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邊的手機頻頻震動,打斷兩人對視的目光,徐丹穎光聽這頻率,十之是程恩渝的奪命連環訊息,她這人就是等不得,相較於她哥,耐心得令人髮指。
徐丹穎拿起手機,確認是程恩渝後,「是你妹。長幼有序,你先說。」
程尋似乎是被她逗笑,但眼裡更多的是玩弄於鼓掌的惡趣味。
「剛走得急,忘了是來歸還東西。」
女孩子微垂著眉眼,依舊系著低馬尾,發色是純正的黑,幾縷碎發貼在她的脖頸,襯得她膚如凝雪,似是輕輕一碰就能烙下痕迹。
徐丹穎蹙眉時,對方伸手摸進k袋拿出單耳的小雛菊耳飾,潔白的花瓣在男人寬大的掌心孱弱非常。
是她最喜歡的耳環。
徐丹穎仰起腦袋,露出精緻的臉龐,長睫微顫,「在哪裡找到的?」她的聲音聽上去不太驚訝,也無太多情緒。
「你掉在女宿外。」
徐丹穎想起與鄭翔立交談那天,大概是那時候翻弄包包掉了出來。
這個耳環她早就不戴了。
她朝他伸手想接過,見對方不為所動,她微笑:「謝謝你找到它。」
程尋笑開了,接著微微俯下身,她欲想閃躲,卻將自己困於牆和他的臂彎之間,相較於視覺受限的那晚,午時陽光熱烈,給了她一身明媚。
過分好看。
讓人想將這些璀璨一寸一寸的自她身上剝離。
暖燙的指腹輕撫過她冰涼的耳垂,若有似無的肉壓,不痛但癢,徐丹穎微微別過頭,聽到頭頂傳來他閑散的聲音,「別動,否則進錯地方,你可別叫痛。」
程尋這話聽上去別有深意,搭上他的懶散,像極了調戲。
徐丹穎的臉頰微微一熱,也真的沒動了。
程尋模索了一會兒才將耳針插進她的耳洞,最後扣上耳環後扣,「另一個呢?」
他們親密得太過理所當然,讓她才想起男女有別,徐丹穎緩緩別開頭,淡道:「在宿舍。」
聞言,程尋瞭然的點了點頭,「若是戴上一副,一定很合適。」
徐丹穎順著他的話點頭,左右而言他,「耳環很好看。」
程尋笑,絲毫沒有退後的打算,徐丹穎也不敢動,兩人就這麽僵持著,身上氣息逐漸g纏。
那一夜他的動作稱不上溫柔,卻也足夠耐心,緩慢的抵磨女人最柔軟的一處,直到兩人的性器都沾上彼此的體液,分不清是誰的。
思及此,徐丹穎的腿心微微發顫,指腹摳抵著身後的磁磚。程尋注意到了,不動聲色的勾起笑,側著腦袋,「想想我們還真有緣,這是第幾次遇見了?」
他用著閑話家常的口吻,徐丹穎只覺得每根神經都隨著他落下的話根根栓緊。
徐丹穎草草回了一句,「是嗎?沒怎麽注意。」她沒有正面回應,他們之間有幾次還真是見不得光。「你應該叫住我,我回去還能跟恩渝提上幾句。」
他笑:「我下次一定叫住你。」
程尋走後,徐丹穎藏在身後的手已經因長時間壓著牆面而紅了一圈。
回宿舍,程恩渝剛醒,這陣子日日熬夜做期中時裝秀,作息顛倒,見到徐丹穎提著一碗面回來,連忙跳下床洗漱。
「還是我們丹丹疼愛我。」她親了一口徐丹穎的臉頰。
徐丹穎沒來由的問一句:「你見過你哥生氣嗎?」
「沒有,別說生氣,他那人做事也不落把柄,他的喜好我還真不清楚。」
她喔了一聲,「要是你哥生氣的話,你會怎麽哄??」
程恩渝咬著面一時說不上話,倒是雙眼瞪得老大,一副你瘋了吧,程尋那人怎麽哄,不被他弄死就不錯了。
徐丹穎咬著唇,陷入沉思。
「g麽?你、你不會是良心不安去他面前講了什麽吧?」
「我就問你,你哥看起來像笨蛋嗎?」
「??」
程恩渝斷然沒有食慾了。
她前陣子過得戰戰兢兢,碰上程尋都不敢正眼看他。
結果就如徐丹穎所說,他毫不知情,想到他從小佔盡好處,強勢的態度讓程恩渝吃了不少苦頭,她忽然就沒那麽擔心了。
甚至還能拿來開玩笑了。
「我們徐丹丹真帶種,居然把我哥耍得團團轉。」她說,「此事開始,你得到我所有的景仰。」
兩人沉默了一時半刻。
程恩渝忽然起身要收拾行李,「我看我先回家避難好了,我爸媽在,我哥也不好動我。」
平時看慣程恩渝雷厲風行的處事態度,徐丹穎見她神經兮兮的就覺得好笑。
程恩渝打她的背,「你還笑得出來?現在是你跟他發生關係,我最多就是被牽連。你上回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會被發現嗎?難不成一試成主顧,又滾在一起??」
徐丹穎沒好氣地看她。
當時醒來時,全身像散了架,宿醉的頭昏腦脹,搭上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未乾的精水自私密處流出,身上全是男人留下的痕迹,
男人喉結處和肩膀上的吻痕,如同一簇一簇盛放的紅花,明顯說她在床上也不遑多讓。
徐丹穎懊惱的就是這點。
她的思想並不傳統,她不能理解的是,自己居然和一位陌生男子肆意縱情,事後甚至留戀妄想。
程恩渝冷靜下來後,「是說,你好像沒跟我分享過程。」
「??」
「我哥那個什麽??還行吧?」程恩渝試探x的問。
「不知道。」徐丹穎不想討論。
「你是說我哥讓你沒感覺?」程恩渝擅自曲解她的話,「完蛋了,我爸媽的猜測可能是對的??」
「你別去亂說。那天,我喝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起這件事,我才正想問你,你平時不太喝酒的人怎麽那天跟灌水似的。」
她回神,「你生日,我高興啊。」
程恩渝嗤了一聲。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程恩渝抱怨幾句組員後,化了妝便出門上課。臨走前,說道:「我覺得這事都發生了你也不用想太多,就算我哥知道,怎麽說都是女生比較吃虧,他應該不會為難。」
她走後,徐丹穎下意識的摸了摸只有一耳的小雛菊。
另一隻耳環,程尋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