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為己有(H) - 29.色慾熏心

她做了個深呼吸,僵著一張笑臉,簡要地向蘇依芸介紹道:“媽,這位是宋珩知,這位是……”
“我是蘇蘇的男朋友,鍾祺。”鍾祺笑容可掬道。
他這話一出來,空氣突然安靜,氣氛更尷尬了。
宋珩知訝異地看著白念蘇,等她表態。
白念蘇不好意思回視他,挪開視線,看到沉淵面不改色,顯然並不在意,她的心臟針扎般刺痛了一下。
雖然她一直嘗試著忘記那些事,但身體對他卻還存有深刻的記憶——
她還記得他給她的疼痛,也記得他給她帶來的歡愉。
“哈哈哈,鍾先生可真愛開玩笑。”白念蘇打著哈哈,撇清了關係。
宋珩知聽了,也跟著她笑:“我就說嘛,你如果有男朋友的話,作為好朋友,你肯定會告訴我一聲的。”
聞言,沉淵瞥了他一眼,收起香煙,富有玩味地對白念蘇道:“蘇蘇,我們畢竟是認識了十叄年的、非比尋常的關係,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多異性朋友?”
他刻意咬重了“非比尋常”這四個字,強調他們曾有過非一般的肉體關係。
白念蘇怔了一下。
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是怎麼回事?
蘇依芸見白念蘇慌了神,趕緊出來打圓場,吩咐白念蘇抓緊時間去辦理手續,等會兒還得去老宅參加老爺子的壽宴。
白念蘇一聽,萬念俱灰,沒想到短暫脫身後,這尷尬的氛圍還得延續到餐桌上。
白柯上了年紀,格外喜歡清靜。
是以他這次七十大壽,只請了較為親近的十幾位熟人。
白念蘇曉得白柯是個見慣了好東西的人,送他的生日賀禮並非越貴重越好,主要得多費些心思。
於是,她搜羅許久,好不容易得了一塊溫潤細膩、潔白無瑕的羊脂玉,叫工匠製成了一個有“莫奈何”“煩人鎖”之稱的魯班鎖。
無獨有偶,沉淵這次送的,也是一樣玉器——前朝文物《松鶴壽星托桃玉山子》。
此物件一送上來,饒是在座的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也不禁嘩然。
據說,這原是某個部族獻給皇帝的一塊上等羊脂玉,其中的精華部分被取出製成其他玉器后,一名玉匠覺得廢料扔了可惜,便別出心裁,化腐朽為神奇地雕成了這個玉山子——
高山巍峨,松柏挺拔。壽星一手拄杖,一手托著仙桃,佇立在青碧的小溪邊,遠眺天邊飛來的一隻振翅仙鶴。
這玉山子的精妙之處,就在於把本應切除的大片翠僵雕成了山巒和松柏,山峰處的裂紋經過處理,變成了向下蜿蜒流淌的溪流,光線從裂紋穿透,更顯碧水澄澈,妙趣橫生,巧奪天工。
這等有市無價的好東西,照理該擺在博物館才是,也不知沉淵哪來的路子,居然能搞到手。
白柯本就喜歡沉淵,如今他送來的賀禮又正中下懷,喜至極處,感慨油然而生:“可惜了……”
可惜區區一個白家,留不住他;
可惜白念蘇不爭氣,沒那勾引男人的本事。
“不可惜,”沉淵笑道,“廢料經過巧雕,亦可化作無價寶。”
白柯對上他的視線,沉吟半晌,忽而意味深長地勾起了一抹笑意:“有勞你費心了。”
兩人一來一回,似乎達成了什麼交易。
白念蘇跟一眾賓客皆是雲里霧裡的,沒鬧明白兩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轉眼到了進餐時間。
一桌共二十四人,按照輩分,依次就坐。
白柯是真的喜歡沉淵,就算隔了好幾個座位,也有意無意地拉著他聊了許多。
大多是聊政治經濟方面的事。
在場的幾個男人聽著,也跟著聊了起來。
女人們不好這些,又不好像私底下聊八卦瑣事那樣聚在一起聊天,只得紛紛微笑著聊些美食。
白念蘇低眉順眼地坐在沉淵的左邊,與對面的宋珩知面面相覷。
而她的左邊,本應坐著她堂妹的,沒想到卻被鍾祺搶了位子。
鍾祺非常熱情地幫她剝橘子。
他將青色的橘子皮擱在描金花口小碟子里,細緻地剝去橘子表面的橘絲,掰開一瓣送到她嘴邊。
“蘇蘇,張嘴。”他道。
白念蘇呼吸一滯,尬得腳趾能摳出個地下車庫。
他當著大家的面,對她這般熱絡,無非是想宣示自己對她的占有權。
但是,她對他真的無感啊!
許是她先前聽了蘇依芸的話,和他有來有往,聊得太過頻繁,讓他誤會了。
“那個……我不喜歡吃橘子。”她婉拒。
“這樣啊……”他把橘子放在一堆橘子皮里,端起酒杯,示意她,“那可以喝點酒嗎?”
她心說“不可以”,卻還是僵著笑臉和他碰了下杯。
當杯沿碰到嘴唇時,她感覺右側大腿一沉,有隻手搭在了她的腿上。
是沉淵的手。
他想做什麼?
她眨巴著眼睛,臉上閃過一抹驚慌,小臉微微發白。
“蘇蘇?”鍾祺看她在發獃,喚了她一聲。
白念蘇皮笑肉不笑地抿了一口酒。
感覺到那隻手隔著裙擺在撫摸她的大腿,她嚇得倒吸了口涼氣,酒液險些嗆進喉嚨。
她不可置信地扭頭去看他。
沉淵在跟其他人談笑風生,清雋俊逸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他才思敏捷,談吐不俗,怎麼看都是個一表人才的精英分子。
只有白念蘇知道,他這冠冕堂皇的面目下,色慾熏心。
沉淵忽然止住了話語,偏頭看她,“蘇蘇怎麼一直在看我呢?是我剛才的話,說得不對嗎?”
“啊?”白念蘇回神。
大家因為沉淵剛剛那句話,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她剛剛完全沒有聽他們在聊些什麼,她哪兒知道沉淵說得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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