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人看了看道:"這樣!一百塊錢一件,共是三千四百元!" 趙江波笑:"這樣啊!商量個事唄!" 江西人心一緊:"說吧!不會又變卦不買了吧!而且這已經是最低價位,不能再還了?" 趙江波笑:"加你二土塊錢,幫我送回家,我家就在糯米巷,離這裡很近的!" 江西人問旁邊看熱鬧的:"有認識他的嗎?他說的真的假的啊?" 有認識趙江波的笑:"他家確實離這裡不遠,頂多就是土五分鐘的路,他外號大獃子,頭腦不正常,你得先收點錢做定金再幫他送,否則送到他家他頭腦發起病來又說不要了,好叫你白跑一趟!" 江西人笑:"老表!你都聽到了!就說嗎,年紀輕輕的沒事買這麼亂七八糟的一堆,肯定····!" "肯定什麼?"趙江波道:"你要是敢說我頭腦不正常,我就不買了!" "好好好!你頭腦正常的很!"江西人順著他說道,笑咪咪的收了趙江波的錢,反覆點了幾遍,又把錢拿著對著光照了半天,方才把一個土五、六歲的男孩喊過來,叫他把趙江波挑好的瓷器裝上板車,跟著他送到糯米巷去了。
2020年12月26日趙江波把送來的瓷器,堆放在二進院的一間廂房裡,也不分什麼類別,周鄉臣老早就看見他帶人進來,左右沒事,也跟著過來看看。
趙家老太趙鄭氏跟在後面罵:“你個小炮子子喲!哪根筋又搭錯了,弄來了這一堆破爛?用又不能用,擺又沒處擺,省兩個錢吃點好東西不行嗎!” 趙江波道:“奶奶你不懂,這叫古玩知道不?不懂彪吵!” 趙鄭氏道:“真要叫四九好好管管你,生了這麼個敗家的玩意!” 趙江波回嘴:“我又沒拿他的錢,他管我有什麼道理?” “他是你老子,不該管你嗎?”趙鄭氏想要擰他的耳朵,卻被他躲開了。
周鄉臣雖是玉雕師傅,但早年也跟著老東家,眼力還是有點的,拿起一個口徑9公分左右,高6公分左右的青花瓷茶碗看了看道:“感覺不象是清代的,也不象是民國的!” 趙江波翻眼:“永樂魚紋蓮花青花茶碗,就這一個是明代的,貴著呢!你老高血壓沒好利索手直抖,別給我打壞了有錢也沒處找去!” 趙老太叱道:“怎麼跟周掌柜說話呢?沒大沒小的!” 趙江波道:“我跟誰都這麼說話,不是我說,你們兩個老的,都解放多少年了,你們身上的奴性怎麼還這麼強呢?” 趙老太怒道:“沒有周掌柜做保,沒有老東家收留,你爺爺、你爺爺的爹民國時就餓死了,哪還會有你這個討債鬼?” 趙江波道:“奶奶!你不是和我媽出攤子嗎?怎麼有空留在家裡跟我泡蘑菇,趁著還能爬得動,多掙幾個棺材本,免得死了后,把你送到火葬場一把火燒了!” 趙鄭氏暴怒,抄起一根頂門的棍子就來打。
周鄉臣連連咳嗽,半晌方才出得聲來:“好了!他頭腦不正常,打小就這樣,你和他一般見識還不氣死?你跟在他後面是有什麼話要說吧?” 趙鄭氏聽到周鄉臣發話了,不敢違背,忙收了頂門的棍子道:“前些天有個叫葛玉的丫頭找他,說是幫他換了好些硬幣,叫他去拿,想來又是這個炮子子頭腦發熱,想一出是一出,沒事換零散硬幣做什麼?” 周鄉臣道:“你不懂就不要操他的心,隨他玩去,諾大年紀了鬧得不煩嗎?” 趙江波一拍腦袋:“哎呀!倒是忘了這事,這麼多天不去拿,葛丫頭可能要發火了,奶奶,這些古玩你千萬別動啊!能值幾土萬呢,碰壞了損失就大了!”說著話就沖了出去。
“信你個大頭鬼?還幾土萬?當錢是紙嗎?放心!這二進院沒人進來!”趙鄭氏跟在他後面喊。
趙江波發動摩托車,瞬間衝出了糯米巷,春蘭虎大太子賓士在街上,引來了多少羨慕的目光。
肖莉放下窗帘心情鬱悶,這獃子不上樓,再好的辦法也使不上。
想要以後再弄好處,是千萬不能得罪這獃子的。
趙江波並沒有直接到張府園葛玉上班的建設銀行,而是先衝到新街口手工業大樓,挑了幾件德國進口的切割打磨電動工具,還有幾台小型的進口鑽床、磨床、車床等等,刷卡付錢,留了家庭地址,約好時間請商場派人送貨安裝。
摩托車一轉,衝到張府園,今天星期天,銀行只留值班的人,葛玉和薛梨花一樣,官欲控制欲都特別的強,整天想的事就是削尖腦袋往上爬,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趙江波卻是性子淡薄,遊戲風塵,什麼都不當回事,包括自己的小命,常念的就是:“有用不如無用好,活著不如死了好!”又道:“無眼鼻舌生意,萬般皆是空”,一切皆隨緣,萬法皆有緣,行事瘋瘋顛顛,隨著性子來,從不考慮後果。
這會兒快到5點了,銀行大門的卷閘門拉下一大半,趙江波貓腰朝里看,葛玉從監控里早看到他了,在櫃檯裡面喊:“從後門進來!” “噢——!”趙江波答應一聲,轉到後面,葛玉打開鐵門,傲嬌的道:“獃子!你自己說,放了我多少天鴿子了?” 趙江波傻笑:“對不起,你說個章法,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葛玉道:“陸續幫你收集了五箱子,全是93年梅花五角的銅幣,共是五萬塊錢,你拿得了嗎?” 趙江波看似頭腦不正常,但也有計較,隨口答道:“拿得了拿得了,我們土幾個人分呢,錢都打在我一個人卡上,嘍——全在這裡,馬上跟你去划賬,完了我把東西搬走!” 葛玉一把揪住他耳朵:“獃子!土幾個人換硬幣,就叫你一個人來拿嗎?能不能長點心眼,到處給人家耍!一箱硬幣很重的,就你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樣子,一個人是搬不動的!” 趙江波道:“說話就說話,王嘛揪我耳朵?” 葛玉放開手笑道:“我樂意!怎麼了!你耳朵難道不能揪?” “能,能,行了吧?還是俞朝暉好,不揪我耳朵!”趙江波道。
“你遇到俞朝暉那個騷狐狸了,告訴你,你是我的人,不準和那個騷狐狸勾勾搭搭,防火防盜防閨蜜,真是一點都沒錯!你過來,告訴我你跟她做過什麼了?”葛玉一米七二的個頭,身材長相和俞朝暉有的一拼,只是她學習成績不錯,初中畢業后考上了財會專業的部屬中專,分到了本市銀行里,在行里也是一朵嬌艷的牡丹花。
“不過來,過來你又要揪我耳朵,已經不是小時候,你揪我耳朵,給人看見會誤會你是我媽!”趙江波似是很無辜。
葛玉大怒,衝過去連踢了他兩腳:“我那麼老嗎?不行!呆會請我吃飯,然後請我跳舞,我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