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海棠 - 第21節

司馬南主張利用三個中隊不在一起駐防的特點,打蛇打七寸,放棄王喜,集中力量全力進攻一中隊,抓捕白天德。
劉溢之不同意,那樣的話二喜子就會跑了,在兩者之間選擇他甚至傾向於先對付王喜。
司馬南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不明其故,只好修改原計劃,同時出擊。
二中隊的官兵在睡夢中緊急集合,頂著大雨分兩路出擊。
同一時刻,白天德摟著七姨太赤條條地躺在煙榻上,抽上了一管大煙,手指在七姨太陰毛濃密汁水豐厚的陰戶里摳弄著。
同樣赤裸的銀葉溫順地跪在榻下,伸出舌頭一根根舔著他臭哄哄的腳趾。
當溫軟的舌尖掃過腳趾縫,白天德舒服得瞇上了眼睛。
他的手動得越來越慢,銀葉的眼睛也越來越亮。
同一時刻,二喜子正泡在妓寨里,他是這裡的熟客了,也是天香樓最討厭又不好得罪的客人,誰也不願意接他,老鴇洪姨被纏得沒法,只好將新收來還沒來得及調教的一個稚妓推給了他,二喜子一看就兩眼發光,因為這女孩子面容有些神似冷如霜,問她的名字不肯說,便變著法兒地弄她,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女孩早就受不了,唉喲唉喲地叫喚,流著淚說她叫阿月。
同一時刻,兩個團丁嘻嘻哈哈地前去地牢接班。
從白家大院回來后,海棠一般就關押在保安團的地牢中,專屬他個人所有,不讓別人淫辱。
輪流值守這麼一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卻吃不到嘴,團丁們不免牢騷滿腹,好在每天分發煙土的權利在他們手裡,就利用這麼一個機會來要挾那個可憐的女匪做出諸多不極度不堪的動作,意淫個夠方才得到滿足,這也算枯燥的牢獄生活中一點小樂趣了。
這兩個傢伙喝了一點黃酒,醉意朦朧,正好到那個女人的身體上發泄發泄。
地牢里嘻嘻哈哈喧鬧不已,只看見一個大白屁股高高舉起擠在牢門鐵欄的夾縫中,粗大的紅燭捅在屁眼裡,燃融的燭淚已重重蓋住了肛門周圍的肌膚,屁股不停地顫動,火苗也隨之擺動不定。
四五個衣裳不整的傢伙圈腿坐在牢門外一側就著燭光玩牌九,吆五喝六的正起勁。
地上沒一個銅板,幾個傢伙卻玩得非常認真。
兩個醉鬼嘻笑著加入進去,問道,「今天的規,規矩是什麼?」 「輸家喝那母狗的逼水,母狗喝贏家的尿。
」 醉鬼們往牢房看去,方明白為什麼屁股會顫動個沒完,原來是海棠的一隻手在伸向自己的陰戶中拚命地攪動,刺激出淫汁來,一滴滴地滴落到胯下一隻瓷碗中,碗內已有小半碗米湯水一般的汁水了。
醉鬼甲嘻嘻笑道,「換了我,寧願,輸。
」 正說話間,突然外面聽到槍聲,好像來自三中隊的駐防處,還挺激烈,屋裡所有人都條件反射地抓起槍往門外衝去。
很快李貴也過來了,匆匆叫道,「弟兄們快隨我走,有叛亂。
」他看看兩個醉鬼,皺眉道,「你們兩個留下守牢,門窗緊閉,小心防著。
」 一隊人馬在大雨中急匆匆離去。
醉鬼乙道,「出,出大事了。
」 醉鬼甲點頭道,「一點不錯。
」 兩人站在門口大發感嘆,早把李貴的吩咐丟到了九霄雲外,只聽得啪啪兩聲槍響,一齊做了胡塗之鬼。
一個頭纏白布巾的漢子從黑暗中跳了出來,在死人身上摸到鑰匙,搶進牢房中。
海棠並不關心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還在一個勁地自瀆著。
「棠姐!」看到這副光景,漢子大喊一聲,肝膽皆碎,虎目含淚。
海棠停了下來,沒有轉身。
漢子衝到牢門前,一把將紅燭抽掉,遠遠扔在角落,「棠姐,我是唐牛,阿牛呀,我來救你來了,看看我呀!」 海棠將身子捲縮起來,好像非常寒冷,臉深深地埋在陰暗處。
唐牛急了,將牢門的鐵鏈嘩拉拉打開,也顧不得羞恥,進去扯海棠光裸的玉臂,「沒時間了,快隨我走吧。
」 搖撼了許久,海棠方才抬起頭來,她還是那麼美麗,但憔悴了許多,整個臉都尖了,眼神暗淡無光。
她看了阿牛一眼,又低下頭去,「你走吧,我不會走的。
」 唐牛難以置信,「你在說什麼?我逃出白天德的圍剿,又尋找你的下落,在這裡守了好幾天找機會,哪一件事不是在提著腦袋,現在機會來了,你不肯走,是不是腦子讓這幫畜生打壞了?」 海棠低聲說,「你就當我死了吧。
」 唐牛蠻勁上來了,道,「不行,今天我怎麼著都要把你弄出去。
」 他將海棠的一隻手臂往自己肩上一搭,強行將海棠半摟半背從地上拖起來往門外走。
海棠並不很堅持,也不很情願,就這樣別彆扭扭地出了門。
大雨嘩地淋了下來,海棠赤裸的身子連打幾個寒噤,在泥濘之中,步伐更慢了。
剛才安靜了一會的槍聲又響起來了,這回是往這邊移近,人聲也從幾個方向鼎沸起來。
「站住!」「抓住他們!」 唐牛停下來,轉過身,雙手捧起海棠的臉,流下淚來,「棠姐,算我唐牛求你了,活下去,為我和青紅,為死去的兄弟姐妹們報仇。
」 說吧,也不待回答,拿著長槍跑開了,過了一會沖人群打了一槍,立刻所有的人槍都朝著他的方向射擊。
唐牛越跑越遠,但包圍圈也距離他越來越重,只見他身體突然一頓,緊接著又是一頓,身上綻開著一朵接一朵的血花,又旋即被雨水沖刷個乾淨。
中彈彷佛與他沒有關係,他還在跑,跑不動了就走,走不動了就爬,誓死不停…… 海棠遠遠地看著,枯竭的眼眶中流出淚來。
她跑起來,沖著大山的方向,邁開長腿拚命跑起來。
暴雨無情地蹂躪著大地,盡情宣洩上天的淫威,伴隨著撕天裂地的怒吼,一道道閃電如利箭劈開了厚厚的陰雲,半邊天空刷地變成了慘白。
大片大片的矮樹林在風雨中瘋狂地晃動著枝葉繁茂的腦袋,波浪般一圈圈蕩漾開來。
蒼穹之怒! 天際最黑暗處出現了一個白生生的人兒,在暴雨的沖刷下努力向遠處的山林奔去。
遠方几聲槍響,還有狗吠,追捕的人們越逼越近。
那個修長而削瘦的身子有些踉蹌,但沒有絲毫遲疑。
沅水橫亘在眼前,女人站住了,回頭沖著敵人發出最惡毒的詛咒,躍入急流之中。
海棠跑了。
--------------------------------------------------------------------------------第十二章 長夜 天破曉,下了一夜豪雨,空氣中都是濕漉漉的。
當白天德帶著李貴、二喜子和幾個團丁大搖大擺地走進劉宅的時候,冷如霜正襟危坐在堂屋階前,臉色和衣裳一樣全身素白,金寶肅穆地侍立在身後。
冷如霜整整坐了大半夜,聽著槍聲起,槍聲稀落,槍聲消失,劉溢之卻一直未歸,心頭已有凶兆,見到來人,就明白最壞的結局出現了,芳心寸斷,直墜入萬丈深淵,看到了人群后躲躲閃閃的一個人,又抱了一絲僥倖,說道,「司馬先生,我的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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