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淵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置身於火海之中,放眼過去,全是猩紅的、跳躍的熊熊烈火,火舌如暴戾巨獸沖他躥了過來。
他駭了一跳,從夢中驚醒,前額後背驚出了一層冷汗。
凌晨叄點,天依舊黑蒙蒙的。
懷裡那個軟乎乎的小人,可憐兮兮地夢囈著:“沉淵……我難受……”
她的身體燙得厲害。
沉淵心臟猛地一跳,趕緊回了神,開了盞小燈,側首觀察她。
她的臉紅彤彤的,鬢角出了汗,臉頰滿是濕漉漉的淚水。
“沉淵……”她軟弱無力地喚他,小手扒拉著他的衣角,腦袋往前蹭了蹭,拱著他的胸膛。
沉淵被她這可憐相,弄得心臟軟得一塌糊塗。
他撫了下她的發頂,輕聲回了句“我在”之後,輕輕拉開她的手,立刻起身去找溫度計。
39°,燒得挺厲害。
沉淵找來家庭醫生,給她打了一針,又給她餵了葯。
送走家庭醫生后,他就坐在床邊陪著她。
她不知做了什麼噩夢,一對漂亮的秀眉蹙成了個“川”字。
他輕撫她的眉,無論動作重複了幾回,都無法撫平她眉間的褶皺。
她像個迷茫不安的小孩子,一直在緊緊地拽著他的手。
他看著,心裡難受,悶悶地疼著。
忽然想起幾個月前,秋末冬初,她不小心得了流感,他哄著她吃藥,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囫圇吞下藥片后,委屈巴巴地跟他說,她初夜過後發燒,他竟然沒來看她。
他當時愧疚不已,各種認錯,好言好語地哄了她許久。
她才陰轉晴,乖乖地窩在懷裡,一條條數著他該怎麼彌補她——
說白了,就是要他多陪陪她,陪她吃飯、睡覺、學習、工作……
其實,他也想多陪陪她。
但他有好多好多事需要處理,白天黑夜連軸轉,活得像個不知疲憊的陀螺。可他分明是個人,他偶爾也會感到心力交瘁、疲憊不堪。
總有人說他是個“工作狂”,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背負著什麼,又是如何小心翼翼地踩著鋼絲,一刻都不敢鬆懈地往前走的。
“蘇蘇……”他雙手抓著她的柔荑,抵在額頭上,星眸一眨不眨地凝望著她,嗓音低沉,“你快好起來吧。”
床頭昏暗的光,照著他的側臉,顯而易見的倦怠和憔悴。
白念蘇消沉了一個月後,終於恢復了點精神,重新回到元森集團工作。
她這次回來,有點脫胎換骨的意思,說話言簡意賅,辦事乾脆利落,每天的時間都被工作填塞得滿滿當當的,大有沉淵那種“工作狂”的風範。
沉淵把她的變化看在眼裡,私底下跟她膩歪時,心疼地抱著她哄了幾句,讓她注意休息,別太拚命。
她“嗯嗯哦哦”地回了他幾聲,隔天又陷在了工作的泥淖中。
老爺子過世后,白念蘇繼承了他的遺產,一下就成了容城最年輕的女首富,身價倍增,與她相關的話題也變得多了。
唐蕊給她發了幾張微博截圖,上邊兒是她繼承巨額遺產的段子,下邊兒是清一色的“富婆求包養”。
白念蘇只掃了一眼,心臟湧起一股酸澀尖銳的痛感,她厭煩地把手機甩到床頭柜上,雙臂一張,向後倒在床上。
爺爺停她卡那會兒,她沒錢了,抱怨歸抱怨,但還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
可,她現在有錢了,她卻寧願不要這些錢,去換回家人的生命和健康。
手機鈴聲響起。
白念蘇翻了個身,趴在床上,伸手拿來手機,看到是唐蕊的電話,接通。
唐蕊:“富婆,明天周日你有空嗎?”
白念蘇:“你這什麼虎狼之詞?”
唐蕊笑了兩聲:“富婆,一起去逛街啊~”
白念蘇懨懨地把下巴擱在手臂上,“沒心情。”
“別嘛~你這段時間,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裡,你也不憋得慌啊?我們都好久沒有一起旅遊過了……上次旅遊,還是一年前的事了吧?”
一年前?過了那麼久了么?
白念蘇嘆了口氣,自打爺爺過世后,她似乎有些記不準時間了。
想到這兒,她看了下時間,這麼快就3月20日了嗎?
唐蕊:“那個,逛街是一回事,其實吧,我談戀愛了……你怎麼說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請你吃個飯。”
白念蘇:“嗯,行吧。”
唐蕊突然“啊”了一聲,恍然大悟:“對了!蘇蘇,之前王教授看你家裡出事,就沒找你,過兩天就要交論文一稿了,你寫了沒?”
白念蘇垂死病中驚坐起,“你怎麼現在才說?完了,我沒空陪你逛街吃飯了……”
沉淵忙完,回到白家時,白念蘇房裡的燈還亮著。
她穿著一套黑色的情趣內衣,側躺在床上,單手支頤,另一隻手輕輕搭在鎖骨上,玉指撫著身體曲線下滑,掠過半透明布料下的渾圓弧度,和纖瘦的腰肢,落在胯骨上。
她緩緩撩了下上衣垂下的紗布,露出下方的黑色半透明系帶丁字褲。
見他一直盯著她看,她故意蹭了蹭兩條雪白修長的玉腿,腿心顯露出一抹白膩。
沉淵眯縫著眼,看清那是兩片白嫩的花唇后,暗罵了聲“肏”。
居然是開檔的!
他做了個深呼吸,小沉淵非常爭氣地硬了,瞬間生龍活虎地撐起了一頂小帳篷。
免|費|首★發:po18yu.v ip | Woo1 8 . V 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