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謀已久的瘋子被暗戀的人勾引了 - 我來幫你創造一個家

噩夢纏繞,有人不斷地在她耳邊哭泣,從尖銳地嚎啕到後來無力地啜泣,如此反覆。
巨大的悲傷籠罩著她像個地獄,無論黎冬怎麼捂住耳朵都躲不掉,她跟隨著哭聲另一頭的人一起痛哭,仰望著黑蒙蒙的天空,不知道這哭泣聲從何而來。
她把自己縮在角落,頭痛地捂住腦袋,艱難承受著消失不掉的聲音,悲傷宛如紮根成樹,腳邊的樹根像蛇一樣朝她腿上纏繞,從她的腳踝一直繞到大腿。
樹根力氣巨大,將她的腿生生折斷,黎冬痛苦扒著地面哭喊,耳邊的哭聲呼喚著她的名字,不斷重複:“黎冬,黎冬,黎冬!”
姜慈年把她從虛無的夢境里拉扯出來,她睜開眼,看到的是自己脫臼的腿懸吊在半空中,腳踝處打著厚重的石膏。
黎冬努力清醒,她反覆問自己怎麼還會活著,她明明記得從樓頂掉下去了。
為什麼只有腿受傷了?為什麼?
“嗚嗚……嗚啊!”姜慈年摟著她的脖子,哭得聲嘶力竭,黎冬的身體被他抱著不停顫抖,他沉重的身軀壓在她胸口,那種悲傷強行逼著她感同身受,夢魘里的哭喊都來自姜慈年。
死裡逃生並沒讓黎冬感覺慶幸,她反而越來越不知道活下去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想回家……”
已經兩天沒有喝水的喉嚨,聲音嘶啞又難聽。
姜慈年哭得喘不過氣,他努力點頭,被哭聲衝擊得呼吸斷斷續續:“回家……回家,我帶你回家。”
黎冬的跳樓讓醫院引起高度重視,她被鎖在了房間,兩名醫生嚴加看管她和姜慈年。
季昌睿得知了這一情況,叮囑醫院別再放他們出去。
同時也給了他一番提醒,季昌睿絕不能讓姜輕從病房裡離開一步,不然下場很有可能是第二個黎冬。
深更半夜。
走廊上的值班醫生,通過門上的玻璃窗一一觀察著房內的動靜。
姜慈年的病房還沒有熄燈,床上隆起一人的身影,側著身子安靜地熟睡著。
他輕輕敲響了房門,不等裡面的人回應,便握住把手將門打開。
“砰!”
硬物與骨骼沉重的撞擊聲,醫生跪地趴了下去。
姜慈年手握著鐵棒,冷眼注視著面前的人倒地,他哭腫起來的眼皮淡淡哀傷,此刻薄涼得看不到半點悲痛。
他關上門,把床上的人抱起來,放在了輪椅上。
姜慈年把繩子綁在黎冬的腰上,用力纏繞住輪椅,就連手也捆綁了起來,再用外套遮蓋住。
他彎下腰,滿面春風般的笑容,掌心溫柔撫摸她的臉頰,輕聲呢喃:“我帶你回家。”
姜慈年換上了衛衣長褲,推著輪椅帶黎冬出了病房。
門外的護士和醫生見此情形立馬上前阻攔,姜慈年從輪椅後面抽出鐵棒,緊握在身側猛地朝前大步跑去,他身法狠戾,眉目間瞪怒的殘暴,像是勢必要把阻攔他的人都送入黃泉。
棍子悶聲抽在他們的腦袋和腿上,姜慈年撂起長腿朝那人胸前踹去,揚起鐵棒二話不說地往他腦袋揮舞。
走廊上迴響著悶聲暴打,連人的呼喊聲都還沒能發出。
有的倒地不起,有的縮在地上,顫顫巍巍爬著躲進了柜子後面。
姜慈年撿起地上掉落的鎮靜劑,他拔開針冒,一手握著鐵棒朝黎冬走來,輪椅上的人目光無神注視著前方,被綁住的雙手放在腿上,一件黑色外套遮蓋著。
姜慈年走到她身後,將針劑扎入了她的脖頸。
痛覺讓她瞪大雙眼,液體緩緩往她身體里推入,肌肉鬆弛的感覺讓她不得已放鬆靠在椅背,渾身無力,有一種被斷肢的恐懼。
他扔掉空了的針劑,趴在她的脖子上,吹了吹針眼的位置,又是慢聲細語的輕哄:“我不放心,睡一覺就好了,什麼都不用想,安心地交給我。”
姜慈年偷襲了保安室,他打起架來,狠戾不要命的衝動,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朝著人最脆弱的腦袋和臉上招招斃命,若是有人還想爬起來跟他打,他便直接要了那人的命。
姜慈年和其他精神病不同,他的手上沾過人血,失去道德約束的他,不知法律為何物,他自小被暴力耳熏目染,早已失去了同理心,就算將人打到腦漿爆出,他也毫不在乎。
黑沉的夜,無際的墨色籠罩在天空,昏暗的景色被壓在黑夜中模糊不清,夜空連一顆繁星也沒有出現。
冷到令人發抖的寒夜,風吹得黎冬臉龐通紅,姜慈年推著輪椅,一路朝著精神病醫院外,點滿路燈的城市走去。
他把銀行卡里的錢取了出來,包下一整隻漁船,在凌晨三點出島。
船尾的發動機“嗡嗡”攪拌著水花,姜慈年將她從輪椅上抱下,坐在甲板上,看著天空的星辰逐漸從烏雲中鑽出,海水的腥味夾雜著刺骨的冷風,使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姜慈年臉上洋溢幸福的笑,貼著她冰冷的臉蛋,像只小狗一樣,不斷往她臉上拱。
黎冬抬不起一根手指,沉重的眼皮眨動得像是繁星閃爍,海風隆隆灌入耳朵,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大,能感覺到船隻的速度在加快。
他把大部分的冷風都遮擋住了,從漁民那要來的厚衣服也只給她蓋上。
滿天星光燃燒著黎冬對自由的渴望,她躺在他的腿上,不知是該可憐自己,還是該慶幸因為自殺而改變了牢獄般的生活。
姜慈年包下一輛車,一路駛向泉寧市。
等黎冬睡醒后,眼前又是熟悉的環境,她躺在酒店的床上,房間與走之前的布置一模一樣,就連垃圾桶中的東西都還在。
姜慈年一直坐在床邊,等她醒來。
黎冬極力想從這間房子的噩夢中離開,她試圖坐起,藥效過後她的肌肉在不停顫抖:“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姜慈年把她按在床上,吻住她的唇,他眼睛的瘀腫仍沒消失,笑容使他彎起的眼睛看著異常腫大:“你沒有家,黎冬,我來幫你創造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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