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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無助、恐懼,層層堆疊在她的穴口,熟悉的密閉空間,空氣稀薄的令人喘不過氣。
蜿蜒的小路,詭譎昏黃,垂落的y影宛如怪物的利爪,無聲且駭人的滲進小女孩的五臟六腑。
她瘦弱的四肢都在發顫,身後的黑暗好似隨時要將她拖入地獄深淵。
好害怕,好害怕。
然而,無論如何拍射門板,放聲大哭和求饒,回應她的永遠是死寂。
世界彷佛聽不見她的呼喊,放任她無止境的墜跌。
徐丹穎赤著腳,面無表情的看著小女孩求助的眼神,以及搓手道歉的身影,小小的手臂上有著未癒合的傷疤,新舊不一,醜陋無比。
她說,她會乖,會聽話,會努力考第一名,成為讓所有人驕傲的存在。
她會乖,會聽話,會努力??
面對幾近欺凌的尖叫聲,徐丹穎睫毛微垂,唇瓣泛白卻不為所動。她宛如木偶,目光黯淡,冷然的看著小女孩跪坐在地,圓潤的大眼浸滿了血,隨著眼淚溢出眼眶,白凈的面容滿是血痕。
小女孩竭盡所能的討好,不敢展露太多反抗情緒。
一旦她拒絕了,那個人會不要她的。
四周安靜了。
回過神,小女孩猙獰的臉驀地出現在她眼前,瞳孔充血,眼球畸形般的突出。她咧嘴一笑,便是尖銳凌厲的叫聲,貫穿了徐丹穎的耳膜。
「你為什麽不救我——」
「為什麽——」
冰涼的指如鬼魅攀上她的脖頸,使力將她抵在牆上,小女孩的手勁出奇的大,指甲陷進肉裡間接掐住了她的血管,疼痛與窒息感翻湧而上。
「全都是你害的!沒有你就好了——你根本不該活著,你去死!去死!」
徐丹穎反射x的掙扎,然而小女孩的手彷佛刻印在她的脖子上,她感覺x腔的空氣一點一滴被掠奪。
小女孩歇斯底里的尖叫聲,伴隨著支離破碎的哭聲,環繞於耳際,徐丹穎覺得自己的生命正在消逝,她逐漸不想反抗。
她是不是真的不該活著??是不是她死了,其他人就能得到幸福??
「呼——呼——」
徐丹穎猝然睜開眼,臉上皆是細密的汗珠和淚痕,穴口不可遏止的劇烈起伏,她重重的喘了兩口氣,猶如被強推上岸的魚兒重新回到了大海。
她還是活下來了。
沉澱了幾秒,徐丹穎總算止住身體的顫抖,她發愣的望著天花板,接著瞥了一眼窗口,遮光簾幕抹去大半晨光,微留幾縷爬進窗縫殘喘的光亮。
她起身,走到鏡子前摸了摸脖子,雪色一片,沒有任何痕迹。
是夢。
然而卻真實的讓她沁出一身冷汗。
她放在脖頸的手微微施力,纖細的指尖陷進皮膚,約莫幾秒便浮起斑駁的紅,好似這麽做能再次告訴她,是夢,都是夢。
不要怕,不要怕。
徐丹穎撐額,拖著疲憊的身軀去浴室洗去一身黏膩。下床時,她才想起程恩渝這周要回家參加家庭聚餐。
「我媽就是愛高這些。」程恩渝煩躁的在紙上塗改,「明知道我們服設系忙得要死,還y要我回家。」
「至少有人願意做這些事。」
「你們家呢?我看你逢年過節也不回家的,你家人都不會說什麽嗎?」
徐丹穎笑了笑:「我跟我nn住啊,她老人家住的地方偏遠,我回去一趟,半天都過了,沒連假就不回了。」
「喔,那你爸呢?」
她頓了頓,「你也知道我爸忙,有時急診室一通電話就要過去,天天睡醫院也是常有的事,基本上也見不上面。」
程恩渝點頭,「可以預料我哥之後的生活。」她興災樂禍,「幫我問你爸選哪種專科最c,最好一年到頭都在醫院過活。」
程恩渝替徐丹穎選了幾套衣服換上,接著拍照上傳自己的個人網站,納入自己的作品集。
「你的耳環怎麽少了一個?」
徐丹穎後知後覺的去摸,小雛菊果真只剩一耳。這是她最喜歡的樣式,幾乎天天戴著,很少換下來,也沒有掉下來過,除非動作激烈才有可能。
她隱約有不好的預感,果斷拿下小雛菊。「??大概是掉在哪了吧。」
「那換一副吧。」
徐丹穎點頭隨手丟進包內,想了想,問道,「你哥平常是個怎麽樣的人?」
「他不太親近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做自己的事,討厭吵,不愛別人管,我直到現在都不敢和他開玩笑。」
徐丹穎的笑停了一下,試探x的問:「??那你哥最近還好嗎?」
程恩渝拍完照后,開始整理行李,她嗤了一聲:「我哥那種人怎麽可能有不好的時候,別被他吃死死就好,我爸媽有時都得聽他意見的。他們就是管不到他,所以都把關注放在我身上了。」
程恩渝留著一頭復古長捲髮,發尾挑染成了粉紫色,有著獨到的美感,在路上總是突兀,但因為有張能折騰的精緻小臉,任何衣著在她身上都能成為一股潮流,常常是女孩子的流行指標。
長得像公主,人生亦是。
「他是不是有女朋友?」她斟酌該用什麽字句,「前陣子看到他和女朋友在一起,挺火熱的。」
「不清楚,他也不會主動開口。我媽倒是希望他趕緊帶一個回家,不過我感覺我哥對感情的事一直興緻缺缺,從小到大沒看他跟女生走太近,我一度懷疑他厭女,我爸媽甚至都懷疑他是同x戀,擔心得要命。」
「厭女?同x戀?」徐丹穎錯愕。
「是誰讓你這麽舒服?」
似是誤觸了開關,男人戲謔的音線壓入她的思緒,勾起那日的雲朝雨暮,掐熱了她的皮膚,她感到下腹一陣酸脹。
程恩渝狐疑的看她一眼,與男人相似的眼型,b起程尋的放肆,她生得機靈。「很少聽你提男人。」她倒抽一口氣,「嘶——你不會對我哥有意思吧?」
「沒有。」見程恩渝眯起眼,徐丹穎有些心虛,「才見過幾次的人,哪裡談得上喜歡。」
「我也告訴你千萬別想不開,我哥是名副其實的控制狂。小時候見過跟他搶玩具的小孩,我哥從來不搶。」
「聽起來他有禮讓之心。」
程恩渝拍了拍她的肩,「他直接把玩具毀掉。」
「??」
「我哥骨子裡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替我未來大嫂的人生默哀,要得多不幸才會嫁給他。」
聽完,徐丹穎習慣性地咬了咬唇,覺得有些糟糕。
??她爬上他床這種事要是被本人知道,豈不是要毀屍滅跡。
不過開學至今程尋尚未找上她,上回見了她也沒太大反應,徐丹穎想,他肯定是沒認出她。
這事應該可以這麽落幕了。
徐丹穎順手扯開頭上的毛巾擦乾頭髮,寬大的襯衫裙滑了一邊,露出一截鎖骨,雪白的胸前露出一角紫藍色,由深至淺,外圈滾著黑藍色澤,逐漸往內是泛白的紫,細黑的紋路在胸前延展開來,細看是只揚著翅膀的蝴蝶。
而翅膀外圈殘留著由紅轉淺的吻痕。
徐丹穎見痕迹還沒消就煩,程尋當時不知道吻了這兒多少次,其他痕迹都消了,唯獨刺青這處的印子似是嵌進皮膚,飛不出他的網。
她將襯衫最上頭的扣子扣實,眼不見為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