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湊過去看。這是個特寫鏡頭，屏幕里女人剛吻得氣喘吁吁，一張嫣紅的嘴唇被親得紅腫，一雙含水的眼睛脈脈的望向鏡頭。
胖男人頓了頓，一時找不出哪裡不妥。那女人也已經過來，半個身子挨到胖男人身上，眼睛卻趁著那胖男人不注意偷偷去看旁邊的斐厲笙。
“是…是她表情不對嗎？”
胖男人連問話都小心翼翼。女人也跟著緊張起來，生怕斐厲笙說出什麼不對，就讓人把她換了。
斐厲笙坐到助理給他搬來的椅子上，揉了揉眉骨，閉上眼睛嘆氣：“唇妝不好。”
女人的表情算是差強人意，但她那瀲灧的嘴唇初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胖男人盯著監視器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伸手去抹女人的嘴。
“哎喲…”他動作很是用力，女人吃了疼也不敢躲。
“誰給你畫的妝？化妝師！”胖男人怒氣沖沖。化妝師急匆匆跑過來，一臉慌亂。
“你給她用的什麼口紅？抹都抹不掉！我要的是那種情慾噴張的感覺，是激烈的親吻之後口紅混合著唾液把她的嘴糊滿的感覺，你懂不懂！懂不懂！”那胖男人捲起手裡的劇本指著化妝師破口大罵。
化妝師縮著身子，終於忍不住辯解道：“是李小姐要求換口紅的。”
見視線集中到她身上，李嫣然偷偷瞪了眼化妝師一眼，她一開始也是怕接吻的時候口紅糊了不好看，哪裡知道還有這種要求。
忙嘟著嘴挨到胖男人身上，尾音揚起波浪：“導演～我錯了，要不我化個妝重新補拍一條？”
胖導演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小心翼翼的去看斐厲笙。見他正抱著胸在椅子上假寐，對這邊的動靜恍若未聞。
胖導演吐出一口氣，把李嫣然從身上推開，低聲罵道：“你後面自己補拍近景就行了，誰有那閑工夫等你，現在要拍替身的部分。”
說著向分管演員的副導演招了下手：“那個替身準備好了沒？讓她趕緊過來。”
唐寧就坐在身後。
一聽那胖導演吼忙抱著衣服跑了過來。
她穿著跟李嫣然一樣的磁青色旗袍，體態卻比她丰韻上一些，一身綢緞衣將她襯得前凸后翹，奔跑間胸前那兩顆飽滿的乳跟著彈晃起來。
“導演，我在這。”她小小的吐了口氣，也不敢讓人看出她在喘。
胖導演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
他倒不知道這替身長得這樣好看，從旗袍里露出的皮膚像傾倒出來的牛奶，乳白光滑，臉上沒化什麼妝，看起來卻是跟她身材不相襯的清純。
面對美女，胖導演的語氣也緩和了一些：“劇本看過沒有？”
其實大多數床戲替身並不需要看劇本。她們只要在床上裸露自己的身體，配合著扭動，發出呻吟，暴露自己的性器官，讓攝影機拍攝自己最私密的部分，以及它被人侵佔時的樣子即可。
有時候甚至連呻吟和台詞都不需要，因為可以後期配音。
但今天要跟她搭戲的是斐厲笙。胖導演也怕這個替身發揮不佳惹怒了這位影帝，雖然斐厲笙從不在片場發脾氣，但那冷漠的樣子總會讓胖導演心裡發怵。
“看了的。”
唐寧忙點頭，她不僅把要替身的部分看了，把整本劇本都研讀了一遍，反覆揣摩過這個角色。
雖然知道這些對她而言大多是無用功，但唐寧準備角色依舊很認真。
“嗯。那你先過去準備一下。”
唐寧放下衣服，一刻不停的小跑到攝影棚中央。
一個替身演員是不敢讓人等的。
她沖著那裡等待的幾個工作人員點頭。剛挨過訓的化妝師黑著臉走過來，剪掉她衣服的扣子，又用力撕扯了幾下，做出被扯壞的樣子。
露出的半邊雪白的胸脯，比李嫣然的飽滿軟白上許多，化妝師拿出化妝刷照著手機里的圖片在她左胸相同的位置畫上一個齒痕。
等畫好了齒痕，又去扯她的頭髮，要弄出掙扎之後頭髮四散凌亂的感覺。
大概是剛被導演訓過，化妝師心情十分不美麗，手上也沒輕沒重的，扯掉了唐寧好幾根頭髮。
疼，但唐寧沒敢說。只是等那化妝師走後偷偷揉了揉頭皮。
“潤滑做了沒有？”旁邊場記冷睨了她一眼，出聲提醒。
“哦。”唐寧慌慌張張從衣服里掏出一隻潤滑油，不敢有片刻怠慢，也顧旁邊還有那麼多人。
她躺到床上，把內褲脫下來半截，手指伸進裙底，熟練的揉弄著自己的肉蔻，直到感覺蜜穴開始變得濕潤，才將潤滑油的一端插進去，往裡擠了一管。
冰冷的油狀物進入體內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灌入潤滑油的過程其實並不舒服，但這沒辦法。
潤滑是必要的。
她剛才在旁邊看到了斐厲笙的性器，太粗太長，如果不事先潤滑，進去肯定會傷到她。
也不可能讓斐厲笙潤滑。
他是影帝，她是替身。
就算他願意顧及她一個替身演員，鏡頭也會拍到他的性器，看到還沒插進去的性器上滿身是油，觀眾就沉浸不下去了。
所以業內做潤滑的，一般都是女演員來做，男演員通常都不會給自己的性器抹油。
等做完這一切，唐寧把內褲提起來，斐厲笙已經走過來了。
斐厲笙年少成名，才叄十九歲就已經拿過國內外好幾座大獎。
他的表演可狂放可收斂，任何角色都能輕鬆駕馭，表演極其細膩。唐寧有特別去分析過他的片子，每一幀都堪稱藝術。
這是唐寧第一次跟斐厲笙這樣級別的演員合作。
也不能說是合作，她只是個床戲替身而已，這部電影從頭到尾都看不到她的臉，字幕名單里也不會有她的名字。
她只是這些不想裸露自己身體的女演員的影子，成為她們的裸替，替她們展示自己的身體，成為她們的床替，替她們接納別人的性器。
斐厲笙脫掉了浴袍，那根紫黑猙獰的性器再次暴露了出來。
剛才遠看就十分駭人，離近了再看，唐寧嚇得心裡直打鼓。
作為一個床戲替身，唐寧其實是不太喜歡碰到這樣粗壯的性器。
因為這樣工作起來太累。
但這沒辦法，她沒有做選擇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