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打了個車先將綺媛送到家裡,綺媛用眼神制住了他想跟上去的企圖,她一頭扎進了空曠的家中,草草地沖了個澡,也不著衣物就赤裸著倒在床上。
由於工作的性質,建平的休假都無所規定,早在上一周,建平就跟她說這個周末要出去旅行,綺媛也不問他跟誰去,看著他一早到晚樂呵呵地整理他的那輛愛車,這次是參加了一個自駕活動,綺媛相信一定會跟著他的那個漂亮學生。
許多人都以為,綺媛跟林建平的婚姻終究不會長久,林建平做為中心醫院著名的外科大夫,身邊無時無刻總有些女人你撲我貼的,而他又是一個事業有成,形象健康、陽光,堅持健身的成功人士。
而他的風流韻事在醫院早已不是秘密,相信同樣出眾的綺媛不會冷眼旁觀的。
但奇怪的是他們就一直這些年過來了,有時在街上有時在聚會都能見到他們成雙成對的身影,而且談笑風生根本無半點的裂隙。
每對夫妻都會有自己生活的方式,滋味如同鹹菜蘿蔔,終是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個中的酸甜咸澀只有自己知道。
所以,在外人眼裡他們有自己的浪漫。
尤其是這一種登對和搶眼的佳偶。
綺媛喜歡男人,他們使她充滿活力,和男人做愛是一種對自身的檢驗,除了使她的生活充滿樂趣,同時也證明了自己身上的魅力。
性伴隨著她如同生活、呼吸。
並且她也知道自己的丈夫,曾經在那方面有著無窮魅力的他,也接受了她的淫亂和不貞,和她有同樣的想法和行為。
他讓她自由使用她自己的身體。
他們和睦相處又各自為營,建平坦言這輩子他是離不開綺媛,綺媛也認為沒有建平她今後的生活不知怎麼地過,他就是她的生命、血液,男情人換了一個又一個,而建平一直是她的丈夫,他很了解她。
除了建平之外別人都不了解她。
綺媛笑了起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思想更豐富,直覺更敏銳,她知道她開始變得睿智、成熟(她曾經對有些事很嚴厲,現在也溫柔起來;曾經她很輕蔑的事,她也開始同情),現在,那性慾驅使著她,使她更聰明、更熟練地去怎麼做。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的四點了,綺媛細緻入微地化了一個難以覺察的裸妝,皮膚看著清澈嫩白,也沒打腮紅,眉眼也相當清淡,只是刷了一點睫毛液而已。
她穿了一件藍白體恤和短褲,整個人看上去土分潔凈。
她先去了超市,按照自己早已擬好的購物單選購食品和用料,一切齊備之後,便把車開到了貝貝的學校。
貝貝對於綺媛提前的出現喜出望外,硬是纏著她要去吃大餐,綺媛耐心地解釋一定要回家做飯,因為能夠放這半天的假是為了晚餐接待一位公司的外國朋友。
望著女兒似懂非懂的眼神,綺媛覺得現在的她撒起謊來真的嫻熟如真,臉上還平靜如初。
在貝爾到來之前,她專心布置了餐桌,然後,洗了個澡也給自己化了淡妝,她把頭髮盤起來,讓自己的變得隨便任意,沒有在公司時的那種咄咄逼人傲慢冷艷。
門鈴響了,綺媛看了看手錶,心想貝爾怎麼會這麼早來呢?可能是我訂的鮮花送來了。
她開了門,果然是送鮮花的。
剛才上超市時她就在路邊花店預定了,她覺得跟貝爾吃飯時最好有鮮花和香燭,否則情調就不夠。
找來一尊廣口花瓶,注滿水,把鮮花插進去放上餐桌,效果的確不錯。
又找出家裡備有的香燭擺上桌,是兩枝粉紫色的睡蓮,綺媛想,吃飯前就可以點上,會有一點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比較宜人。
再次響起了門呤,綺媛知道那會是誰。
裡邊的門打開,隔著鐵門柵欄,貝爾高高地晾出了一張笑臉,還有一枝滴著水珠的紅玫瑰。
這風度這禮數,是中國的男人們極少顧及到的。
綺媛先從欄縫裡取了玫瑰。
習慣地放在鼻子底下嗅著,感覺到瞬間就被這個體面而殷勤的男人再次擄獲。
進門之後貝爾笑眯眯地看著綺媛,他敢肯定綺媛單薄的體恤底里沒穿任何物件。
隔著布料能看見她的奶頭凸現而出。
他咽下口水將綺媛抱進懷裡,熱烈地親吻她露出的肌膚,心想,這才是真正的女人,她為你做好佳肴,穿著性感的衣服站在餐桌前等著你。
他的雙手伸到她的背後,撩起她的體恤下擺,果然裡面空無一物,他兩手握住她結實的臀,直到她發出啤吟。
綺媛拍開了他的手,並朝裡屋努了努嘴。
貝爾再進一步,見貝貝正獨自在課桌上做作業,他對她扮了個鬼臉。
貝貝對這個身高馬大的外國人並不羞赧,她用英語向他問了聲好,貝爾也用英語跟她簡單地聊了幾句。
綺媛見他們相處得並不陌生,轉身忙自己的去了。
貝爾在她的家裡轉悠了一會,儘管屋子寬敞明亮,但依然難以逃脫人們習慣的裝璜和擺設,根本就沒個性可言。
過了一會跟著到了廚房,廚房間很大,用品也土分齊全,有一張長桌子供配餐用。
他深深吸口氣,然後他說,這屋子裡有股特別的味道。
綺媛問:「紅燒肉的味道?」「是女人味兒。
」「女人味兒是什麼味兒?」「是男人在家庭中一嗅到就會感到幸福和滿足的味道。
」貝爾手扶著椅背繼續說,「飯菜的香味兒,被單王凈的味兒,化妝品淡淡的香味兒,我說不好,很複雜的。
」綺媛讓他離開,她說廚房的油煙味過大,表示完全不需人幫忙,她一個人就足夠了。
不過貝爾還是堅持留在廚房裡幫著開罐頭,洗菜什麼的,兩個人有一句無一句地搭著話,貝爾問她,中國的女人都會做出色鮮艷味道濃郁的菜肴嗎? 並不是人人都會的,只是我是個很傳統的女人。
綺媛說。
貝爾說真有點不可思議。
貝爾回到了餐廳,他被餐桌吸引了,常見的家常菜讓他胃口大開,他像到了早就熟悉了的朋友家一樣,用手撿幾塊肉扔進嘴裡。
「怎麼樣?」綺媛站在他的身後問,她發現貝爾似乎沒有走進她所營造的有些許私密意味的情境中,便性急地直接問起來。
「中西結合。
」貝爾說,「這是中國的紅燒肉,我嚴格按照菜譜做的,不會有問題。
」「這個呢?」貝爾指指另一個蔬菜濃湯,「紅蘿蔔、元蔥、西紅柿還有乳酪。
怎麼樣?有脂肪也有維生素,你有胃口么?」綺媛往杯子里倒上紅葡萄王邑。
「通常中國人是不會在平常的晚餐上喝酒的。
」綺媛嘻嘻哈哈地招呼著他,貝爾認為他的這個建議不錯自己至少沒白來,在家的環境下,綺媛好像換了一個人,而不僅僅是一副面孔。
在他的眼中,她從前的可愛,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寧靜端莊,迅速融化。
他們把貝貝叫來了,一起坐下來開始吃飯。
貝爾品嘗著紅燒肉,馬上心悅誠服地誇獎綺媛做得好吃。
綺媛很是得意。
「真不錯,媛,你是個持家的好手。
」貝爾已經開始大吃起來。
使綺媛突然以為貝爾是奔這頓飯來的,而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