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西當然還是屁顛屁顛兒地跑醫院去了。
她這回也不是空手來的,來之前還起了個早,去菜市場問了五個老闆,終於下定決心買了一隻老母雞給俞修誠提過去了。
一進去正好趕上醫生巡房結束,看林西手上提著飯盒隨口問了一句:“帶吃的來了?”
“醫生好。”林西滿臉乖巧,“雞湯他能喝嗎?老母雞,我上午燉的!”
“可以啊。”那醫生長得就一臉俏皮,說話更是一口京片子跟相聲似的:“給產婦喝更好。”
林西:“……”
不是,您不用加後面這句也可以,真的。
送走醫生后,林西給俞修誠舀了一碗湯,送到人手邊,俞修誠卻沒接。
林西知道大哥這右手傷著左手吊著水確實不方便喝,就很自覺地一隻手端碗一隻手握勺把湯往人嘴裡喂。
她動作粗魯,一看就是沒怎麼伺候過人,雞湯好幾次都滴俞修誠衣服上去了,讓他一陣陣皺眉,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磕磕碰碰地吃完這頓飯,俞修誠把林西的手拉到了眼前強迫她攤開手掌。
女孩子的手因為常年的握槍虎口已經被磨出了薄繭,俞修誠又翻個面看了看她手背,大小的傷痕有警校訓練時留下的,也有追犯人的時候真人搏擊留下的。
“別看了大哥……”
俞修誠還沒說什麼,林西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我手現在可糙了。”
以前她彈鋼琴的時候別的不敢說,手確實是漂亮的,又白又細,她鋼琴老師都說跟玉琢的似的。
現在天天打來打去這手糙得跟五個胡蘿蔔頭似的,林西自己看著心裡都彆扭難受。
俞修誠不管她的掙扎,就硬是攥著她的手在掌心搓磨,舒岑也不知道該說俞修誠這個行為是在摸狗爪子還是在盤核桃,一開始還不好意思了一會兒,到後面竟然也習慣了。
之後林西又在俞修誠的床上趴著眯了會兒,然後被駱泉的電話吵醒了。
她以為來案子了,迷迷糊糊地就拿著手機站起身,手卻被俞修誠拉住,她只得重新坐回椅子上。
“喂?”
“林西,你在哪?”
“我在醫院。”
“在俞修誠那?”
“對。”
林西聽駱泉這也不像是有事,暗暗地鬆了口氣之後也轉換了話鋒:“有什麼事啊學長,我剛打盹呢你嚇死我了……”
“有一件事。”駱泉對檢驗科的同事們點點頭算是謝過他們了,就拿著報告往外走,“可能和俞修誠有關係。”
和俞修誠有關係?
林西不自覺地緊張了起來:“什麼事情?”
“我現在開車去醫院,你下來,我們見面說。”
什麼事還非要見面說……
林西掛了電話之後也覺得納悶,但是駱泉也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人,她想了想還是跟俞修誠說:“大哥我待會下樓一趟,學長突然說有事找我。”
林西的語氣和眼神都很誠懇,一副‘我絕對和駱泉沒有別的事情’的樣子,讓俞修誠覺得有些好笑。
他鬆了手:“去。”
“得嘞!”
林西轉身出了病房門才察覺到自己真像個諂媚的太監。
下了樓,駱泉的車正好到,林西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學長到底什麼事啊這麼急?”
此刻駱泉看著林西,臉上不見半點往日笑意。
“星光街那次劫持人質事件,將嫌疑人擊斃的,好像不是我們的狙擊手。”
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