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絨鎖 - 家宴(1000珠)

周五晚,蔣家照例聚餐。
蔣震看上去心情不錯,臉上一直有笑,飯吃了一半,還有心思放下筷子去逗小兒子英獨。
杜悅高興得藏都藏不住。
母憑子貴,看似過時,實則見怪不怪。
知道蔣震不喜歡自己妻子,蔣英見這幾年乾脆不帶她回來了。說不後悔是假的,為了一個女人事業受挫,得不償失。他並沒有多愛妻子,當年鬧成那樣,更多是逆反心理。他是長子,從小到大也算優秀,周圍所有人,包括蔣震,都默認他會是蔣氏的接班人。
順風順水慣了,得意忘形,忘了父親何止他一個兒子,他並不是不可取代的。
只是,蔣英見確實沒想到,最後壓他一頭的會是蔣英賢,一個b他小了十幾歲的妹妹。
蔣震問了問幾人工作學習情況。英齊趁機說想和幾個同學一起開家影視投資公司,邊說邊滿眼期待地看英賢。英賢認真夾菜,全當沒聽見。
蔣震也只是“嗯”一聲,不予評價。
儘管各懷心思,表面上也算其樂融融,一如既往。
臨近尾聲,蔣震突然長嘆一口氣,“你們還記不記得長峰集團的李董?去年秋天腦溢血去了,公司傳到兩個兒子手上。老李在的時候,兩個兒子看著挺好,誰能想到他前腳剛走,這倆在靈堂就鬧起來了。”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這倆可好,靈堂打完了又上法庭打。上個月好不容易消停了,小的那個不服,竟然把手上股份全都賣了,帶著老婆孩子跑國外去了,說是什麼眼不見心不煩。其他幾個小股東也跟著一起賣,好好的公司,現在弄得亂七八糟的。”
蔣震感慨,“老李辛苦一輩子,搏命攢下這麼份家業,結果呢,叫親生兒子拱手讓人了。”
桌上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幾人放下碗筷,心思百轉千回。
誰不知道蔣震看似說別人家事,實際上是在暗示自家。
他的子女可b李董事長多多了,還不是從一個媽的肚皮里出來,鬧起來只會更難看。
果然,蔣震又嘆一口氣,狀似無意說:“我就在想,將來等我不在了,咱們蔣氏會不會也成了別人嘴裡的肥肉。”
杜悅蹙眉,一臉心疼的搶先開口,“老蔣,你說什麼呢,你才多大年紀,你還得看著咱們英獨長大呢。”
這話很有意思。
可不是要看著英獨長大,若是蔣震在他成年之前去世,杜悅和小兒子都撈不著好處。
在坐的都是狐狸,大小之分罷了。她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一個b一個明白。
英慎眼中嘲諷之意多到就快滿溢出來。
英賢看他一眼。
男孩隨即領會,收回目光,沖她眨眨眼睛,好像剛才那個一臉冷諷的人根本不是他。
英賢佯裝嚴肅地又看他一眼。
英慎眸中暖意更濃。
兩人這番眉來眼去,看得英齊十分不是滋味。想起剛才親姐姐對自己的提議視而不見,更加怒火中燒。
沒有人知道,有個事事優秀的親姐姐是什麼感覺。從小到大,他都只配活在她蔣英賢的陰影里。他寧願自己才是那個私生子,多受點白眼也好過成天被人拿去和蔣英賢作比較。
蔣震並沒有因嬌妻的寬慰而放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繼續看向一眾兒女。
英齊著急出頭,賠著笑道:“爸,不會的,咱家肯定不會發生這種事。”
空洞蒼白到蔣震充耳不聞,連個“嗯”都沒有了。
眼見蔣震不肯輕易揭過這個話題,英賢想了想,說:“不如再成立一個閉鎖型控股公司,把咱們所有人持有的蔣氏股份都轉讓給公司,讓這家公司成為蔣氏的最大股東,這樣就算將來有什麼變故,也能多一層保障。”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各異,氣氛b先前更冷。
這是個淺顯有效的好方法,除了還不會說話的蔣英獨和不參與公司經營的杜悅,其他人都能想到。之所以遲遲不說,是因為這個方法雖然對蔣氏的永續發展有利,卻不利於個人套現。
空氣安靜得令人不安,唯獨英慎渾然不覺,輕鬆開口:“三姐說得對,這個方法確實很好。”
英齊氣得直瞪他,就差直接說“你手裡沒多少股份,當然覺得好了”。而他失控的表情,也被英賢和蔣震看進眼裡。
英賢無奈,蔣震卻在想,同一個媽生出來的孩子,怎麼會差這麼多。
見蔣震面露笑意,蔣英見後悔不迭。他光想著要保障父親去世后自己的利益,怎麼忘了要先贏得他現在的信任,才能有以後可言。
蔣震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其他幾人後知后覺表態贊同,獨留杜悅雲里霧裡。
飯後,蔣震心血來潮說:“我今天在後院散步,發現了一個特別大的瓜,明天早上看看誰能第一個找到,摘下來給阿姨做湯。”
眾人笑呵呵答應。
閑聊一會,蔣震放下茶杯,“時間不早了,你們也都累了一天,休息吧。”停頓片刻,轉頭對英賢說:“老三,你跟我來書房。”
“嗯。”英賢起身跟上,背後是其他幾人或探究或不甘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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