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在場南疆的軍士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這孤峰大人的修為是公認的南疆除南宮迷離以外最高之人,眼下還未出一招,便被這詭異陣法擊敗,足見這群黑衣人不是善茬。
但眾人將目光對準他們眼前的那一抹艷紅之時,卻又紛紛放下心來,南疆的神女,他們的守護者,此刻依然笑靨如花,無所畏懼。
微風拂過,南宮迷離的長裙漸漸向後飄搖、綻放,一剎那間,南宮迷離已然出手,紅裙漫天,不知何時這本只夠她嬌俏身形的紅裙變得無邊無際,一個勁兒的朝那鐵索大陣飛去,七人不知端倪只得原地盾守,而那紅裙無邊無垠,一會兒功夫卻是將鐵索全部蓋住,南宮迷離俏手一拉,那紅裙吧便緊緊裹住鐵索,不留一絲縫隙。
「破!」此時的紅衣神女猶若天神一般升空幾許,雙手一個蘭花合土,口中輕輕念動口訣,那延伸出的長裙驟然間四分五裂,「轟轟」幾聲,連帶著的,還有那七人手中的碩大鐵鏈。
「又要換裙子了。
」南宮迷離望了望被扯斷的長裙,嘟了嘟嘴。
「娘娘天威!娘娘天威!」萬靈城萬人空巷,盡皆跪倒仰慕著南宮迷離的驚人手段。
而南宮迷離卻是俏臉一橫,朝著他七人冷笑道:「這精鐵鎖鏈不是凡物,若是猜得不錯,你們是陸家的人?」「這?」領頭之人心下惴惴,這南宮迷離之強卻是世間罕見,而更令他惶恐的卻是南宮迷離的這番眼力:「卻不知娘娘如何識得?」南宮迷離並不多言,面色冷峻,只是靜靜的望著他們。
心中卻是偷笑:看來慕竹說得不錯,來救人的果真是陸家的人。
「也罷,既然娘娘不肯說,我等便也只有死戰於此了。
」領頭人微微轉身,朝著癱倒在地的蕭逸微微看去,俯下身來,一字一句說道:「二皇子,陸某怕是不能護送您回京了,保重!」話音未落,卻是雙手分別捏住蕭逸雙腿關節,一個猛推。
「啊,你,你做什麼?」蕭逸破口大罵,可慘叫之餘卻是感覺腿上漸漸有了痛感,立時醒悟過來,莫非他是在幫我接上這斷腿?可是如今強敵在前,便是治好了腿,又能如何? 這領頭人回過身去,朝著同行六人看了一眼,眼色決絕,紛紛取出腰中短刃,或匕首、或短鋤短錘,他們七人本是自信這鐵索大陣足以應對尋常兇險,故而為了行走方便不再多帶長刃,但陸家向來擅長兵器冶鍊,即便是挖地道的鋤錘,亦是鋒利無比。
「呀!」七人心懷必死之心,齊聲一喝,共同朝著眼前的美艷神女奔去,聲勢浩大,便讓向來輕佻爛漫的南宮迷離亦是收起玩鬧心思,穩住氣息,全力以赴。
塵囂落幕,萬靈城又恢復了一片死寂,蕭逸稍稍燃起的希望再度破滅,只余南宮迷離一聲清冷決絕的仙音響起:「厚葬!」神祭司的聖壇正殿之後,便是一道幽森徑直小道,四周銅牆鐵壁圍得密不透風,孤峰行走在前,不時的望著身後的人,他的身後,幾名神祭司的護衛將五花大綁的蕭逸與黑古挑在肩頭,緩緩的朝小道內里行去。
小道四周燃有火燭,倒也不算幽暗,不過百步,便見一處巨大石像立在眼前,那石像老人升得頗為魁梧,肩上一隻石鷹,腰間纏著石蛇與一隻石葫蘆,虎目生威,即便是石像亦是震煞旁人。
孤峰與其護衛紛紛停住腳步,朝著這巨大石像右手一環,彎下腰去虔誠一拜:「拜見蠱神大人!」拜祭之後,孤峰站直身軀,朝著石像腳下行去,微微朝著那石像腳下拇指一點,只見這石像身下雙腿之間的鐵牆卻是「嗡」的一聲消失,竟是空出一個小門。
孤峰也不多言,再度帶著護衛朝著這小門緩緩行去。
這小門之後便又是幽森無岔的小道,約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終是到了盡頭,孤峰望著眼前的這一口散發著猩紅氣息的神井,凝神念道:「蠱神大人在上,今有叛逆黑古濫用蠱術,殘害生靈,按我神祭司律例,投入千蠱亂神井中,望蠱神大人懲處!」「不要,不要!我不要,開恩啊!」黑古被綁得動彈不得,加上雙眼不能視物,故而對這亂神井更加恐懼,護衛均是面色肅然,甚是規矩,任憑黑古掙扎嘶吼,亦是不動如山,隨著孤峰一聲「擲」,合力一扔,便將那黑古擲入井中。
「蠱神大人在上,今有皇族之子蕭逸,覬覦皇位,殘害兄長,現交由我神祭司處置,按神祭司律例,投入千蠱亂神井中,望蠱神大人懲處!」「我,我!」蕭逸不知所錯,這段時日以來,他多次面臨生死關頭,但這一次,卻是再難有轉機了,一時之間卻是驚恐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擲!」伴著孤峰一聲令下,侍從便是奮力一甩,蕭逸只覺天旋地轉的向那口魔井飛去,忽然不知哪裡生出的勇氣,朝著孤峰大喊道:「葉清瀾、南宮迷離,我若不死,一定要叫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伴著井口傳來的回聲,這一句「不得好死」反覆在孤峰耳邊搖晃,處置完他二人,孤峰卻是久久不動,身後護衛不免上前提醒道:「孤峰大人?這每每處置的惡徒都是這般姿態,您又何必介懷。
」「還是等等罷。
」不知為何,孤峰心中隱隱升起一絲擔憂。
「啊,啊,嗷嗷嗷!啊——」黑古與蕭逸的痛苦之聲相繼傳來,孤峰終是放下心來:「走罷!」痛苦、煎熬,蕭逸只覺無數的蠱蟲向他二人襲來,直朝他二人的嘴中涌去,初時他還能稍加反抗,可過不多時,這蠱蟲源源不斷,且越積越多,竟是將他身子掩住,壓的他根本抬不起手來,又將他鼻孔堵住,逼著他張開大嘴,而後,蠱蟲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朝鼻嘴之中瘋狂洶湧。
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diyibanzhu@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第一版主(全拼)@記住地阯發布頁 發郵件到 DìYīBǎnZHǔ @ GMAIL.COM黑古先被擲下,此刻已然看不清面色,只覺躺在身邊的是一個被蠱蟲完全覆蓋的殭屍一般,動彈不得,只顧著發出慘叫。
同樣的,自蠱蟲入喉的那一剎那,蕭逸也知道黑古的慘狀,亦是他的結局,不免跟著黑古一同尖叫起來。
可蕭逸尖叫少許,卻只覺這蠱蟲入喉之後並未如想象中一般撕咬他的五臟,而是只在他體內遊走,一時之間倒讓蕭逸錯愕起來,可他還未錯愕幾多,那蠱蟲大軍卻是另闢蹊徑,朝他的雙眼撲來。
「啊!」蠱蟲入眼,蕭逸更覺痛苦,只覺雙眼似乎要炸裂開來一般,忍不住的放生而呼,可蠱蟲依然不多加傷害,只是在蕭逸眼中進進出出,甚是奇怪。
蕭逸漸漸適應下來,忽然覺著雙眼不但能依稀睜開,反是目力似乎更甚從前,這來來回回的一隻只蠱蟲,從稜角到尾須都清晰可辨。
「師傅,我不依,他總欺負我。
」蕭念嘟了嘟小嘴,朝著歐陽遲撒嬌道。
自那日與弟弟隨口說起想學點武功,卻沒想到這平日里不諳世事的弟弟竟帶她來拜師學藝,起初她還不以為意,可見識到這一老一少稍稍展露的本事之後,蕭念彷彿進入了新的世界,自此,蕭念也拜了這老者為師,與弟弟沒事兒便偷偷跑來修習一二,可蕭啟畢竟是真龍血脈,修為進展一日千里,自己雖也肯勤學苦練,但終究只是略通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