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年承諾黎冬會讓她上大學。
但他有個條件。
她必須要和他結婚,結婚之後,就答應讓她去上學。
姜慈年為她從圖書館里買來複習資料和書籍。
一摞厚重的圖書放到黎冬的面前,震動書桌都在抖動。
姜慈年將胳膊搭在最上面的那本生物書上。
“我給你時間考慮,只要跟我結婚,你就能上大學,這些書都會是你的,你想看什麼我也都會給你買。”
黎冬木納的眼神里,在看到他抱著那堆書進來的時候就燃起了一束光。
她愣在原地,心中對學習的渴望和他過分的要求不斷衝擊著她的猶豫。
“我才……十六歲。”
“過兩個月就是十七了。”姜慈年歪頭沖她笑,臉上的陽光張揚肆意:“離二十歲也不遠了,況且,你不是想上學嗎,我讓你去上學,你也總歸得給我一些好處吧,不然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離開我。”
他根本就不相信黎冬不會離開他,她嘴中的承諾還不如一張證書。
黎冬不確定姜慈年是不是在給她台階下,就算她說不願意結婚,他也會當場發瘋,無論是砍斷她的腳還是扭了她的手腕,他都會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露出這副和善的笑容裝作跟她商量的模樣,其實壓根沒給她第二個選擇,倒不如說,他在試探她會不會離開他。
黎冬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
他眼中難掩驚喜,還有更多的是計謀得逞之後的興奮。
姜慈年帶她搬了家。
他找了兩個月,才找到心儀的房子,車子逐漸駛向市中心,吵鬧的街區人來人往。
一路上車子走走停停,黎冬有些頭暈,姜慈年一邊開車,一邊牽著她的手:“你一定會喜歡那個房子的。”
黎冬把手抽走,姜慈年不依不饒地抓上來,甚至還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腿上。
黎冬知道他的駕駛證是買來的,姜慈年壓根就沒有考過試,怕他在車上做出過激的行為,黎冬忍受著他的撫摸。
他的手包裹著她的小手,食指不斷撓騷在她的手背上,將她的手指從掌心中掰出來,緊攥在手裡與他十指相扣。
姜慈年單手打了個方向,車子拐了彎,進入一條兩邊都是梧桐樹的幽謐道路,巨大的樹枝擋住上方的陽光,光斑不斷閃爍在車玻璃上,陽光從黎冬的眼中來回閃爍著。
周圍車輛明顯沒有剛才多了,姜慈年轉頭看著她欣賞窗外的風景:“就快到了。”
車子朝著右邊打著轉向燈,一扇華麗精緻的中式雙開門朝著兩側緩緩打開。
姜慈年降下車窗,向門口的保鏢出示了證件,對方恭敬敬禮。
通往裡面的彎曲道路,周圍種滿了翠綠的竹子,沿著小路錯落有致地種植成兩排,把整個園區隱秘地藏在其中。
房子藏在幽靜的竹林盡頭,每一棟別墅都被竹林藏蓋,極好的隱秘性看不到一點院子裡面的風景。
車子開進來的這十幾分鐘里,路上已經遇見叄十多個穿著統一西服的保鏢們,見到車輛紛紛停下敬禮。
直覺已經告訴黎冬,姜慈年為什麼會選擇這裡,單是從別墅門口步行到大門就要叄十分鐘,加上這麼多的保鏢,這裡簡直像個牢籠。
“這兒的治安很好。”姜慈年笑著告訴她,玻璃窗被竹葉遮擋的碎光閃動在他的臉上,遮擋住晦暗不明的眼底。
叄層樓高的別墅,屋裡居然連一扇門都沒有,每個房間的大門全部做成了白色的拱型。
鏤空的雕花窗戶精緻浪漫,窗台上每個花瓶里擺放著不同顏色的玫瑰,花瓣上還沾著露水,香氣撲鼻。
原本淺色地磚全都鋪上了真絲地毯,陽光順著雕花的窗沿照射進來,在傢具上投影出彩色的花紋。
卧室里,姜慈年特意放了一張書桌,把搬來的書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院子的一棵銀杏樹下有一座鞦韆,正值夏天,鬱鬱蔥蔥的銀杏樹葉子和翠綠的竹葉交融在一起,枝繁葉盛。
黎冬在看書的時候,窗外傳來小孩子的嬉笑聲,追逐打鬧的聲音擾亂原本靜謐的房間。
她拉開落地窗的窗帘,遠遠望去藏在一片竹林遮擋下,尖頂的歐式小房子,牆壁上塗抹著五顏六色的塗鴉,鋪著草坪的院子里還有兒童滑梯和玩具。
那是別墅區內,專為富人孩子打造的幼兒園。
黎冬手中揪緊了白色的紗簾。
她不得不感慨姜慈年的良苦用心,這裡所有的設計都恰到好處地滿足著他對未來的幻想。
關川來他們新家做客,姜慈年沒有把這裡的地址告訴任何人,他竟然直接找上了門。
大門的可視電話上,關川的臉出現在屏幕里,短寸的頭髮一臉弔兒郎當的痞氣,舉起手中的水果禮盒,笑眯眯對他打招呼。
“放我進來啦,你們這裡還真嚴格,居然連我都進不去,保鏢正準備用武力把我趕走呢,快點跟他打聲招呼。”
年輕的保鏢朝著攝像頭那頭敬禮:“姜先生,請確認這是否為您的訪客。”
姜慈年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關川:“讓他進來。”
“是!”
關川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外人,進了家門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抬頭欣賞著房間內的布置。
“你怎麼把這裡打造成浪漫莊園了,一個大男人還養花,有夠俗套。”
“找我幹什麼。”姜慈年在他對面坐下。
“搬家也不跟我說一聲,太不把我當朋友了,我看不如我也在你這裡買套房子好了,治安居然這麼好,連個老鼠都跑不出去。”
姜慈年抬頭看了一眼樓上,他擔心黎冬會聽到這些話。
姜慈年看中這座房子的,是它百無一漏的安保系統,只要他不親自帶黎冬出門,那她自己就離不開這裡。
關川和姜慈年半年沒見面了,發現他現在變得像家庭主夫一樣操心,再過不久恐怕臉上的皺紋都要出來了。
“我知道,你是想把黎冬囚禁在這裡的……”
“能不能小點聲!”姜慈年厲聲打斷他。
房間里沒有安裝門,他們說什麼樓上都能聽到。
關川無語:“至於嗎,她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女,沒你這麼多心思。”
“是十七歲。”姜慈年一臉嚴肅地糾正道。
“……你真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