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北平的間諜母親 - 第15節

何天寶拿著請帖發愁。
賈敏問:“擔心遇上熟人穿幫?咱們露個面就走。
畢竟幾年不見,他們未必會覺得我跟秀兒是兩個人。
” 何天寶猶豫再三,還是要去,因為不去太可疑,他問賈敏:“你會跳舞嗎?”賈敏說:“會。
” 但是她想得比何天寶周到:“秀兒跳得怎麼樣?留法學生會上很可能遇到認識我們的人,我最好跳的程度跟她差不多。
” 剛好收音機在放西洋音樂,何天寶往當院一站,打著赤膊,卻一本正經做紳士狀,對賈敏做了個邀舞的姿勢,說:“咱們跳跳看就知道了。
” 賈敏笑得花枝亂顫,伸了只手給他。
何天寶摟住母親的腰,兩人相對而立,何天寶半裸,賈敏穿著件何毓秀的薄紗長睡衣,結實的胴體隱約可見。
賈敏的腰肢手感堅實而有彈性。
何天寶的臉騰地紅了。
兩人跳了一曲,賈敏伸手摸著何天寶的胸膛,低著頭,抬眼瞟他,小聲問:“先生……我跳得怎樣?”何天寶的臉彷彿馬上要燃燒起來,賈敏吃吃笑,鬢角帶汗,風情萬種。
何天寶只覺下體蠢蠢欲動,馬上就要出醜,忙說:“動了一下好熱,我還得沖個涼去。
” 也不管賈敏信不信,轉身衝進洗手間。
當天晚上天氣極熱,稍微動一動就是一身汗。
何天寶洗了幾次澡,在院里坐到半夜才上床,躺在床上睡不著,面朝外躺著,一動不動,汗浸透了枕頭。
他翻身改為仰躺,偷眼看母親。
賈敏臉向外側躺著,大概是天氣太熱,她脫了每天都穿著的長袖睡衣,只剩一件無袖白色背心,這些西式內衣都是何毓秀的,穿在賈敏身上綳得緊緊的,那具身體仍然年輕有彈性,脖頸肩膀的曲線是成熟婦人式的,肌膚卻保持著年輕女人的豐腴白嫩,細看可以看到細細的汗珠,引人犯罪。
賈敏緩緩翻身,月光下一陣波濤洶湧。
何天寶趕緊翻身向牆,彷彿是闖空門撞上主人的小賊。
一隻溫暖細嫩的手伸過來,扳他的臉,賈敏用半睡半醒的聲音說:“小寶,你轉過來。
” 何天寶轉過身。
她挪到他的枕頭上,兩人幾乎呼吸相接,她的氣息裡帶著股略帶腐朽的甜味,像是阿爾薩斯省的白葡萄酒。
賈敏小聲說:“小寶,我問你件事兒。
” “什麼?” “你是處男嗎?” “嗯?” “你有沒有過女人?” “嗯……有過……為什麼問這個?” “……我們會被一晚一晚地連續監聽下去的。
” “嗯?” “我們是年輕夫妻,隔三差五,就得行一次房才正常。
” “……” “當然,我們是假裝。
” “當然。
” “雖然這樣不大合適,但也沒有別的辦法。
” “沒有別的辦法。
” 賈敏用蚊子般的聲音慢慢說,何天寶用同樣的音量附和。
賈敏的頭湊過來,低聲說:“你要弄出搖床的聲音,還要呼吸沉重。
” 自從母子倆假扮行房的尷尬對話開始后,何天寶就盡量遠離賈敏的身體,筆直地躺在床邊,現在身體僵直,口乾舌燥,要發出粗重的呼吸聲倒是容易,因為他本就覺得呼吸困難。
何天寶一邊放開喉嚨盡量無聲地呼吸,一邊試著用後背搖床,木床很結實,幾乎不動。
他無奈地翻身,雙膝雙手撐著床,緊緊閉著眼,用力前後晃動,像只青蛙。
木床漸漸搖晃起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賈敏閉上眼睛,配合著木床搖晃的節奏呻吟起來:“哦……嗯……嗯……”何天寶趕緊閉上眼睛。
賈敏的呻吟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快。
何天寶偷眼看賈敏,發現她閉著眼側著頭,微微皺眉,滿面潮紅,鬢角帶汗,整個人裹在薄被裡,雖然不知道在做什麼,但從肩膀的位置還有薄被的形狀來看,她的雙手似乎放在小腹下面。
何天寶不敢多看,加速搖床,喉嚨里重重地喘了一聲,表示結束。
兩人沉默了一兩分鐘,賈敏起身,柔聲說:“我幫你洗洗睡吧。
” 何天寶臉燙得像發燒,閉著眼睛不敢看她,含混著說聲“好。
” 她去洗手間端了盆水來,蹲在地上弄出嘩嘩的水聲,回到院子里潑在地下,進屋掩上門,嬌媚地說:“睡吧,冤家。
” 何天寶翻身睡到裡面,讓賈敏上床,躺在賈敏睡過的地方,賈敏拉過單被給他蓋著肚子。
何天寶只覺馨香滿懷,不知身在何處,想閉眼眼皮卻合不上,他強行轉開臉望著蚊帳頂兒,腦子裡飛旋著千百個念頭,胸中涌動著幾十種情緒,胯下聳立著硬邦邦一根東西。
第七章:我那顆禁不起的心,即將決堤 睡醒時,何天寶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發現自己雙手從背後抱著賈敏,一隻手按在賈敏的小腹上,一隻手抓著她的乳房,腰胯緊緊貼著賈敏的屁股挺動,雞巴隔著衣服在她屁股上蹭個不停。
他趕緊鬆手,滾到床裡面,面朝下趴著裝睡,只覺得左臂酸痛,右臂上全是汗,也不知道這樣抱著賈敏蹭了多久。
賈敏起身,整整衣服,似乎輕輕笑了一聲,出去了。
她真是個獨特的女人,輕佻的言行她做出來,就全無淫褻之感,只是洒脫自然。
何天寶也起身,坐在那裡,連續幾夜沒有睡好,頭腦發沉,懵懵懂懂,想著昨晚的事情,覺得又荒唐又害羞又好笑,不由自主地,也輕輕笑了一聲。
他坐在那裡胡思亂想了十來分鐘,忽然聽到院門開了又關,賈敏提著早點進來,在院子里說:“起了嗎?起了就來喝豆漿吧,還有頂好的炸圈兒。
” 何天寶答應著走出來。
賈敏把早點擺在桌上,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下個禮拜就是公曆8月13日了。
” 他們倆是7月13日相遇然後開始扮演夫妻的,按照本來的計劃,在8月13日前後,“於秀”會暴病死去。
何天寶聲音乾澀:“嗯。
” 忽然膽戰心驚,不敢看賈敏,匆匆出來三口兩口吞了一點兒早點就逃了出去。
從這天開始,何天寶以十倍的熱情投入這個蘇浙皖商會的工作,每天拖著金啟慶找房子,看了幾天隨隨便便就訂了阜成門城牆根下的一處院子,電告南京說打算用一個月左右掛牌開業。
這地方本是個大車店,後來幾經轉手,戰前是個福建人開的南貨行,七七事變后,東主闔家逃回了老家,產業被日軍沒收,分成兩半使用,門面繼續出租,後院徵用,駐紮了一個中隊的日本兵。
何天寶喜歡這裡跟金魚衚衕一東一西,在北平城的兩端。
何天寶覺得自己可以常常借口宵禁住在這裡,減少跟母親同床的尷尬局面。
另外住在日本軍營旁邊,也可順便顯示自己跟日本人心無芥蒂。
北平有專門幫人操持場面的知客,金啟慶給何天寶介紹了一位籌建商會。
這位也是旗人,姓舒行六。
金大爺和舒六爺委婉地暗示,這地方選得離日本駐軍太近,可能有些商人不敢來。
何天寶根本不在乎能團結多少同鄉商人,急急忙忙地就想選個日子開業。
但北平人做事急不得,何天寶再三催促,舒六爺堅稱中秋節前就沒有黃道吉日,即便有也來不及開業。
何天寶威脅舒六爺要解僱他,舒六爺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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