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警察解釋她才知道,因為她耍酒瘋不上車,宋習墨態度強硬了點,又是這種打扮,就被當成對醉酒女孩見色起意的流氓,熱心群眾報了警,而她這個當事人,不僅沒有及時解釋,反而倒在他的副駕駛睡著了。
陸漁這下徹底清醒了。
她自己進警局沒什麼,可宋習墨絕對不能有任何污點。好在是誤會一場,最後被批評教育的人變成了陸漁。陸漁虛心聽講全部接受,還不忘道歉和道謝。就是從頭到尾都沒敢找宋習墨搭話。
既然是誤會一場,警察讓兩人一起離開,但宋習墨拒絕了,說陸漁既然清醒了就可以自己聯繫人來接。陸漁自知理虧連連點頭。
宋習墨前腳開車離開,陸既平的助理鄭朝後腳就到了,陸漁還叮囑了今天的事不能告訴老爸,安全到家后她試探地給宋習墨發了個安全到家的消息,但這次,沒等到任何回復。
晚上宋習墨沒有回學校,而是直接回家了。
回去的時候家裡沒開燈,應該是父親和大哥都不在,宋習墨徑直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陸漁第一條消息發來時,他剛洗完澡出來,見屏幕亮著拿起來看了一眼,頓了頓,又放了回去。
他坐在桌前打開電腦,準備完成今晚本該完成的事情時,手機又響了一下。他不由皺了下眉,隨手把手機反扣在一邊。
宋習墨登入學校網站,復盤課題進度。
看著看著,視線又挪到了手機上。他再度拿起來,十五分鐘前陸漁發了第二條信息,上面的意思是向他道歉。
宋習墨靠到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今晚的事,她喝醉了,不是故意的。宋習墨清楚地知道。可他為什麼會生氣?究竟是在生陸漁的氣,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陸漁無理取鬧非要他親她的時候,他自己做不到也控制不了她,更無法讓她乖乖上車時,那股熟悉的煩躁和無奈又涌了上來。
他明明可以把陸漁扔回酒吧,然後直接開車走人。可她拽著他的袖子,宋習墨居然無法甩開。明明陸漁的力氣小得他可以直接忽視。
莫名的束縛感和失控感讓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在此之前,他生活中的一切都井然有序,他計劃中的每件事情都守時又高效高質量地完成,無論是學業還是未來的事業,他都做好了規劃,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好。
可忽然有一天,平靜有序的生活中忽然闖入了一個完全不守規矩的人。
她像只抓不住的小鳥,在他的世界里恣意穿梭窺探,打亂了他很多計劃。每每見到她,接到她的電話,看過她發來的消息之後,總會有一段時間無法集中精力,甚至連晚上睡覺閉上眼睛都會看到那張臉。
而這隻花枝招展的鳥一點也不負責任,更沒有半點打擾了別人的愧疚感。
她總是想來就來,自己有事的時候就忽然消失,不知道在哪裡瘋完之後,又忽然出現。她總是沒有任何徵兆計劃地就來找他,然後拉著他做一些浪費時間又不知有什麼意義的事。
可偏偏……他既控制不住她,心裡又不排斥她。就這樣,一邊煩陸漁擾亂了自己的生活,一邊又總回想到跟她說話,看見她笑的樣子。
比如剛才洗澡的時候,他也無法專心。腦子裡總是閃過那張白嫩的臉蛋,還有那句“宋習墨,你親我一口。”
安靜的房間里,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
宋習墨坐在桌前很久,才終於調整好狀態,重新開始做事。他要把課題順利如期地推進,這樣才能空出時間,去加拿大待上幾天。
*
陸漁等消息回復,等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最後還是吳之語的電話把她吵醒。
她眼睛都沒完全睜開,翻了個身摸到手機,接起來就扔到耳邊,嗓子沙啞道:“幹嘛呀一大早的,吵人睡覺。”
“中午了這位大姐!”吳之語向來開門見山,“你陸大小姐昨晚進局子的事可都傳遍了啊,我這可是硬生生等到中午才給你打的電話,哎呀你別睡了,快說說你昨晚作妖作得到底有多過分,居然還進了警察局啊?”
陸漁想起這事就腦袋疼:“誰嘴這麼碎啊,煩人。就是……哎呀就是誤會一場,最後都解釋清楚了。”
“那宋習墨什麼反應?”
吳之語最擅長的哪壺壺不開提哪壺環節,永遠不會遲到。
“生氣了。消息也不回,我也不敢找他。”陸漁懶懶地說,“不過也不怪他,喝酒誤事,我以後再也不喝了!”
那邊吳之語問:“那你這是還沒徹底拿下啊,這又給人惹生氣了,接下來怎麼辦?”
聊了幾句陸漁也清醒了,她坐起來隨手把頭髮扎了,“時間是個好東西,暫時冷處理,等過完年我再去找他!那時候他肯定消氣了,宋習墨又不是小心眼的人。”
“倒也是。”吳之語說,“我過兩天可就飛歐洲參加那個論壇了,這兩天姐給你留著呢。什麼安排?”
陸漁從善如流:“當然是逛街去了,過年還要去度假呢。我頭還疼呢開不了車,你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