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姜慈年接到了關川的電話,他找到了黎冬的下落。
多虧了黎冬的父親報警,稱黎冬離家出走在峽陽縣丟失,關川第一時間便把得到的消息給了姜慈年。
“我讓警方搜尋黎冬的位置,你趕緊去找!”
姜慈年在凌晨一點登上船舶出島。
下飛機后,他先是到超市買了一把折迭水果刀,揣進口袋把它藏起來。
看著手機上關川發來的定位,他攔了輛計程車。
零下溫度讓車內的玻璃起了一層薄霧,北方冬季的日出,迎來了今天的第一縷光,光線透過霧四散刺眼。
姜慈年冷靜地望著車窗外不停倒退的風景,晨曦溫暖的曙光在他白皙的臉頰鍍上一層金色。車內溫暖如春,可是他的臉色沒有一絲溫度。
姜慈年握緊口袋裡的折迭刀。
他原以為自己得知黎冬的下落會興奮到手舞足蹈,可事實卻並不如此,積壓了三個月的仇恨,在這一刻沖毀理性,每個念頭都在埋怨她為什麼要拋下自己離開。
他絕不允許讓黎冬再從他身邊逃走第二次,哪怕讓她變成一具殘廢。
撲面而來的冷風,如針般扎得臉頰刺痛,她乾裂的皮膚凍出細密的血絲,就連嘴唇也裂開了幾道紋痕。
黎冬想要將口罩戴起,可壓抑的心情讓自己渾身無力,什麼也不想干,就想一輩子坐在這裡。
冬日的湖面結了層冰,太陽剛剛升起,公園內冷冷清清,只有她獨自一人坐在長椅上發獃。
眼淚被風吹乾,黎冬一夜沒睡,凌晨四點就受不了從賓館里出來了,試圖讓冰冷的溫度把她凍得清醒一些,可反而起了反效果,腦子渾渾噩噩,沉重得像是有鉛壓在她的頭頂。
她傴僂的身體看起來毫無生機。
黎冬睏倦地閉上雙眼,把半張臉埋進暖乎乎的圍巾,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並沒在意,直到察覺有人站到了她的面前。
黎冬艱難睜開眼,姜慈年穿著衝鋒衣,拉鏈拉到了下巴,一身黑色顯得人格外壓抑,他低頭看著她,眉目冷淡,濃密的睫毛垂下來,一張凜若冰霜的俊容。
黎冬很快冷靜下來,她一言不發,想著乾脆被他帶回去也沒什麼大不了,起碼不用挨凍了。
衝鋒衣布料窸窸窣窣,姜慈年從口袋裡拿出了折迭刀,猛地一甩,銀色的刀刃閃著光出現在黎冬的視線里。
她難以置信仰起頭,乾裂的唇瓣顫抖著,不可思議地問:“你要殺了我嗎?”
偏偏姜慈年就是個殺人犯。
他手上沾了人血還能完好無損站在她面前,就算殺了她,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他可以為所欲為地做他想做的一切。
姜慈年不怒反笑,喉中的聲音發了狠的陰鷙,他的神情也變得瘋狂:“我不該殺你嗎,黎冬,如果你一輩子老老實實地待在我身邊該多好。”
他朝著她快步走來,刀刃明晃晃在空中閃著白光,黎冬害怕的眼淚流了出來,她想起身往後跑,身體卻怎麼也做不到,她恨自己為什麼這麼僵硬。
“姜慈年!”
姜慈年看著她的大腿,隔著黑色的棉褲,只要用點力就可以穿透了!
他猛地舉起刀子,黎冬撲倒進他懷裡大哭,尖叫著大聲說道:“我愛你!我愛你,別殺我,我好愛你!”
姜慈年失神愣住,這句話他等了三個月,夢裡都盼望著黎冬能愛上他,回心轉意後主動回到他的身邊,再也不離開他。
美夢竟輕而易舉地實現了,姜慈年笑出了聲。
他冰冷的掌心掐著黎冬的脖子,將她從自己身上拽走,幽暗眼底翻滾著熾熱的仇怒,嘴角猙獰的弧度要笑不笑的勾著。
“你有多愛我,不如讓我見識見識!”
黎冬渾身血液都凝固了,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姜慈年把她抓去了附近的酒店,在前台登記時,黎冬試圖向員工求救。
前台員工睡眼惺忪,只當他們是玩了一夜來補覺的情侶,匆匆給姜慈年辦了張房卡,黎冬的眼睛被姜慈年一把捂住,將她攬在懷中粗暴朝電梯走去。
鎖上門。
姜慈年疾步朝著她衝去,屈膝朝著她肚子猛地一頂,他憎恨的表情連眼皮都在抽搐,黎冬摔在地上蜷縮起身體,捂住肚子,被他一腳一腳地朝著腹部上踢!
他蠻力踹上肚子,黎冬連胃都翻攪,整個身體像是被人擰了一條毛巾,肚子里的氣都被擠了出來,連呼氣都發不出來。
“跑!我讓你跑!這麼愛我卻二話不說就離開我?你當老子是智障!”
黎冬的身體被他踢到床邊,背後砸在床腳的木柱,姜慈年穿著運動鞋,寬大的鞋底朝著她捂住肚子的手背猛踩,黎冬瞪目結舌地窒息,原本靈動的眼睛變得猙獰。
“你他媽吃硬不吃軟!我對你好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愛我?偏偏我拿著刀你張口閉口就是愛老子,你的嘴裡就沒一句實話!你想讓老子信你,做他媽春秋大夢去!”
姜慈年之前雖說對黎冬不像正常人那般,他處處禁錮著她,可他也確實把他最溫柔的一面都展現給了她。
給她買新衣,為了讓她舒服,他看片學習,硬不起來就用手指讓她爽,甚至為了她打舌釘!
黎冬差點就忘了,這殘暴的一幕才是他的本性,她還以為能用幾句“我愛你”來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結果反而是更殘酷的懲罰。
“老子真想殺了你!真想殺了你!”姜慈年怒吼得面紅耳赤,每一腳都往死里虐她,他純粹是在泄憤,這三個月來積壓的憤怒足以讓他變成像母親那般的瘋子!
“嘔!”黎冬吐出了血,臉色慘白蜷曲著身體顫抖。
看到血,姜慈年才想起來自己的真正目的,他從兜里掏出折迭刀猛地甩開,跪下來,按住黎冬的右腳,舉起刀子朝著她小腿狠狠扎了下去!
“啊啊啊!”
刀尖隔著褲子直接插入,遲鈍的劇痛創入骨髓,皮肉撕裂著灼燒,活生生毀了她的骨肉。
黎冬扯著嗓子狼嗥鬼叫的哭喊,凄厲的悲鳴,她抓著地毯仰頭嘶聲尖叫!嘴皮裂開冒出細密的血珠,痛不堪忍地把五官擠壓錯亂,皺成一團猙獰的神態。
姜慈年怨入骨髓,怒目切齒拔出刀子又插一刀,黑色的棉褲融進血液漸漸變成墨黑,曾經他殺人時候的快感如今完全體會不到,他滿腔積怨,想要將她徹底留在身邊,竟然只能通過這種辦法!
“我真想殺了你!殺了你!”
他由愛生恨,怨恨她為什麼不肯乖乖留在他身邊,為什麼要拋下他逃走!
為什麼要獨留他一人,承受魂牽夢縈的思念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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