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絨鎖 - ⓟǒ㍪ǒгℊ 小女朋友(3600珠)

傅城回來的逼她預計中快,前後不過兩小時。
他推門進來,她正坐在靠窗位置看風景。
英賢見到他,只問:“吃飯嗎?”
傅城搖頭,目光略過餐桌,頓了頓,問:“吃完了?”
“嗯。”
“我送你回去。”
“好。”
英賢起身,拿起外套向外走,傅城沉默跟上。
完好無損的蛋糕連同小錢包孤零零立在餐邊柜上,包裝都沒拆,誇張的粉色蝴蝶結有一種不合時宜的熱鬧。
車在交錯的霓虹燈中穿行,暢通到三環附近,突然堵住了,紅色剎車燈波浪一般此起彼伏。
英賢瞥一眼時間,九點四十五分,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可不是堵。
前面不知發生什麼,十五分鐘紋絲不動,有人路怒發作,拚命按喇叭。一個人按,其他人也開始按。哪怕有玻璃阻擋,那聲音也足夠令人煩躁。
就在這煩躁背景音中,傅城開了口:“今天的事,對不起。”
小孩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等他追上去時,夏夏氣已經散掉大半,眼淚更多是為自己丟臉而流。
她一邊哭一邊表白,把這些年的心路歷程全部訴說一遍。
高成這樣,她自己也知道沒戲,還矜持個p。
傅城靜靜聽完,也很認真地說自己一直拿她當妹妹,如果做了什麼讓她誤解的事,請她原諒。
他越溫和,夏夏越絕望,最後一點僥倖也破滅。
擦一擦眼淚,夏夏將自己與英賢的對話詳詳細細複述給他聽。
英賢轉頭看他側臉,被他敏銳地捕捉到,視線相觸兩秒,英賢笑笑轉回頭。
“沒關係。”
沉默片刻,傅城繼續說:“徐瑞的父母也很早就去世了,兩個人從小和奶奶住在一起。徐瑞拿夏夏當半個女兒照顧,基本上夏夏的願望他都會想辦法滿足。所以……”
所以什麼,他沒說,頓了頓,說抱歉。
英賢明白。
女孩子是不是小公主和有錢有關,又不完全相關,更多看家人願不願意寵,夏夏是那個有人寵的,脾氣難免直一點。
英賢嘆了一口氣,態度軟和下來:“傅城,你不用和我解釋。”
外面嘈雜混亂,車廂里卻寂靜。她按下車窗,冷空氣呼地一下湧進來,吹得她整一凜。
“她說得沒錯,我不是好人,我拿別人的心意當笑話看。”英賢低頭笑起來,精緻面容上不見半點惱怒,反而有些讚賞,“她很聰明,應該能順利考進京州大學。”
傅城握住方向盤的手收緊。
英賢沒注意,愈笑愈輕飄,眸色深沉得像調戲:“我覺得你應該聽你小女朋友的勸。”
“嗶——!”
刺耳尖鳴聲驟起,將她的遊刃有餘撕開一道縫。
英賢還沒從那聲尖鳴聲中緩過來,人便重重摔進靠背。
她不知道傅城是怎麼做到的,在擁擠的車流中硬生生擠出一條路來,甩開身後叫罵與喇叭聲,駛離環路,一路加速,停靠進一處無名小巷。
僅有的一盞路燈失修,發出滋滋電流聲,幾秒鐘跳閃一下,不安一樣。
忽明忽暗光線,還不如徹底黑下去。
英賢看不清傅城表情,但能聽見他聲音結冰:“蔣英賢,我讓你玩,不代表你就可以隨便插手我的事。”
壓抑已久的情緒徹底爆發,那是在他聽見夏夏說英賢鼓勵她時就在翻湧的血氣。
他極力壓制。
然後呢?
她叫他聽“小女朋友”的話。
英賢眼皮抽搐,意識到危險,正要說話,耳朵捕捉到一聲微響。
是他解開安全帶的聲音。
她尚未想好說什麼,傅城人已經欺身壓過來。他甚至不用看,單手穩穩擒住她妄圖解開安全帶的手,另一隻手圈住她後頸。
“你自己玩夠了,就隨便找個人往我懷裡塞。你拿我當什麼?你是不是覺得只要給我個女人,我就會像狗一樣撲上去。”
他在她心目中,就是這麼賤的形象。
怪誰?怪他自己。
誰讓他就是這麼賤的一直被她玩弄。
他挨得很近,鼻尖幾乎碰上她的。淺色瞳孔中糾結出她從未見過的尖銳與狠厲,讓英賢懵了神。
她又一次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力量差距。
如果他想,她在他手中就像玻璃一樣脆弱,沒有任何反抗餘地。
心臟咚咚直跳,英賢彷彿聽見自己血液奔流的簌簌聲。
她掙扎一下,紋絲不動,於是說:“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哪樣的人?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但不是現在這樣。
傅城繃緊的出線忽然聳動,唇角向上一掀,冷諷意味呼嘯而來,“你很了解我?”
英賢一口氣提不上來,忐忑突破峰值,變成同歸於盡的衝動。
她對上他的眼,低低說:“對,很了解。我很清楚你在氣什麼,也知道你想要什麼。”
傅城屏息等待她的下文。
他的眼睛里有一團火,太直太亮,英賢不敢看,但她強迫自己迎上去,用最輕描淡寫地語氣說:“你想上我。”
脖頸后的手掌一緊,勒得她皮膚生疼。
“你很不甘心,是嗎?沒關係,這很好解決。傅城,今天我給你玩,你隨便玩。”
傅城眸光劇烈震動,瞳孔猛然收縮,縮成不可見的一點。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她確實很了解他,知道如何徹底激怒他。
她用最輕挑最粗鄙的語言來踐踏他最隱秘的心意。ㄚūsんūωū.ǎsIǎ(yushuwu.a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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