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盟主可須比武?」秦風卻是不懼他身份,怡然站立。
而一旁的人群之中,卻是有一乞兒打扮之人搶出聲來:「武林盟主,自是選要武藝高強之輩。
」眾人望去,卻是那丐幫幫主趙乞兒,此人年紀不大,在往日里大多寡言少語,可他向來與這些豪門望族不穆,故而此言雖是向著秦風,卻是有意指向剛剛搭話的陸冠雄。
「好,那我便來爭這個盟主!」秦風依然面不改色,順著這趙乞兒之言而出,卻是將目光對著那台上的靈虛道長,終是定了下來。
靈虛亦是自這秦風出現之後,眼神便再未脫離,他久居武林高位,這些年來,已是很少有讓他有興趣比試之人了。
「哼!就憑你?」陸冠雄有些氣急,這紫衣劍竟是未將他放在眼裡,自始至終都未曾理會過他,再加上趙乞兒那一臉嘲弄之意,心中自是不忿,當即躍至高台,呼嘯一聲,全身華袍隨著那一嘯炸裂開來,卻是露出內里的勁裝武服。
「陸老闆原來是有備而來啊。
」趙乞兒又是一陣輕笑,陸冠雄卻是不加理會,輕哼一聲:「劍!」那台下陸家子弟一個輕擲,一柄銀光閃爍的長劍便擲入陸冠雄手中,陸冠雄朝著一動不動的秦風言道:「陸某今日技癢,願代盟主先與閣下比過一輪。
」秦風負劍而立,依舊只是望著靈虛,隨口道:「我勝了他,你與我比?」靈虛道長亦是面色平和,微微點頭:「好!」記住地阯發布頁 4V4V4V點COM 慕容爾雅眨著靈動的雙眼,認真的看著場上的一幕幕,秦公子依舊是那樣的瀟洒,她雖不通武道,但卻也能分辨得出場上二人的面色,那陸冠雄氣喘吁吁,似是每一劍都拼盡全力,而秦公子全然不同,行進之間揮灑自如,好似隨風劍舞一般賞心悅目,這般輕鬆寫意的劍法比之那日燕京道上的一戰更具美感,而秦公子亦不是嗜殺之人,這次比武更是留足力氣,每一擊都點到即止,終於不出三土回合,那陸冠雄一個側身而擊被秦公子洞察,接著便是一道殘陽斜影般的落幕一劍,當那紫衣劍端停留在陸冠雄的胸口之上時,陸冠雄滿面通紅,卻似又不願相信。
「陸當家,此子修為不在我下,你輸得不冤。
」靈虛輕輕上前,緩緩別開秦風的劍,將陸冠雄扶了出來。
「陸某技不如人!」陸冠雄畢竟是一方家主,亦是明白當前形勢,坦然認輸,便也羞愧的步下台去。
行走之時,還是狠狠的剜了一眼那丐幫趙乞兒。
趙乞兒咧嘴一笑,別過臉去不再理他。
靈虛轉向秦風,微微點頭,他手中握著一柄木劍,樸素無華,但卻又極為沉穩。
秦風凝神視之,冷聲道:「好劍!」「紫衣,也是好劍!」二人相視許久,均是凝神靜步,不見動靜,自二人上台對視的第一眼起,他們便知道,這一戰,很艱難。
而台下眾人卻是不解其意,嘈雜之音紛紛揚起,顯是極不耐煩。
「噗噗噗」一聲鳥翅撲騰之聲傳來,卻是讓秦風微微皺眉,頃刻之間,他已然率先出招。
紫衣劍以快著稱,秦風一出招便毫不拖滯,宛若驚雷一般刺向靈虛,而這靈虛卻是紋絲不動,靜候著秦風的到來,待得秦風快劍近前,方才揮舞出手中木劍,劍心通明,那木劍旋轉橫掃之間卻是將紫衣劍完全捲入其中,而秦風亦是隨著劍意湧入一股莫名的幻境之中。
秦風默然而立,他的四周竟似是站著成百上千個靈虛,他毫無畏懼,提劍便是一頓橫掃衝刺,但劍意之間已是略顯急促,在靈虛的幻劍之道內,秦風固然能守住劍心,一劍一劍的驅散著眼前迷障,但心中似是有了些許羈絆。
「噗噗噗」耳邊鳥鳴再度傳來,秦風面色發狠,有些著惱的搖了搖頭,卻是不再執迷於在幻境之中繼續衝擊,而是轉身撤走,收起了自身的劍意。
「我輸了!」秦風揮劍入鞘,雖是落敗,但依舊瀟洒自如。
台下一片嘩然,片刻之後卻是掌聲喝彩不斷,無論如何,見證靈虛這一番幻劍之道擊敗這狂妄小子,顯是更讓在座之人能夠接受一些,「盟主!盟主!盟主!」台下立時響起山呼海嘯,共賀靈虛的這一勝績。
而那靈虛道長卻是微微搖頭,心中百感交集,坦然道:「可是有甚要緊之事?」秦風不作回應,輕手一抬,那空中盤旋的一隻白鴿卻是緩緩落在他的手臂之上,秦風熟稔的從白鴿腿上取出一道精緻的卷信,微微打開,卻見那信紙上書著一行清秀的黑字:「太子遇刺,速回燕京!」秦風微微一嘆,舉劍而拜:「改日再比!」瞬時躍下高台。
「秦公子?」慕容爾雅見他神色不愉,似有大事發生,上前關懷道。
「走,送你回去!」秦風亦不多言,心中卻已是開始牽念著京城中的人兒。
記住地阯發布頁 4V4V4V點COM 二人踏馬而行,很快便至泰安的一處宅院,此處正是慕容爾雅的叔父府上,她母女二人遭逢大難,幸得秦風搭救至這泰安府,暫且居於叔父之家,出門在外沒有了府中的拘束,爾雅自然樂得伴著秦風踏足山水,更是偷偷瞞著母親來瞧瞧這久負盛名的武林大會,幾日來相伴相隨,慕容爾雅對這儀錶不凡的秦風秦公子不免生出一絲依賴之感,驟然分別,自是頗為不舍。
「秦公子,真的不與我們一起同行嗎?」慕容爾雅本也是京城人,本計劃在叔父府上稍歇幾日便隨母親進京的,可秦公子這般突然,倒令她不知如何是好了,心中竟是萌生想與他一起走的念頭。
秦風亦感慕容爾雅溫柔體貼,一路相伴下來倒也將她看作個妹妹,答道:「有些急事,待處理完后,你便也回京了,屆時再找你同游。
」「那,便說好了!」慕容爾雅莞爾一笑,有秦公子這句話,自是讓她舒懷不已,她生在大戶人家,自然是要守些規矩的,一想到剛剛的些許女兒家心思,不由羞得低下頭去。
「那我便告辭了,京城再會!」秦風策馬轉身,一路向北。
「秦…」慕容爾雅疾呼一聲,卻見秦風已是走得老遠,旋即聲音低了下去「秦公子,一路順風啊!」聲音輕不可聞,但卻句句掛心。
京城已是全城戒備森嚴,每個關口都有嚴備把守,只進不出,幾乎已成了一處牢籠。
太子在自己寢宮遇刺,是何等的詭異,皇帝下令全城戒嚴,親自徹查此案,據聞太子宮內的一眾人等皆下了大理寺,若不是還未查出些端倪,這些人怕是早已人頭落地,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天子親歷喪子之痛,豈能不一查到底。
故而,京城之內,人心惶惶,處處可見暗訪之人。
而便在京城小巷深處,素月的小宅之中,卻是不合時宜的傳出一陣銀鈴兒般的嬌笑之音。
「咯咯,小花兒的胸可是越來越挺了,快叫我揉揉。
」「小花兒,你的魅術看起來又有了精進,來來來,我們來切磋一二。
」「誒,小花兒,你別以為躲在慕竹後面就沒事兒了,今晚你必須跟我睡。
」小廳之內卻是群花耀眼,一身素衣的素月神色木然的端坐於琴座之上,雙手撫摸著那柄焦尾,面無血色,看得出神。
而那一身黑衣的琴樺已是歸來,雖是勁裝緊身,但完全掩蓋不住她的魅力,反而這緊緻的打扮更是勾勒出了她的曼妙身形,而在驚雪面前收放自如的她此刻卻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蜷縮在一道麗影身後,小嘴微微翹起,面上卻是有些害怕之色。
而她的對面,正是那與慕竹小姐暢聊於皇宮高築之上的紅袍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