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沒了動靜,這才戰戰兢兢地低著腦袋進屋子來。
“回行館。”
秦堯玄將桃華緊緊地抱在懷裡,小人兒的四肢蜷縮在一起,細嫩的臉蛋上全是因疼痛而滲出的冷汗,每走兩步都會抽搐一下。秦堯玄黑著臉,幾乎是咬著牙回到行館。
因秦堯玄突然離開而中止的商談正進行到最重要的部門,知州與江南水司各個胸有成竹,見秦堯玄回來準備好好講述一番。誰知見著朝堂大臣謹慎得緘默模樣。
“陛下,此事已是拖不得了。按照歷年記載推斷……”
水司剛上前,便被秦堯玄整個推開。
“孤有些要事,很快。”
見各個臣子眼中寫滿美色誤事,秦堯玄喚來小環和幾個侍女,命她們將桃華抱回他房內。
“將她捆起來,尤其是手和腿,還有嘴巴也要纏上布條堵住舌頭。”秦堯玄下令道:“可要仔細點兒綁好了。”
“請聖上放心!”
侍奉皇帝的侍女對他的話自然理解通透。
“說吧。”
秦堯玄坐到椅上,拿茶盞的手卻是微微顫抖,嗓音森冷極了:“長話短說。”
眾臣們當即分成兩派開始高談闊論。爭相敘述長明河可能泛濫的原因以及應對方法。χYцsんцщц.cc()
贊成鑄壩圍岸的一批,認為長明河次次會遇千年一次的大水,決堤后後果不堪設想。
也有人認為此時傲國正與大衍開戰國力緊缺,調動苦工與軍兵鑄新壩很可能導致國力虧空,被別國趁虛而入。
“長明河的水利建設早已有百年之久,平時修繕的開銷從未減少,去年先帝更是多撥了三成款項,更是有王侯親自護送鋼石修葺,就算遇到百年一遇的大水又如何?”
江南水司面露難色道:“年久的建設就算翻新,作用也是有限。此次千年一遇的大水自然要小心為上!若是長明河與另一條大江同時泛濫,江南必定成為汪洋一片!”
去年的確是開採了一批用作防禦建設極好的鋼石,乃是邊防建設剩餘的珍貴材料。負責護送者正是當時的太子秦黎淵,以及另一位家世深厚的王侯後代。
秦堯玄見兩邊都有理有據,一時爭得不相上下,揉著太陽穴道:“待孤明日去長明河親自查看,再做決定。江南水司,將歷年的修葺事項整理成冊明日呈上。工部草擬新造大壩的計劃,算出各項開銷需求,明日現場再議。”
“不過是一條河怎需要勞煩陛下親自前去?”
這下雙方的意見倒是一致了。但秦堯玄聖意已下,揮手命所有人退下。
議事廳頓時只剩他一人。秦堯玄這才拿起茶盞,飲盡后將一直忍在喉間的血咳進盞中。
“陛下,妾身將您的進補湯藥端來了。”
陸寧雅恭敬地低著頭,端著溫度正好的湯藥走近秦堯玄身邊道:“恭喜陛下,與大衍之戰如此順利。”
“陸天行回來了?”
秦堯玄一飲而盡,又咳嗽幾聲問:“可是有說些什麼?”
“妾身似乎沒看著什麼重要的。家兄傳信來說不多時便會到達江城直抵行館,應當就快了。陛下可是見他?”
“不了。到來后先作休息,等著。”
站起身時,秦堯玄見侍女小環急匆匆地趕過來,便讓陸寧雅立刻退下。
“貴妃娘娘她似是瘋了!”
小環見廳內無人,誠惶誠恐地跪下說:“娘娘她方才醒來,一直在掙扎逃跑,奴婢們使盡了法子才將她綁住,可娘娘卻說些……說些淫亂話語……”
跪在地上的人臉色羞紅,眼神飄忽,“今日那說書人極為俊美,與娘娘見識格外歡恰,但卻匆匆離開連一場都沒說完。奴婢見那男子滿臉春風……”
“接著說。”
秦堯玄緊盯著腳下的人:“不要遮掩。”
“奴婢該死!”小環將頭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實不相瞞,奴婢在門外聽見房內有不同的響動,方才貴妃娘娘又聖上抱回時分明是昏厥的,身下卻是春潮一片。醒來后口中還念念叨叨給我不要再做了這類的淫語,奴婢不敢再欺瞞陛下……娘娘她可能……”
“小環。”
秦堯玄沉著聲,看上去與平時一般清冷孤傲。
“你跟著孤,有三年了?”
“是……是的……”小環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承蒙聖上厚澤,聖上還是皇子時便侍奉您的起居。”
“推薦你的人所言不虛。你的確是個忠誠於主子的奴婢。”
秦堯玄薄唇輕抿,在小環又驚又喜的眼中,伸手扼住她的脖子,緩緩收攏:“你的確該死。”
手下發出咔噠的聲音,秦堯玄厭惡地丟開屍體,抹去手中不存在的血腥后,抬步走出房間。正撞上回來的陸寧雅。
“給孤尋個忠心誠實的奴婢。”
秦堯玄盯著陸寧雅,好似最後通牒般循循善誘的語氣:“媛妃很擅長看人,對么?”
“妾身明白。”
陸寧雅兩腿打顫,一臉驚慌無辜地跪下來磕頭應是。她本還大著膽子,在進入議事廳之後見到小環的屍體,立刻面如死灰地暈厥過去。
疾步走向自己的房內,門外站著的侍女被秦堯玄全部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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