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內一朵粉色的花探出了身子,挨著白牆,遠看還以為是牆裡長出的。燦爛的陽光打在花瓣上,更顯生機勃勃。
忽而路過一個男人,目光被花吸引,他停在花前,好奇地打量著,一會兒,好像受不了誘惑,伸手摸了摸柔軟的花瓣。
宋綰正在窗外尋求清凈,突然有人摸她,雖然跟宋含霽摸她的感覺不一樣,但也是柔和的,她還挺享受,一動不動地扒在窗口邊讓陌生人摸。
“你是真花還是人?”宋綰聽到對方的喃喃自語,她心情還不錯,就動了動身子,以顯示她的真面目。
男人一愣,沒有再說話,收了手繼續前行。
他穿過宿舍區的長廊,走進了訓練場。
訓練場里都是通過第一次集訓的人,拿著槍在練習打靶。男人走上前,也拿了一把槍,找到空位練習。
這是他學的最差的一科,子彈總是打不到指定區域。
又一槍,偏了。
授課的老師朝他走過來,“魏清,你這樣不行,宋含霽,你過來,示範給他看。”
宋含霽正在魏清左邊的位置上練習,他聞言放下槍,走到魏清的位置,拿起他的槍,瞄準,射擊,機器發出擊中目標的聲響。
“多學著點,如果因為這科被淘汰,挺遺憾的。”老師說完這句走了,宋含霽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全神貫注地練習,他沒注意到,魏清正陰沉沉地盯著他。
宋綰記仇,經過夢中一事她更不想理宋含霽,每晚搗鼓著自力更生,搞得宋含霽每每睡著又被吵醒,乾脆連作息都變了。
他不知道宋綰為什麼這樣,還專門跟她談過,奈何那朵嬌花並不跟他交流,他一說話,她就裝植物,動也不動。
這晚,宋含霽依舊早早關了燈裝睡,等宋綰纏上來,但是他等到差點睡著了,她都沒動靜。他想她是不是學乖了,知道他平常裝睡,所以今天要等他真睡了再來,算了,被她吵醒就吵醒吧,他真的困了。
宋含霽瞬間睡過去,他沒想到,在夢裡見到了久違的人形宋綰。
“嗚嗚嗚嗚……”宋綰一見到他,哭了,嚎啕大哭。
“?”宋含霽發懵,“怎麼了?”他都睡著讓她整了,難道還不行?
“你、你過來!”宋綰邊哭邊吼。
宋含霽依言走近,蹲下身。
宋綰坐在草地上,裙擺像一朵盛開的花,蓋住了曲著的腿。她伸手拉裙擺,露出小腿,可憐兮兮道:“你看,嗚嗚嗚。”
宋含霽順著她的動作看去,皺了眉頭。只見宋綰瑩白的小腿上有一個小血洞,肉掉了一塊,也不知道多久了,血已經凝結,紅紅黑黑的看起來還是很恐怖。
“好痛好痛!”宋綰撒嬌,她一直被養得很好,從來沒受過傷。
宋含霽伸手握住她的小腿,有一點心疼。“怎麼弄的?”
“嗚……我怎麼、知道!”她抽抽噎噎,“就感覺、有刀在我身上、划啊划的。”
宋含霽聽她的描述,更自責,“我知道了,你乖,先出夢,我給你上藥。”
夢裡沒有葯,他只能醒來給她上藥。開了燈,他捧過花盆放在腿上細細地看,果然看到靠近花莖底部的葉子上有一個圓圓的小洞,有點像被蟲類咬的。
他拿酒精棉擦了擦葉片,宋綰的傷口被刺激到,痛得亂擺動,哭喊的聲音還一直在他腦海里回蕩。宋含霽嘴上喊著別動,左手扶住花莖,右手拿了藥粉快速灑在葉子上。
做完這些再囑咐宋綰入夢,他抬起她的腿一看,傷口上到葯了。
宋綰坐在他腿上,還是淚流滿面的樣子,嘴裡說著:“都怪你,好痛,更痛了!”
傷口被藥粉刺激,她當然感到痛。
宋含霽攬著她的細腰,默默接受了指責。他想他的確有錯,居然連她的葉子被咬出一個洞都沒發現。
宋綰的淚越流越多,宋含霽想給她遞紙,可身上沒有,只好拉過袖口,輕輕給她擦,但宋綰不領情,直接把他的手拍開。宋含霽只好不動。
也不知道抱怨了多久,宋綰臉上的淚都風乾了,突然她一改可憐的音調,冒出一句:“你一定要給我報仇!”
宋含霽本就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好不容易聽到一句能答應的,趕緊回應:“嗯,好。”
“阿霽你最好了。”宋綰立刻張開雙手抱住他的腰,臉還在他肩上蹭了蹭,淚痕幹了有點癢。
宋綰終於安靜下來,窩在他懷裡,像一隻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