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絨鎖 - 繁亂2600珠

等屋裡只剩兩人,傅城拿著酒精和藥水蹲在她面前,拿起她的腳,小心翼翼脫掉不成樣子的高跟鞋,將她裸足擺上自己大腿。
傅城:“會有點疼。”
“我忍的了。”
傅城抬眼看她:“不用忍,想叫就叫,想哭就哭,你絕對不會是我聽過的叫得最可怕的那個。”
英賢一怔,抿出笑意。
酒精衝上皮膚瞬間,鑽心刺痛肆虐,即使有準備,英賢還是疼得抽搐。貝齒咬住嘴唇,她頻頻抽氣,卻沒有叫出聲。
對於一個從來沒叫過痛的人來說,表達痛苦b忍受痛苦更艱難。
塗完藥水,傅城熟練地為她包紮,然後撩起她衣服檢查其他地方,將肩膀、手肘處的小擦傷也一併處理了。
這種情境下,兩人都沒有什麼別樣心思,唯有共患難的依賴。
處理完畢,英賢主動說:“我幫你上藥吧。”
她替他脫下上衣,這才發現他的後背才是受傷最嚴重的地方。淤青、擦傷、划傷交錯縱橫,因為沒有及時處理,血液黏住布料g涸,脫下的過程中又撕裂一遍,重新滲出血珠來。
她以為自己命大才沒事,現在看來,是他為她擋下大部分傷害。
英賢一時語塞,拿著酒精不知從何下手。
傅城背對她,卻像知道她心思一般,平靜地說:“這是我的本職工作,看上去嚇人而已,其實沒有脫臼嚴重。”
英賢不吭聲,半晌,說:“我倒了。”
“嗯。”
他逼她更能忍,連抽氣聲都沒有。
酒精之後是塗藥水,英賢動作很小心,一邊塗一邊輕輕吹氣。
輕柔氣息拂過傷口,緩解疼痛之餘還有一點癢。
傅城漸漸難受,又不想叫她停,煎熬只多不少。
處理完傷口,兩人無聲對視,傅城主動挑起話題:“你有什麼打算?”
英賢眉心微蹙:“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頓了頓,她說:“我需要打個電話,你的手機安全嗎?”
傅城頷首,將碎屏的手機交給她,看了看她,離開房間。
那一瞬間,英賢有點愧疚,這是她很少有的情緒。
他救了她,她卻還是要防備他,而他也知道,所以才會離開。
英賢,熟練地輸入柯蕊號碼,按下撥通建。
“喂?您好。”
“柯蕊,是我,不要出聲。”
“老、老同學,好久不見。”柯蕊及時剎車,英賢聽見她對不知道什麼人說了句“抱歉,我去接個電話”,短暫安靜過後,她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老闆出車禍了,都上新聞了。我現在正在她家,你什麼事非得現在找我,你怎麼樣,最近好嗎?”
英賢為柯蕊的機靈欣慰,壓低聲音說:“你聽我說就好,我沒事,不用擔心。你現在在蔣家是嗎?”
“嗯。”
“所有人都在?”
“嗯,聚餐啊,我可以啊,你什麼時候有空?”
英賢:“我過幾天再回去,我給你打電話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暫時先讓他們以為我生死不明。”
“行,沒問題,那我需要帶什麼東西去嗎?”
“柯蕊,你幫我留意一下大家的反應,特別是大哥,他有沒有偷偷打什麼電話,或者有沒有異常表現,我現在說不清楚具t是什麼,但是無論你發現了什麼,有任何感覺不對的地方,都記得告訴我,到時候打這個號碼就可以。”
“好的,我知道了,那到時候見?”
英賢由衷地說:“謝謝你,柯蕊。”
她不是沒懷疑過柯蕊,只是現在這種情形,只能賭一把了。
她要趁這段時間好好想清楚,蔣英見為什麼選擇這個時間動手,難道就因為那個十佳商業人物?最近蔣震只有這件事做的比較明顯。蔣震冷落他不是一天兩天,蔣英見一直非常謹小慎微,唯恐再惹蔣震不快,連現在的位置也保不住。
英賢總覺得說不通。
說起來,是傅城提醒了她:要想讓她死,最好的方法是安排一場肇事車禍,確保萬無一失。既然下了手,哪有任她聽天由命的道理。
而且,無論抗議強拆還是她車禍“身亡”,都會對蔣氏造成極為不利的影響,蔣英見會這麼衝動嗎?
蔣震還沒老糊塗,她能想到蔣英見,蔣震自然也能。她死了,或許還有餘地,拿公司作陪葬,蔣震絕無可能原諒。
既然如此,何不等蔣震去世再動手?
英賢腦中繁亂如麻,有很多頭緒,卻又都理不清楚。ㄚūsんūωū.ǎsIǎ(yushuwu.a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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