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陸雲川也有毅力,他就這樣不把自己當人一樣折磨了一個月。
慢慢地,終於能趕上給鎮元齋做飯了。
他還記得給鎮元齋做第一頓飯時,老頭坐在那裡老淚縱橫,不容易啊,總算能吃上一頓熱食了。
在此之前,他已經連續吃了一個月的火腿麵包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陸雲川越來越適應這種訓練,直到如今,他能夠一天之內上三趟後山,還能給鎮元齋做三頓飯,他對自己已經很滿意了。
“師父,您什麼時候才能教我學武啊?”師徒二人坐在廚房吃著早飯,陸雲川小心翼翼問道。
鎮元齋慢條斯理吸完碗里的麵條,又拿煙袋磕了磕鞋底子。
陸雲川早有準備,急忙湊了上去填滿了煙絲,又給點上了火。
鎮元齋美滋滋地吸上一口,然後搬了個小板凳到了院子里坐下,陸雲川急忙跟了過去,滿臉期待看著老頭。
“把腿上的沙袋解了吧。
”老頭慢悠悠抽著煙袋,半晌后冷不丁說了一句。
陸雲川急忙解下沙袋,然後蹦了幾下,他只覺自己身子輕得像是要浮起來一樣,若是放在古代,他就算是練成輕功了。
他有些躍躍欲試看著屋頂,盤算著自己能不能試著跳上去。
鎮元齋看著躍躍欲試的陸雲川,臉上沒什麼表情,突然手一揚,葫蘆順著就往陸雲川身上打去。
陸雲川只覺青光在面前閃了一下,跟著胸口一悶,低頭一看,葫蘆正好砸在了自己前胸。
“什麼時候你能躲開了,我再教你學武。
”老頭將葫蘆重新放回腰間,煙袋磕了磕鞋底子,起身回屋睡回籠覺去了,留下陸雲川一臉鬱悶站在了院子里。
此後幾個月里,陸雲川再也不提學武的事情,只是一門心思不停訓練,除了做飯和睡覺,他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訓練上。
不過鎮元齋倒是有了一些改變,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對陸雲川不聞不問,反而開始熱衷於偷襲陸雲川來。
院子里、廚房裡。
甚至是卧房裡,只要鎮元齋能看見陸雲川的地方,他總是要拿葫蘆去砸他,說是要訓練他的反應能力,每日里樂此不疲。
“這老不死的。
” 每次陸雲川被葫蘆砸中,他都要如此惡狠狠罵上一句,然後提防著下一次不知從哪出現的葫蘆。
老頭實在太鬼魅了,有一次他起床小解,老頭居然躲在了門外偷襲他,要知道那是凌晨兩點啊。
陸雲川都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了好幾個月,直到一封書信打亂了他們的生活。
信是陸雲川的師兄椎拳崇寄來的,信中說他在修行的時候,偶然間得知了師妹麻宮雅典娜在日本無故失蹤,大感震驚的同時,他一邊啟程前往日本,一邊寫信將事情告知師父鎮元齋,希望師父能夠前往日本一起尋找雅典娜。
鎮元齋看完信后,表情略微有些凝重。
麻宮雅典娜在日本是很有名的人氣偶像,她既然失蹤了,那麼日本警方定會全力搜尋。
再看一眼信的落款時間,距離今天已經過去了土多天,也就是說土天前椎拳崇便已經動身前往日本,如今沒有半點消息傳來,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鎮元齋原本並沒有打算帶上陸雲川一起去日本,這趟日本之行可謂吉凶難料,帶上陸雲川只會礙手礙腳。
但一來老頭除了喝酒抽煙之外的生活技能幾乎為零,二來老頭也是擔心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會出什麼事,思前慮后之下,索性將陸雲川一起帶上,大不了到了日本之後就讓他一直呆在酒店裡。
二人風塵僕僕一路前往日本,然後到了大坂一家酒店住下。
日本警方早已經得知老頭是麻宮雅典娜的師父,一早就派人前往酒店與他接洽。
鎮元齋面色凝重聽著警方的報告,不發一言。
日本警方派來與鎮元齋接洽的是一個女警員,名叫森落子,身材高挑,留著一頭利落的短髮,不苟言笑。
她將事情經過通過翻譯對鎮元齋說了一遍,然後便坐在一旁默不出聲,等著鎮元齋的問話。
鎮元齋習慣性的拿出煙袋往鞋底子上磕了幾下,陸雲川急忙上前給他將煙袋填滿,又點上火。
鎮元齋用力吸了兩口,然後將煙從口中緩緩吐了出來,煙霧繚繞中,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森落子揮手扇了一下飄過來的煙霧,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
她見鎮元齋遲遲不出聲,索性站了起來,對著鎮元齋說道:“鎮先生,我在警務廳還有事情要忙,先失陪了。
”說著也不等翻譯將這句話說完,轉身便出了房間。
陸雲川見鎮元齋還是沒有出聲,急忙追了出去,在轉角處喊住了森落子。
森落子轉身看著他,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
陸雲川搜腸刮肚想著在飛機上臨時學的一些蹩腳日語,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出來。
倒是森落子對著他笑了一下,見他沒什麼話要說,鞠了一躬后便走了。
“這日本妞還挺有禮貌的。
”看著森落子遠去的背影,陸雲川嘟囔了一句,轉身回了房間。
房間內鎮元齋還在吞雲吐霧,翻譯不知何時也已經走了。
陸雲川走到老頭對面坐下,看著老頭在煙霧中越發凝重的臉色。
他不敢隨意出聲打擾,索性在房間里閑逛起來。
日本警方給他們訂的是一間套房。
進門之後是一間會客室,布置了豪華的落地沙發,透過巨大的落地窗能夠俯瞰大半個大坂市。
穿過會客室后便是卧室,裡頭除了一張看著就很柔軟的床之外還有一個落地衣櫃,牆上則掛著一個巨大的液晶電視。
房間雖不土分豪華,但對於陸雲川這個土包子來說可算是什麼奢華了。
他趴在那張床上狠狠滾了幾圈,感受著床鋪的柔軟,心裡想著森落子方才說的那些話。
森落子剛才與鎮元齋接洽的時候,陸雲川也在旁邊聽了個仔細,稍微了解了一下事情經過。
原來麻宮雅典娜回到日本之後,先是在東京開了第一場演唱會,然後在大坂準備開第二場演唱會的時候突然無故失蹤了。
一開始所有人都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以前也有過這種事發生,後來才發現她是去修行了。
所以這一次所有人都以為她又是故技重施,一人獨自去修行了。
直到椎拳崇收到消息趕往日本,警方才知道了這件事情。
大坂警方隨即派出了大量警員開始搜尋,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而椎拳崇在通知了日本警方后便獨自一人前往調查,此刻也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
既然警方的消息是椎拳崇給的,那麼椎拳崇的消息又是從哪裡得到的。
而且那人既然將消息給了椎拳崇而不給大坂警方,那麼想必對手一定不是警方能夠應付的,如此看來,綁架麻宮雅典娜的一定也是和他們一樣是擁有強大力量的角色,說不定也是拳皇中的人物。
一想到這,陸雲川一下變得興奮起來,他迫不及待要將這個想法告訴鎮元齋。
他急匆匆地衝到會客室中,卻發現原本還在吞雲吐霧的老頭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