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下官知道!”知縣忙道,“來人,快帶大人去安置災民的地方!”楚非雲一馬當先而去,朴玉珍陪在他身側,鄭寅清與音井嚴連忙跟上。
由衙差在前面帶路,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破落的大宅院,這是一部分災民所住的地方。
只見宅院內,空無一物,雜草叢生,立著幾座茅草屋。
宅院里,到處是面黃肌瘦的災民,幾個幾個圍坐在一起。
他們衣衫破爛,頭髮散亂,活脫脫就是一個個乞丐,更有很多小孩。
他們大都餓得走不動了,還有生病躺在草堆上的,總之這一副場景是觸目驚心,看得朴玉珍又忍不住落淚,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看著這些災民,楚非雲才深切體會到百姓疾苦,天災人禍,最後倒霉的始終是普通老百姓。
見到如此慘不忍睹的景象,楚非雲等人均是心中一酸。
楚非雲猛地一睜眼,神色有些異樣,鄭寅清他們還未反應過來,只見楚非雲幾步竄至院子中間,那裡有個支架,下面有些炭石木柴在燒一口鍋。
楚非雲眨眼間掠到鍋前,只見鍋里煮著濃黃色的水。
看著這鍋渾濁的湯,姑且能稱之為湯,楚非雲用旁邊放著的一根木筷去攪了攪這鍋湯,只見湯裡面翻出來的都是些野草或樹根,拿個勺子,取了一瓢,竟然發現還有些泥沙混在其中。
楚非雲勃然大怒,甩手扔了木筷和勺子,長身而起,指著這鍋東西,怒道:“這是怎麼回事?災民們吃的都是什麼?”那衙差也是眼睛微紅,悲憤道:“大人,這都是那送糧食來賑災的軍隊搞的,我們之前見這些災民那麼可憐,時常拿一些吃不完的糧食給他們。
那送糧食的軍隊,雖然說是在救濟災民,可是每天就給這些災民吃這些。
可是我們這些小衙差沒權力,而且他們有千多人,我們也是毫無辦法!”朴玉珍也是忿忿不平,嬌喝道:“他們太可惡了,還是人嗎?這些災民已經無家可歸,還飽受飢餓與病痛的折磨……”說著,她又開始埂咽起來。
楚非雲見狀也是怒火中燒,不過他還沒就此喪失理智,強壓下怒氣,溫聲安慰了一下朴玉珍后,立刻決定道:“我們去軍隊駐紮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他們再搞什麼鬼!”“非雲,此事如果牽扯到軍隊就麻煩了,軍隊可不比官府衙門。
如果我們鬧得太過火,恐怕就不好收拾了!”鄭寅清按著楚非雲的肩膀,冷靜地道。
自古以來,軍隊都是一個朝代最為重要的部分,不然為什麼各朝皇帝都盡量將兵權抓在手裡?槍杆子里出政權,此話正好點出了其中關鍵,所以軍隊向來被朝中各大臣、番王,乃至皇帝所重視。
楚非雲轉過頭,淡淡地望了鄭寅清一眼,沉聲道:“我是一定要去鬧一鬧了,就算真的惹上麻煩,我也不在乎了!”“哎!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勸你了,誰讓我們是好兄弟,就算有黑鍋,我們也一起背!”鄭寅清微微搖頭,苦笑著道。
“我沒什麼意見,反正有熱鬧不湊,那才是傻瓜!”音井嚴以自己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那就好好去鬧鬧!”楚非雲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道。
朴玉珍擦了擦秀面上的淚痕,揮舞著粉拳,惡狠狠道:“我也要去,要好教訓那幫人,這些災民這麼可憐,他們還如此對待他們!”“你去帶些人來,把食物都給送過來,讓這些災民充饑,軍隊那邊我會解決!”楚非雲對那衙差吩咐道,隨即就立刻施展輕功而去,剎那間便消失了人影。
朴玉珍武功不弱,身姿飄渺,如凌波仙子,玉足點地便跟了上去。
鄭寅清和音井嚴也不敢示弱,雖然輕功身法上跟不上楚非雲和朴玉珍,可是畢竟有楚非雲指點過,也差不到哪去。
不消片刻,楚非雲便先到軍隊駐紮之處,身後三條人影,由遠及近而來。
只見遠處一個個大帳,連綿橫亘,在前面有一片廣場般大的空地。
一個倘大的棚子搭建在廣場上,只見那裡有好幾張木桌,上面有好幾個大桶,是軍隊正在發放救災的食物。
那些災民捧著碗,一個接一個經過棚子。
楚非雲一個箭步上前,排開幾個災民,站在那大桶前,只見桶里盛著渾濁不堪成濃黃色的水,就如同黃河邊的泥沙一般,裡面漂浮著一些不知名的菜葉喝樹根。
“喂!你是什麼人?這裡可不是你這種富家公子來的地兒,估計看了這些東西,你也吃不下吧,哈哈……”一個身穿紅色軍服的大鬍子軍官大笑起來,手中還拿著雞腿,牙齒間還殘留一絲雞肉,看得那些災民各個吞咽唾沫,一副望眼欲穿的神態。
“我說你這種公子哥,怎麼來這種地方?早點回去吧,這兒可不是人待的!媽的,要不是上面有命令,老子們才不待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得給這群餓死鬼準備吃的準備住的……”又一個軍官破口罵道,似乎心裡十分不爽。
“去你媽的!”楚非雲終於忍不住,也破口大罵起來。
同時,一手掀翻桌子,把那些渾濁的黃湯全倒在那幾個軍官和士兵身上。
“臭小子,你不想活了?”那大鬍子軍官渾身濕淋淋的,怒吼道!手中拔出刀,二話不說,就朝楚非雲砍來。
“找死!”楚非雲眼中閃過冷芒,看也不看那刀,身形如鬼魅般至他身後,反手一掌,就將這大鬍子劈飛,直接將他摔得個狗啃泥。
“敢打官兵?快來人啊!”另一個軍官大怒,氣得直跳腳,忙大聲喝道。
這麼一鬧,那些災民早就嚇得躲到外圍去了,朴玉珍早已氣得不得了,當下身形一展,掠至那大吼大叫的軍官面前,甩手就是幾個耳光,直打得他眼冒金星。
而此時,立刻有一大批官兵沖了出來,各個手提大刀,殺氣騰騰。
還有一個坐在馬上,明顯是個軍銜比較高的軍官,他趾高氣揚地道:“你們這些個刁民,竟然敢來軍營鬧事?知道這是哪嗎?”頓了一下,那軍官突然見到美貌如花、身段婀娜的朴玉珍,立時色心大喜,大言不慚地叫道:“哼!你們幾個,想要保住小命,把那美人留下,速速離開這裡,不然別怪軍爺對你們不客氣!”“我要殺了你……”朴玉珍羞憤地嬌喝道,玉掌一提,剛想出手教訓,卻有人比她更快。
只見楚非雲驀地躍到空中,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隔空一掌打出,猛烈的氣勁,如龍捲風般,硬是從密密麻麻的士兵之間,開出一條道來,那些人摔得是人仰馬翻。
那掌勁乃是摧心掌的掌力所發,在相隔近十丈的距離下,楚非雲這一掌還是狠狠砸在那軍官的胸口。
只聽一聲慘叫,那軍官跌落馬下,胸口的鎧甲碎裂,心臟已被掌勁所破。
周圍的士兵頓時嚇傻了,沒想到自己的長官被人家一個照面就被人殺了。
“誰再敢污辱她一句,這就是下場!”楚非雲冷冷地道,渾身聚集起了功力,他已經打算好好教訓一下他們了。
朴玉珍見他為自己出手,又如此說,頓時美眸中異彩連連,芳心不由自主地猛地一跳。
她萬分羞喜,楚非雲如此在乎她,這讓她有種前所未有的甜蜜感覺。
雖然如臨大敵,但她還是忍不住偷瞥了楚非雲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