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大衍的粗獷布置。好端端的一個清雅小屋,愣是掛滿了亂七八糟的獸皮獸骨。初入宮時秦堯玄賞賜的百鳥錦被,也被丟在一邊,幾塊獸皮接成的被子怪異極了。
桃華沐浴后,見著查悅送來的大衍衣物更為不滿。
前世自己一直強調大衍公主的身份,凡事都與傲國女子不同,處處特殊對待,不合群卻也不出挑,倒像個自高自傲的瘋子,被後宮眾人排擠不說,也沒少惹秦堯玄厭煩。
鞭子打多了,刑罰上夠了,秦堯玄連衣服都沒給她,淫蕩至極的淺色紗衣罩在身上,就像廉價的娼妓日夜等待臨幸。
想起那人間噩夢,桃華不斷發顫。身下昨夜殘留的疼痛彷彿在提醒著她那十年,自己是如何被秦堯玄凌虐欺辱,日夜抽插不止,被他一步步逼成個毫無廉恥的淫娃蕩婦。
還好,一切都還早。
桃華看著水中倒影的嬌影。
猶如初雪放晴的白嫩身子,完全不似大衍女子的結實粗壯,反而比傲國的江南嬌娥更為纖細。一頭青絲秀髮,微隆起的胸脯前兩顆紅蕊嫩粉如櫻,身下更是光潔一片,惹人心疼歡喜。
桃華又靠近些,看見自己尚顯青澀的臉蛋,沒有久經雲雨的媚,自是清純如玉,一顰一笑猶如春風拂蕊。
秦堯玄,也是想要這張美得傾國傾城,天地動容的臉蛋嗎?
應該不是,上一世她不是沒嘗試過自毀容貌,皆被秦堯玄用盡靈丹妙藥救回,卻只為親手將她毀得更徹底。
緩緩閉上眼,桃華撫著自己的臉頰,暗嘆重生一次,她必不會重蹈覆轍。
“公主,您穿哪件衣服?是這虎皮長袍,還是狼皮大衣?”
桃華搖手拒絕,看向衣櫃,隨意從秦堯玄賞賜的近百件衣物中抽出一條淡粉色羅裙。
查悅著急起來:“公主,您怎可穿傲國衣物!您是大衍堂堂正正的公主,哪能與那些傲國的小女子一樣,露肩露胸,沒羞沒臊。”
哪有查悅說的那麼傷風敗俗。雖然傲國女子以嬌美示人,但論起性事上的國風,大衍更為開放。χYцsんцщц.cc()
那些獸皮長衣,更是方便行歡。
“我身上帶傷,自有考慮。”
桃華緩緩穿上輕粉羅裙,鏡中人兒只是紅唇輕點,珠釵搖曳,明眸皓齒自是靈氣動人。
自己真的回到當年,就連身上這股淡淡的桃花香都還在,清雅悠然。
“那……公主將狼首配上吧!此地不比大衍,公主可千萬要隨身帶著,別落小人手裡。”
一枚沉黑如石的狼首,刻法粗糙,猙獰駭人。這也是皇父皇兄將她送來為質前唯一的贈禮。說是她苦命早去的娘親留下的唯一東西。
桃華接過來時掌心都在顫。
前世她將這當寶貝,當護身符,日夜佩戴。沒少被秦堯玄喝令收起,但她偏不。
最後這拳頭大的東西砸她腦袋,咽喉,胸脯,甚至還被秦堯玄塞進身下穴中,叫她鮮血淋漓地過了七日,全靠頓頓湯藥吊著一口氣,險些命喪九泉。桃華還記得自己當時哭嚷著伏在地上求他殺了她,給她個痛快,他不應。
偏生緩緩取出,扯得身下徹底爛去,他才饒過她。
實在是太可怕了。悲痛間桃華手腳發軟,這枚狼首掉落在地,啪嗒一聲裂開個口子。裡頭竟是一塊白玉!
查悅震驚中貪色一閃,桃華卻開口吩咐:“拿來我瞧瞧。”
一塊質樸無奇的玉,就像狼首一樣,似乎只是敷衍用的。
桃華默默地收進自己的小盒中,盯著面前心思翻飛的查悅不斷發冷。
要不要立刻拿辦了她?
可現在的查悅還沒做出什麼過分之事,沒有說法,自己又無依無靠。
而自己到底是誰,身世幾何,查悅是她和皇父皇兄唯一溝通的渠道,也是他們安排在她身邊的眼睛,暫時還得留著。
那便見招拆招吧。被奴婢踩著上位弄死的主子,只有自己前世一個罷了。
桃華淺笑嫣然,對查悅似是關心道:“快到午膳點了,悅兒可是一起?你我同處他鄉,最該保重身子。”
查悅本因桃華無法拿捏而心有不快,聽見此言,直覺桃華還是那個愚蠢的天真女孩,笑眯眯道:“這是自然,公主走吧,我倆一起進膳。”
話雖如此,這傳菜布菜的事還是得查悅來,待她等到御廚的糖水端來,桃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公主,今日下午,晴花園。”
查悅自然不願吃桃華吃剩的餐食,她心心念念著那位王爺,靠近桃華哀聲提醒:“您可千萬要把握機會!那皇帝如此對你,以後肯定還有更過分的,此時再不走,日後艱險難測啊!”
桃華飲茶的手一頓。
啊,她想起今天是先帝駕崩整月,哭喪哀緬盡禮的日子。先帝的那些個侍妾妃子,都會在今日打發出宮去。
這般大好機會,前世的桃華自然沒有放過,她也穿了身白麻衣與那位王爺相見,借他幫忙,企圖混入妃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