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的同個時間,方毅從醫院回到家中,脫去厚外套,整平后掛上衣架。打開電燈,倒熱水喝,打算洗過澡后就去補眠,回頭卻見一個哭腫雙眼的人類,站在他身後。
方毅嚇一大跳,但仔細一看,那人竟是周予銘,他給了周予銘一把家裡的鑰匙,他隨時可以進來,但他上個月才回實驗室,照理說兩個月後才會見到他。周予銘身上裹著棉被,用棉被包住方毅。方毅問:「周予銘,還沒三個月吧?你怎麼回來了?」
被厚棉被包住,軟綿綿的很舒服,但方毅想起自己還沒洗澡,立刻將棉被拎開丟至沙發上,只留周予銘一人在他面前。
「學長,他們把我治好了,我從此以後不是怪物了。」周予銘說得有些含糊,方毅一時沒明白他在說些什麼。直到打開電視,新聞播報著藥品成功研發的消息,方毅恍然大悟,關於周予銘血肉的研究有成,周予銘擺脫他的惡疾。
原來周予銘的眼淚是出於喜悅。那折磨他青春歲月、導致他成為如今模樣的疾病,終於永遠離開他的生命,他無須再靠抑製劑才能回到家人身邊,也不會再有失控傷人的風險。
確實值得一個三十歲的人,為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但方毅並沒有順著周予銘的話語喝采,他面色平淡,似乎不太有精神,周予銘茫然地看著他,以為學長會和他抱在一起喜極而泣,未料方毅不發一語。
「學長。」
周予銘呼喚,方毅關掉電視,周予銘黏到他身邊,看著方毅。忽然,方毅將他攬入懷中,斥責:「你本來就不是怪物。我說過好多遍,你都沒在聽。」
周予銘明瞭了,學長在生氣這個。但方毅的冷漠迅速被淡淡的笑意取代,手穿入他的頭髮,揉揉他的頭。「所以,你之後都會留在台灣嗎?」
「我之後都留在你身邊,永遠不走了。」
周予銘說,趴在方毅身上,方毅在他額頭上吻一口,脖子被周予銘的牙齒攻擊。
方毅感到僥倖,幸好他有再生術,否則以後都得戴圍巾遮齒痕。
但事情沒有研究人員想的這麼簡單。
周予銘或許是失敗案例,治癒后,依舊時常偷咬方毅的肉。
但方毅不會看見他露出過往那飢餓的表情,得知那一切都是周予銘腦袋能夠掌控的行為。他有意欺負方毅,明明有能力控制,但還是想欺負他。方毅試圖逃脫,但他的身體太誠實、太不給力,於是他徹底敗給這道上天派給他的難題,以另外一種方式,被周予銘啃得精光。
夜深人靜的公寓中,全身赤裸的方毅躺在床上,紅著臉央求:「周、周予銘,你能咬掉再慢慢吃嗎?趴在我身上舔、很很癢……啊……」
「不可以喔,學長。因為學長身上有很好吃的味道,要趴在上面慢慢享用才對。」周予銘門齒微微刺穿方毅的胸肌,先吸吮他的乳頭,后一路舔到肚臍。周予銘的左手臂環著方毅的上身,來回搓弄,右手攀到下半身,輕揉那躁動的小東西。
「嗯……」
「學長,你怎麼全身都是水?這樣我會忍不住把你吃掉。」
「那是你弄的……」
「那我要不要把學長弄得更濕,更色香味俱全?」
「哈……哈……不要……」
「又沒有食物的自覺了,要重新訓練。」
「不要……」
「我的食物是沒有拒絕權的。」
周予銘的舌頭又一次遊走在他的皮膚,讓方毅的皮膚濕潤滑亮,像抹過油的嫩肉。方毅被他抬起腿,搓揉臀部,重拍幾下,白皙的兩團肉被蹂躪得又紅又熱,不輸方毅此時的臉頰的顏色。
「你、你做什麼?」方毅慌問,喉嚨無法自拔地發出微弱色情的呻吟。
「我在加熱食物。」
周予銘摩擦方毅的腿根。
阻止周予銘自殺、被周予銘拉上床的那夜,方毅曾想過自己或許能擔任主導的一方。
但他錯了,他這麼被動又閉俗,周予銘終究得是那肆無忌憚的掠食者,而他是任人宰割的獵物。
周予銘幸福的趴在方毅充滿咬痕與唾液的身體上,抓起一旁的紅繩,將學長捆成方便享用的肉粽。周予銘是隻貪婪的大蜘蛛,方毅已然遭受黏網的束縛,無法動彈的他,只得滿臉通紅地,成為周予銘今夜的晚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